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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蘇塵簡單的洗漱了一番，開始早餐。

“小塵，昨晚蘇子湖上有些吵啊，你聽見了嗎。”蘇蒼流有意無意的問。

“可能是狗叫吧。”蘇塵吹了下牛奶。

“狗叫?”蘇蒼流愣了下，失笑搖頭。

如果丁滿秋知道，他那霸氣的宗師吼被蘇塵說成狗叫，臉上的表情，肯定會非常豐富。

“怪不得這幾年來，小塵這麽有錢，原來是成了宗師。”

蘇淵歎息了聲:“為父無能，被人挫了心智，一直渾渾噩噩，無暇照顧你，這是為父的失職。”

聞言，桌上的族人神色一黯。

蘇淵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被廢掉內勁，打斷雙腿，淪為廢人。

武者因為承受不住這種打擊，連跳樓輕生的都有。

“不就是兩條腿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以後你想去哪兒，讓小塵背你。”蘇蒼流笑罵。

他對自己的腿，也是不抱希望了。

“爸，你的內勁，我暫時無法恢復。”

蘇塵突然出聲:“不過你和爺爺的腿，很快就能複原，治療用的藥草，已經在路上了。”

“真……真的?”蘇蒼流和蘇淵不敢相信。

“千真萬確。”蘇塵點頭。

他昨晚跟唐城聯系過，要對方幫他準備一些藥草，雖然這些藥草比較罕見，但以唐城的勢力，很快就能湊出。

“如果是真的，那……我……”蘇淵激動的語無倫次。

他早已不奢望重回武道，這輩子能夠再次站起，是他最大的願望。

沒想到，蘇塵竟說能幫他實現。

“吃飯，吃飯！”蘇蒼流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表面上穩如泰山，但那拿筷子的手，也是止不住顫抖。

飯畢。

唐城恰好到來。

“蘇先生，為了幫你湊齊這些藥草，可花了我不少錢財啊。”唐城滿臉含笑。

“我記下你這個人情了。”蘇塵接過。

“蘇宗師言重了，只求日後立於南陵之巔時，能稍微幫協一下火靈門，唐某便心滿意足。”唐城笑呵呵的道。

火靈門和葉家一樣，只剩一個垂死的老宗師苦苦支撐。

他這是打算在蘇塵身上押次寶了。

“唐門主是聰明人。”看了唐城一眼，蘇塵取出九根銀針，然後蘸了點研磨好的藥泥，以真氣渡引。

自從修煉過太上章後，他體內除了罡氣，還蘊出許些真氣。

昨晚斬向丁滿秋的，就是摻雜了真氣的劍罡。

“這是……”唐城心頭狂跳。

他感覺針上的一股小氣流，都能取掉他的性命。

這讓他的腳步，不由後退。

“嘶！”

銀針扎入，蘇蒼流呲牙咧嘴，頭上滲出汗水，但隨之而來的，是抑製不住的驚喜:“我的腿有感覺了，有感覺了！”

“蘇塵，你太厲害了！”蘇家小輩激動。

“噓，噤聲！”蘇慕提醒。

“起！”

蘇塵真氣一引，九針銀針鑽出，九股腥臭的黑色膿血，猛然噴射而出，蘇蒼流踉蹌倒地。

“不用扶我！”推開蘇堯的手，蘇蒼流神色激動。

他撐著地面，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般，一點點移動。

很快，便適應了這種感覺。

健步如飛！

“我……我居然能走了！”

蘇蒼流淚流滿面:“老伴，我說我要帶你去我們相遇的地方看桃花的，如果你再晚走幾天，我……”

“不說了不說了，小塵成為宗師是大喜，我們一家相聚是大喜，我的腿能恢復也是大喜。

”“不說這種傷心話了。”

聽到這些，蘇塵微微沉默，然後用酒精燈烤炙了下，繼續給蘇淵施針。

雙腿恢復感覺後，蘇淵比蘇蒼流更加激動。

但想到小輩還在面前，只能克制。

“小塵，你來一下。”

帶著蘇塵走進祖祠，蘇蒼流看著骨灰壇，歎息的上了柱香:“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訴那些小輩，只能說給你聽。”

“雖然已經重回故土，但我不打算給你奶奶舉行喪禮。”

“我不想讓她帶著怨和恨，進入黃泉。”

“爺爺，你這話什麽意思，莫非，我奶奶的死另有隱情?”蘇塵眼神一變，露出寒光。

他奶奶名為章佩蘭，背景莫明，隻知來自燕京。

據說當年嫁給他爺爺時，遭遇過不小的阻力。

不過，那段歷史太過久遠，蘇淵都不了解，更別說是他。

“沒錯，你奶奶是被人害死的，當著我的面害死的。”

蘇蒼流輕聲道:“不過，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麽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歷，他們殺完你奶奶後，轉身就走，連句話都沒說。”

“我只看到他們的胸口上，紋著一個古字。 ”

“你奶奶死的時候，正給你繡鞋墊呢。”

“你也知道，這些小輩中，她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掏出繡到一半的鞋墊，蘇蒼流遞給蘇塵，鞋墊的一面，繡著半邊還未完成的塵字。

這個紋路和跡象，蘇塵再熟悉不過。

這種鞋墊，他穿了近二十年。

“唰！”

輕輕一抹，鞋墊上的血跡消失，蘇塵將血跡卡和鞋墊一起收進物品空間，單獨一欄。

“爺爺，那些混蛋以及他們背後的人，我全都不會放過，一個不留。”蘇塵輕聲道。

“不要勉強，那些人或許以後都遇不到了。”

拍了拍蘇塵的肩膀，蘇蒼流強笑:“我之所以說給你聽，無非是想找個傾訴對象，現在說出來，我也好受多了，給你奶奶上柱香吧。”

“嗯。”

燃了幾支香，蘇塵對著靈位，深深一拜。

“嘩！”

煙香飄蕩，凝成某種形狀，不待蘇塵看到，又是飄散。

“這種地方年輕人待多了不好，走。”

將悲傷埋在心底，蘇蒼流笑呵呵的問:“昨天那個女娃娃是誰?人長得俊俏，品行也好，如果能做蘇家媳婦，倒是樁美事。”

“一個朋友。”蘇塵說道。

他昨日回來後，余笙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說起朋友，你好多年沒回南陵，都快跟以前的玩伴失去聯系了吧。”

蘇蒼流輕歎道:“患難才能見真情，你有幾個好朋友啊，楚奇浩那個小娃娃，當年為了幫你求情，挨過石子秋三個巴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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