把客人都請到店裡之後，門口突然來了一個人，石小小和馬天瑤抬頭一看，都懵逼了。

“爸?”

“叔叔?”

沒錯，石愛國來了，他拄著拐，一臉得意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還梳著個大背頭，笑眯眯的站在了門口，抬頭看了看店鋪招牌，老板氣十足。

“馬家小廚，不錯不錯，我還以為就租了個小破鋪子呢，沒想到挺大的，來，這是我的禮金！”

石愛國拿出了個大紅包遞了過來，石小小突然有些嗚咽。

“爸，你怎麽拄拐了啊，腿怎麽了?是不是爺爺打的?”

石愛國笑著擺擺手。

“這不算啥，比我預估的好一點，我估摸著這次得坐輪椅呢，這才哪到哪啊……”

這話讓悲傷的氣氛突然多了一絲搞笑，馬天瑤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石小小撅著嘴哼了一聲。

“爸，你也真是的，怕我爺爺也就算了，怎麽還怕我媽啊，天天挨打……也太不夠爺們了……”

這一點馬天瑤是舉雙手同意，石愛國怕老婆，這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平常在廢品廠能提著三角鐵和一幫撒潑的流氓打的同歸於盡，但只要一見老婆這膝蓋就發軟，一個月不跪上幾次他自己都難受。

石愛國當下歎了口氣，略顯憂鬱又欣慰的給石小道。

“關於怕老婆這一點，你爸我實在是控制不住啊，其實我還問過你爺爺，你爺爺說……這是好事，隨他，他就怕你奶奶，他說咱們家這是遺傳，也間接的證明我是親生的……”

“哇哈哈……”

馬天瑤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豬聲。

石愛國委屈的撇撇嘴，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乾脆朝店裡看了看岔開話題道。

“呦，都坐滿了啊，看來生意挺好啊。”

石小小白了他一眼。

“免費的肯定生意好嘍，對了爸，你這腿不要緊吧?”

“沒啥大事，也沒骨折，就是我跑的時候扭了筋，不過……你最近還是少回去……”

“怕什麽，我爺爺才舍不得打我呢！”

石愛國都哭了……

“可是他舍得打我啊……閨女，聽爹的話，你最近就別回去了，還有你這條狗，以後再回家千萬別帶狗……你帶狗，你爸就得狗帶……”

二狗子蹲在大門口，似乎能聽懂，朝石愛國投射來一股嫌棄的白眼。

“行了，爹剛吃了飯，就不進去了，你們也怪忙的，就不打擾你們了。”

石愛國揮了揮手，拄著拐要走，石小小突然眼圈泛紅，三兩步追了上去。

“爹，我扶著你走，慢點……”

……

看著這對父女，馬天瑤是感慨頗多，石小小是豬腦子，大不咧咧的，和誰都當哥們處，和她爸爸平常嘻嘻哈哈沒個正行，可畢竟還是個柔弱的女孩，此刻看到父親一瘸一拐的，內心自責難安，又羞於表達。

“真好，要是我的爸媽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馬天瑤自言自語的笑了笑，正要轉身回店裡，忽聽大老遠有人朝她喊。

“老馬！！！”

抬眼一看，自語叫道。

“大聖?”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孫三喜，不光他來了，他還帶著老婆孩子一塊來了。

手裡提著一個一米見寬的雞籠，裡面裝著二十多隻小雞仔。

“老馬，你看看你，新店開張這麽大的事，怎麽也不給我下個帖啊……還是別人告訴我的呢……”

“呵呵，我去你家了，估計你不在家，我也沒你電話……”

“哦，那估計我在雞場呢，對了，我現在搞養殖了，瞧，給你還帶了點小雞仔，

這可是我從外地專門批發的肉雞，三個月就能出欄，而且比普通雞的肉質也好……”孫三喜笑盈盈的把手裡的雞籠遞過去，馬天瑤剛準備接，石小小送完老爸回來了，她原本其實很討厭孫三喜的，但此刻看到一籠小雞，眼睛就全都是小星星。

“哇，好可愛的小雞仔……”

等孫三喜進去後，大廳裡基本上已經全部坐滿了，每一桌一大盆火焰土豆絲，冷粥更是一盤一盤的朝外面端。

原本這些人還想吃的優雅點，但架不住別人不優雅啊，你吃慢點，別人都三碗了，你才半碗，這心裡馬上就不平衡了。

正所謂不患貧富，隻患不均。

孫媛和楊紅是一對歡喜冤家，此刻坐在同一桌，笑盈盈的互相謙讓這面前的冷粥。

“呵呵，你先吃……”

“沒事，你先吃……”

“哎呀呀，一樣的，你先吃……”

“客氣啥，你先吃……”

這時候桌上另外一個小老頭嘿嘿笑著，直接伸手把兩人面前的冷粥端走了。

“嘿嘿，瞧你倆客氣的，都是熟人客氣個啥，都沒人吃，那乾脆我先吃吧……”

兩人面面相覷，再抬頭看桌子，剛上的一盤冷粥，足足八碗，一碗都沒了。

石小小端著火焰土豆絲的盆上來後直接就傻了，她可是剛端了八碗冷粥啊，正發愣呢，桌子小老頭叫喚她。

“看啥啊，都沒飯了，趕緊再上一盤啊……”

“呃……呃……”

石小小放下土豆絲的盆，轉身去端冷粥，等冷粥上來後，火焰土豆絲又被吃沒了。

然後再去端土豆絲，端回來後冷粥又沒了。

……

看到這情景，楊紅和孫媛兩人這才如夢初醒，對視笑了笑，心說咱倆也別客氣了，再客氣就只能吃桌子了。

於是兩人擼起袖子也加入了搶飯的陣營。

“別急別急，這份是我的，我先拿到的……”

“不許搶，哎呀討厭，我都喝過了你還搶，不惡心啊……”

“這一盆土豆絲都是我，嘿……呸！”

一個男的直接朝火焰土豆絲盆子裡吐了一口口水，直接技驚四座，然後伸手就想抓火焰土豆絲的盆子。

就在他滿心歡喜，以為別人都不會再吃的時候，桌上另外一個男的站了起來。

“嘿……呸，行了，你要喜歡吃就吃吧，不吃就給我……”

這真的叫一山還有一山高，惡人自有惡人磨，現在比的就是誰敢吃對方的口水，誰不嫌惡心，這土豆絲就是誰的。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看大戰一觸即發，這時另一人也跟著站起來朝盆子裡吐了一口口水，笑道。

“我也跟一把！誰有興趣就來！！！”

桌上其他人惡心的不行，紛紛撇嘴搖頭，就在三人準備決一死戰再出高招之時，一個犀利哥蓬頭垢面的闖了進來，直接把‘黑手’伸到了盆子裡，嘿嘿傻笑道。

“嘿嘿……我也跟！！！”

說完嘿嘿笑著抓起一把火焰土豆絲塞到自己嘴裡，一邊吃還一邊傻笑著嘀咕。

“咦?麵粉好像多了?不要緊，再加點水！”

“咦?水好像多了?沒事，再加點麵粉！”

“咦?麵粉好像多了?不要緊，再加點水！”

……

眾人一看，紛紛都沉默了下來，犀利哥不是別人，正是石春來，要說起來，石春來和他們也都是一個村子的，按輩分，把好多人還叫哥叫叔的。

一個小老頭歎了口氣，端起盆子給石春來遞了過去。

“春來啊，拿去吃吧。”

石春來傻笑著，端著盆子就跑了，追都追不上。

其他桌的搶飯大戰雖然沒有這麽誇張，但也差不多，有一桌甚至打起來了。

“我曹尼瑪的，你再說一遍?”

“王三錘，你想曹誰他瑪?我媽就是你姑，你去曹去?”

“都冷靜一下，丟不丟人啊，吃白食還打架?”

“你閉嘴，就你TM吃的最多，我們一桌七個人，上了八碗，憑什麽你吃兩碗我們隻吃一碗?”

“就是，憑什麽火焰土豆絲上來了你一個人吃了小半盆?”

打架的兩人奇跡般的，矛頭竟然直接都指向了吃的最多的那個老頭身上，勸架的老頭心說MMP，早知道這樣我就看你們打架了，打死一個少一個。當即端著一碗冷粥嘿嘿笑道。

“憑什麽?就憑我吃的快啊！”

說完端起碗，呼嚕呼嚕，一口氣三秒鍾就乾掉了一碗冷粥，直接製霸全場。

這回答讓其他人無言以對，吵架那兩人面子上下不去，恨恨的拍桌子罵道。

“好好好，比誰吃的快是吧?來啊！！！”

說完抓起一碗冷粥就朝喉嚨灌，結果太快了，差點嗆死，劇烈的咳嗽著跪了，嗚嗚咽咽的直搖手。

“快，快幫我打120……”

……

相比之前，最裡面的一桌客人就文明多了，這群都是年輕人，雖然算不上朋友，但誰也不想在對方面前沒了禮貌和風度，於是乎……

第一盤冷粥上來後……

一桌人一人一碗……

第二盤冷粥上來後……

一桌人一人一碗……

第三盤冷粥上來後……

一桌人一人一碗……

……

第六盤冷粥上來後……

一桌人一人一碗……

這時候一個小夥打了個嗝，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但看了看桌上其他人，別人穩如泰山，他想退出，又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於是只能繼續繃著。

第七盤冷粥上來後……

一桌人一人一碗……

小夥子已經有些吃力了，強忍著吐出來的衝動，好不容易吃完了，臉都憋紫了。

第八盤終於上了……

小夥子剛喝了一口，已經覺得忍不住要吐了，可是這個時候不能認慫啊，他多麽希望旁邊誰能站起來先表個態，說吃不下了，那麽他就能順著杆子往下爬，笑著說是啊，我也吃不下了。

可惜，沒人認慫，一桌人似乎在無形的叫著勁，其實其他人和他的想法一樣，都在等著別人先開口呢。

就在小夥子覺得自己膀胱快炸了的時候，挨著他坐著的一個人，哇的一聲吐了，然後咣嘰一頭栽倒下去。

“快，快打120……呃哇……”

叫打電話的這位，話還沒喊完，自己也吐了……

草甸子鎮衛生院，畢竟是小地方，平常120半個月都沒個生意，實在沒想到，今天馬家小廚都跑三趟了。

接到電話，急診室的值班護士自語笑道。

“真是奇了，馬家小廚開張，竟然還給醫院創收了……”

此刻，飯店裡一桌桌吃的是熱鬧非凡，有些桌子乾脆把搶飯升級到了‘喝酒’的高度，一群人為了搶冷粥，甚至擼起袖子開始猜拳……

“五魁首！”

“六六六！”

“七個巧！”

“八匹馬！我贏了，不好意思，這一碗我喝……”

喝酒是輸的喝，他們是贏的喝……

……

這倒是比較文明，對於他們而言，冷粥和火焰土豆絲，隻屬於勝利者，你要贏不了，那怪你沒本事。

裡面吃的熱鬧，外面看的心急啊，飯店的桌子有限，裡面坐滿了之後，馬天瑤直接就不讓人進了，命令要求是出來一個進去一個。

所以想進去，除非有人吃飽喝足了出來，這可就熱鬧了，外面的人進不去只能喊，於是喊什麽的都有。

“小鱉孫，你趕緊出來啊，吃不下就別硬撐了……”

“飯是人家的，命是自己的……”

……

還有些人，一看這些人不出來，乾脆就使出了各種手段。

“*，別吃了，我剛看見隔壁老王去你家了……”

……

“黃三平，趕緊回去，你們家著火了……”

“我是說真的，哎呀，你怎麽不信我嘞?”

“MD，吃死你吧，吃是你個鱉孫……”

這人說完，忽聽外面嗚嗚嗚的響起了消防車的警報聲，這個叫黃三平的蹭的一下就從凳子上跳起來了。

“我曹，我們家真著火了啊?”

說完立刻就出了門朝家裡跑。

一看這個架勢，叫*的中年男人臉色也變了，一拍桌子對著外面剛才喊自己的那人招手罵道。

“我出去，你進來，要是我媳婦沒事，回來我讓你有事！！！”

說完就朝自己家跑，半路順手還提了塊磚頭子。

裡面每出來一個，外面為了爭奪進去的位置，都要好一番激烈的競爭，剛開始是拿輩分套，最後又說誰來的早，再到最後又比誰家慘，誰更需要進去吃。

裡面這些人好不容易進來，自然是不願意提前出去，尤其是孫三喜一家三口。

他們一家坐在靠牆的一桌，以前夫妻兩個也偶爾吃過冷粥，但都是馬天瑤給的，偶爾一次，而且都只有一兩碗。

明知道好吃，但從來都舍不得買，畢竟一碗十塊錢啊，得賣多少包子啊……

這次好不容易拿淋了雨的小雞仔賺了這麽個便宜，當下坐在桌子上就是死命的吃，一邊吃，孫三喜還一邊給老婆抱怨。

“唉，虧了虧了，早知道今天有免費的飯菜，早上我就不吃飯了……”

他老婆瞪了他一眼罵道。

“瞧你這出息……”

罵完之後比孫三喜吃的還快……

他們家兒子此刻端著碗有些鬱悶，小聲嘀咕。

“媽，我真吃不下了。”

“放屁，你才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你吃石頭了?”

小孩有些委屈……

“媽，我早上來的時候吃過飯了啊……”

“瞧你這慫樣，跟你爹一模一樣，瞧瞧隔壁桌的二虎，人家都吃第五碗了，你才吃半碗，虧不虧啊……”

孫三喜的老婆用筷子戳著兒子的頭，兒子撅著嘴，孫三喜一邊吃也一邊勸兒子。

“兒子，再吃幾碗，這一碗可要賣十塊錢呢，今天不吃，以後就再也吃不上了……”

他兒子抬頭噘著嘴繼續嘀咕。

“可是我真吃不下了，再吃我就要吐了……”

孫三喜老婆氣毛了，直接拍桌子吼了起來。

“吐了也得吃！趕緊的，吃不完今天就別回家！”

看到父母都發火了，孩子嚇的一縮脖子，只能接著吃，吃著吃著，呃哇就吐了。

於是，草甸子鎮衛生院護士接起了電話，又開始嘟囔了……

“哎呀，這飯店都能和我們120合作了，竟然又送來了一個……”

兩個小時後，進到裡面吃的第一批人，幾乎全部都產生了尿意，馬天瑤鋪子裡只有一間廁所，所以瞬間就開始排起了隊。

有些人實在憋不住了想去外面上廁所，結果一看外面幾十個虎視眈眈的‘替補者’，搖了搖頭還是強行忍住了。

有一個實在忍不住的，跑出去上了廁所再回來，結果就和門口排隊替補的人發生了衝突，然後被打進了衛生院，光榮的成為了第五個120拉走的人。

裡面無數人憋著等廁所呢，廁所裡面進去的人反倒是不著急了，蹲在裡面玩手機的玩手機，打遊戲的打遊戲，外面排隊的都快尿褲子了，眼淚都憋下來了。

剛開始還好，後來一次空檔，二哈看到這群人都朝廁所跑，而且非常奇怪，進去之前一個個面容緊皺，難受非常，出來後神清氣爽，紅光滿臉，心說難道這是個神奇的地方?於是它也鬼使神差的跑廁所去蹲著了。

二哈進去後想看看這些人蹲在裡面幹嘛呢?於是自己蹲在廁所牆角，露出了一個細心觀察的表情，上廁所的哥們剛脫了褲子，嚇的趕緊又踢上了，心說還好，寶貝蛋蛋差點就被咬掉了……

然後就開始了人狗大戰。

“出去……”

二哈偏著頭瞪著他……

“我曹，狗哥，求你了，趕緊出去，我只是想上個廁所啊……”

二哈仍然偏頭瞪著她……

“我曹……忍不住了，狗哥，你狠！”

這哥們無奈，只能關上廁所門，然後轉身背對著二哈撒尿，結果剛尿了一半，二哈竟然歪著狗頭把腦袋伸到他前面去了……

隨後露出了個‘呸，好短’的表情，鄙夷至極……

“我……曹……你這什麽眼神啊?我被一隻狗給鄙視了?”

這哥們都快崩潰了，罵了一句，然後發現尿不出來了，這時候外面有人憋不住敲門了。

“喂喂喂，你快點啊，和狗在裡面幹嘛呢?”

裡面這哥們都哭了，看了看二哈，又努力了兩分鍾，在二哈白眼的注視下，他實在尿不出來，最終憤恨的拉開廁所門出去了。

……

自從二哈進了廁所，而且還不肯出來後，排隊上廁所的這些人可就倒了霉了。

廁所本來就不大，誰會願意裡面蹲著一條狗看你上廁所啊?尤其是這條狗還會對你時不時投來鄙夷的目光。

可要去外面上廁所，這就等於自己放棄了吃白食佔便宜的機會啊，所以這些尿急的人紛紛夾著大腿打著冷顫懵逼了。

“麻麻，我想撒尿……”

“忍著點，麻麻也想尿啊……”

“麻麻，你尿褲子了……”

“啊?”

……

終於，第一個憋不住的人啊的大叫著衝出了店鋪，然後替補者馬上就衝了進去補了位置……

然後，這些實在憋不住尿的人，在沒辦法的前提下，還是輸在了膀胱不夠強大上面，紛紛開始退場，隨後替補者再上場……

這就相當於流水席，你方吃完我登場，我褲你再上……

到了早上十點多，第一批客人基本上熬不住全撤了，然後第二批客人上了，這裡面有個牛人。

這人叫李寶，家在五六裡外的李家集，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李老摳， 平常要是憋屎憋尿了，肯定都要跑去屙到自己地裡，生怕浪費。

今天一大早，他一個人跑來趕集，想給家裡買點蜂窩煤，可問了三四家，都是為了便宜那三分五分的沒買成，還怪人家心比煤黑，一氣之下乾脆也不買了，背著手就想回家去。

走到路口停住腳步，心說今天來草甸子鎮不能白跑一趟啊，這多少得乾點啥啊。

於是他琢磨著怎麽能佔便宜，一抬眼，就看到了馬天瑤的馬家小廚開張。

剛準備進去，一看旁邊名字一定要騷肉夾饃店竟然還免費發肉夾饃呢，於是趕緊先去領了個肉夾饃，然後才去了馬家小廚。

到了馬家小廚，聽別人一聊，這才知道，原來人家這叫冷粥，以前要賣十塊錢一份啊！

當下就激動的給他老婆打了個電話。

“喂，老婆，趕緊抱上孩子來草甸子鎮街道，這裡有個馬家小廚新店開張，快快快，天上掉餡餅了，吃飯全部免費，旁邊還有一家免費送肉夾饃的……”

說完後他又小聲叮囑他老婆。

“對了，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啊，這冷粥一碗十塊錢呢，人多了咱們就吃的少了……”

結果他忘了，自己老婆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大喇叭，剛掛完電話，他老婆在村子裡就開始宣傳起來了。

“李家妹子，走走走，趕緊去趕集，草甸子鎮街道新開了一家飯店，免費吃飯不要錢……”

“張家大姐，和我一塊趕集去不?鎮上新開了一家飯店，今天做活動呢，所有東西全部免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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