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秦悅這話,秦老夫人皺眉沉聲道:“怎麽,她還敢指責我這個做長輩的不成?”
只是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心虛。
聞言,秦悅歎了口氣,有心想要發脾氣,到底是忍住,複又柔聲勸了起來。
見她這般的賣力,秦老夫人也不由得狐疑道:“悅兒,你為何今日這般上心,只是為了不讓家中鬧起來?”
聽得秦老夫人的質疑,秦悅的臉上一僵,有些不滿道:“母親這是在懷疑我麽?雖說我嫁出去了,可平原侯府難道就不是我的家了麽,我關心一些也是應當的呀。”
聽得這話,秦老夫人又有些不好意思,歎了口氣道:“你別生氣,是母親想多了。”
而秦悅卻心中咯噔一聲,莫名的有些心虛。
其實,她還真不是為了平原侯府。
而是因著秦毅。
她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了,成武侯擔任著文職,而她的長子卻有心從軍。放言現下京城之中,這些能攀上關系的世家,哪一個能有她的兄長秦毅在軍中的威望大?
別的不說,只要打個能在軍中幫襯著她的兒子一把,那小子未來的路勢必會走得順暢的多。
然而她是個女孩,出嫁之前跟大哥之間的情分就淡薄,說話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她想要給兒子謀出路,要麽是讓秦老夫人從中說和,要麽就是靠大嫂。
秦悅深知,母親是靠不住的,她不煽風點火就是好的了。因此只能讓母親跟大嫂緩和關系,屆時自己再跟大嫂商議,便會容易的多了。
秦悅心中早有打算,勸說秦老夫人的時候自然不遺余力。
到底是親生女兒,抓自己母親的心間擔憂一抓一個準,在她的全力勸阻之下,秦老夫人也漸漸地開始松動了起來。
見她有些遲疑,秦悅勸起來的時候,越發的謹慎,母女兩個屏退了下人,說了許多。
其間王婉清還著人來問過,說是要安排什麽飯菜,還想進來作陪,但是都被她們給打發了。
……
原本王婉清是想要在秦老夫人這裡探聽一番消息的,誰曾想卻直接被駁了面子趕了回來。
回到房中之後,王婉清便覺得心中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她在房中來回的踱步,見琉璃快步走進來,連忙問道:“太醫走了?”
那琉璃行了一禮,小聲道:“回姨娘,太醫已經離開了。”
“那,可曾聽到太醫說什麽了嗎?”
琉璃搖了搖頭,道:“姨娘恕罪,夫人的院子實在是守衛森嚴,奴婢什麽都沒聽到,不過瞧著莊嬤嬤送太醫走的時候神情很輕松,那太醫還說什麽不過是風寒,並無大礙之類的話,想來夫人沒什麽病症。”
聽得琉璃這話,王婉清才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琉璃走了之後,王婉清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她伸手撫摸了一下胸口,那裡仍舊跳的飛快,一顆心幾乎要蹦出來。
從知道太醫前來之後,王婉清就慌亂了起來,既擔憂又不安,中間還被秦老夫人給趕走一回,更讓她幾乎擔心的快要爆炸。
到了這會兒,她才冷靜了幾分,只是呼吸還有些不安的粗重。
以琉璃的話來說,那太醫必然是無功而返的,莊月蘭也沒有發現自己是中毒的傾向。
先前給莊月蘭下藥的那兩個丫頭,雖說被打發到了浣衣房做粗活,卻也是因著得罪了主子,並非是被發現做了手腳。這點王婉清是相信的——不然,她們面臨的可就不止這麽輕巧的處罰了。
分明眼下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走,可王婉清還是沒來由的覺得有些不安。
昨兒個邊疆傳來信,王婉清也是知道的。秦毅快回來了,為了防止萬一,她還是盡快處置了巧畫巧瓶那兩個丫鬟才是。
畢竟,有這兩個人活著在自己面前晃悠,那才是一個*呢!
王婉清打定了主意,卻見琉璃去而複返,將門敲得叩叩作響。
“姨娘。”
那琉璃的聲音驟然響起,讓王婉清嚇得渾身一機靈,她長出一口氣,這才道:“進來吧,怎麽了?”
“回姨娘,夫人帶著大小姐出門去了。”
聽得這話,王婉清微微蹙眉,問道:“出門了?”
“是,說是逛街去了。”琉璃說到這裡,又道:“奴婢瞧著她們有說有笑的上了馬車,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只是沒打聽出來她們要去哪裡。”
王婉清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沒來由的覺得嗓子有些乾,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卻被那涼茶給激的渾身一機靈。
而琉璃的話也同時響起:“姨娘別喝,這茶水涼……”
王婉清隨手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沒好氣道:“涼水還不知道換掉,這是想冰死我麽?”
見狀,琉璃也不敢說什麽,行了禮之後,趕忙去換茶水去了。
王婉清被冰了一下,瞪了這個沒眼色的丫鬟一眼,沉聲道:“行了行了,出去出去。 ”
待得那琉璃走了,她煩躁的摁了摁太陽穴,更覺得心中一股沒來由的不安。
這些時日,莊月蘭時不時的就要跟著女兒逛街去,且她前兩日尋了個借口去給莊月蘭請安,見她的神色看起來雖然還是病懨懨的模樣,卻比先前的時候瞧著大好了不少。
王婉清是十分確定她吃了那些藥的,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纏綿病榻快三年了。
只是……
她現下身子越來越好也是事實,難不成,是那藥效有些過了?
念及此,王婉清又有些不甘心,看來,她是有必要再給莊月蘭下一副藥了!
……
府上那些齷齪人心,出門的母女二人並不知道。
秦懷玉帶著莊月蘭依舊去了酒樓裡,而張成林帶著寧安早在此等候。
“府上臨時有些事情耽誤了,還請神醫莫要見怪。”
對於莊月蘭,張成林倒是沒有那些古怪的脾氣,點頭道:“無妨,坐吧。”
莊月蘭母女二人坐了,秦懷玉又將那藥方遞給了張成林,將長公主命太醫看診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這是那太醫寫的方子,雖說藥不能吃,只是方子卻得照著抓了去,不然有負於公主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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