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聰這話說得很大度,聽起來,一副得道高人的做派。
可是閻少魁根本不買帳,笑道:“是誰在假借茅山弟子的身份,還說不定呢!你不想跟我計較,我卻想計較到底,將這件事弄個明白。”
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
哪有這麽大的好事!
吳曉聰沉下臉來,說道:“你這人怎麽說話的?還懷疑我的身份?我有茅山宗壇的授籙弟子證,難道,要我取來給你看看嗎?我師出茅山,你要不要去打聽打聽?”
閻少魁呵呵冷笑,說道:“據我所知,茅山派的道士很多,但是,會法術的,只有茅山術派弟子。敢問這位衝宵道長,是茅山教派的,還是術派的?”
吳曉聰微微變色,點頭道:“看來你對我茅山派有所了解。不錯,我就是茅山的術派弟子,師出茅山白雲觀!”
“原來你是白雲觀的弟子,很好很好。”
閻少魁點點頭,又問道:“請問,白雲觀在五十年前,是誰主持?”
吳曉聰哼了一聲,抬手向天一指,說道:“五十年前,是我太師祖一鶴道長姬鶴仙,在白雲觀主持!”
閻少魁笑了,點頭道:“原來一鶴道長姬鶴仙,是你的太師祖!那我問你,一鶴道長的弟子,又叫什麽?”
吳曉聰皺眉,說道:“一鶴道長的弟子,就是我的師公,說出來嚇死你,就是幾十年前威震陰陽兩界的野鶴道長諸葛雷!”
此言一出,閻少魁和小南都是心中竊笑!
沒想到啊沒想到,眼前牛氣衝天的衝宵道長,竟然還是自己的師侄?
閻少魁嘿嘿一笑,繼續追問:“請問衝宵道長,你師公的徒弟,又是誰?”
“那就是我師父玄靈子了!”吳曉聰哼了一聲,說道:
“我師公帶了我師父三年,就得道而去,將白雲觀留給了我師父。我師父,又收下了我們幾個師兄弟,我是大師兄。現在,我茅山術派白雲觀的師承脈絡,已經全部說清楚了。
小兄弟,你說你也是茅山弟子,我現在倒要問問你的師承!你的師父是誰,師公是誰,那個道觀的?”
所有的人,都看著閻少魁和徐小南。
閻少魁嘿嘿一笑,朗聲說道:
“真不好意思,剛才衝宵道長提到的一鶴道長姬鶴仙,就是我的師公;野鶴道長諸葛雷,就是我的師父。如果推算起來,這位衝宵道長吳曉聰,應該算是我的師侄了!”
台下一片嘩然。
幾乎沒有人相信閻少魁的話。
吳曉聰更是臉皮一紅,喝道:
“小子,你需要信口雌黃!我師公諸葛雷,已經得道而去幾十年了,你才幾歲,我師公怎麽會收你為徒?我告訴你,我師公得道飛升的時候,你連小蝌蚪都不是!”
本來這個衝宵道長還冒充高人,現在聽得心驚膽戰,知道了閻少魁對自己的威脅,也就慌了手腳,小蝌蚪也說出來了,哪裡還有半點道門高人的風度?
“誰是小蝌蚪?你全家都是小蝌蚪!”
閻少魁瞪了衝宵道長一眼,說道:
“我也告訴你,我師父諸葛雷一直在隱居,還有我大師伯凌水寒,小師叔莊心彤,他們從來沒有飛升過!我師父對我說過,師公一鶴道長姬鶴仙,羽化之前,曾經將茅山白雲觀交給茅山教派德佑觀的玄靈子暫時看管,並且約定了,我術派弟子,可以隨時要回來。這件事,你師父應該知道吧?”
衝宵道長聽得心驚肉跳,
強詞奪理道:“你小子一派胡言,你說諸葛雷是你師父,除非你把你師父叫出來,我才相信你!” “信不信,很簡單,比試一下就知道了!”閻少魁冷冷地說道。
台下的觀眾們也紛紛起哄,叫道:“對呀,比試一下就知道真假了!”
更有人站隊衝宵道長這邊,高聲叫道:“衝宵道長不必客氣,應該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假冒茅山弟子的小神棍!”
吃瓜群眾們更加起勁,大叫:“就是啊,我們趁機見識一下衝宵道長的茅山神術!”
閻少魁冷笑不語,逼視著吳曉聰,眼神裡一片挑釁。
吳曉聰這時候無可退縮,隻得咬咬牙,衝著眾人抱拳,高聲說道:
“我茅山派……向來慈悲為懷,不喜歡出風頭。但是這個小神棍欺人太甚,冒充我茅山弟子的名頭,又來冒充我師叔。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請各位好朋友做個見證,我要對這小神棍略施薄懲,讓他知道我茅山派的手段!”
“好,大家都是見證!”眾人大喜過望,一起高呼。
有熱鬧可看,有瓜可吃,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孟慶泊向大家揮手,說道:“兩位茅山派的大師鬥法,真假很快就會見分曉。各位,大家都退一退吧,將中間的地方讓出來!”
眾人紛紛向後退去,留下了中間的大片空地。
吳曉聰也退後兩步,拉開了架勢。
閻少魁卻一抱拳,看著吳曉聰,問道:“衝宵道長,這場鬥法,如果你輸了,怎麽辦?我們是不是以勝負來決定身份,誰贏了就是茅山弟子,輸了就是假冒的?”
吳曉聰卻不敢回答,避重就輕,說道:“如果你能以茅山術勝我,我當然對你口服心服!”
閻少魁冷笑:“我隻問你,你輸了以後,該怎麽辦?”
吳曉聰躲不過,隻得說道:“如果你能以茅山派的法術贏了我,我自然會請你去茅山,找我師父玄靈子說清楚。你是不是我小師叔,我師父自然知道!”
閻少魁點點頭,說道:“好,你想怎麽比試,你說吧。”
吳曉聰想了想,說道:“我茅山派的法術,都很厲害。我隨便使出一兩種來,只怕會傷了你的性命。也罷,我就簡單露一手吧,如果你也能做出來,我再讓你看一些高深的東西!”
閻少魁嘿嘿一笑:“好啊,那我先看看衝宵道長的手段!”
吳曉聰點點頭,整整衣服,用拂塵指著主席台上的一瓶礦泉水,說道:“現在,我讓這瓶水凌空騰起,在空中懸停……”
“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這樣的,就不用表演了。”閻少魁冷笑,隨手掐了一個三叉訣,向著那瓶水一點。
那瓶水晃了晃,緩緩離桌而起,懸浮在空中,與人高度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