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懷玉心頭狂跳,呐呐的點頭道:“好。”
秦懷玉將人送到門口,卻見顧明淵站定腳步,正色道:“還有,莫要放在心上。”
便是沒有這句話,秦懷玉也不會放在心上。然而聽得他這麽說的時候,秦懷玉卻又莫名覺得,自己竟多了幾分酸澀。
大抵是這人的話太過溫暖,讓她忍不住竟多了幾分嬌了。
“好。”
她點頭的時候,露出一抹笑容來,眉眼靈動且柔和。
顧明淵一時看的迷了眼,還是理智讓他抽身而出,囑咐了秦懷玉幾句,這才從暗衛的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輕叱了一聲,消失在了這茫茫的夜色之中。
……
當天晚上秦毅回來之後知道此事,眸光沉沉,倒是沒說什麽,只是丟下一句:“這人交給我便是了,你不用管了。”
秦懷玉也沒打算繼續管,她到底是女孩,一個男人,還是試圖毀自己名節的男人,秦懷玉想也知道交給父兄是最穩妥的方法。
不過還是跟秦毅說道:“父親也不必生氣,不過是一個癩子罷了,為了他動怒不值得。”
秦毅自然知道不值得,可一想到那人嘴裡不乾不淨的話衝的是自己的寶貝疙瘩,便忍不住想將那人給大卸八塊。
但是在女兒面前,秦毅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讚許道:“你今日做的很好,下次再有這種人渣,直接拿刀捅了他,什麽事兒都有為父給你兜著。”
直接斷了那人兩條腿,也讓他們知道他秦毅的女兒可不是那等嬌嬌弱弱任由人潑髒水的!
不等秦懷玉說什麽,莊月蘭先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老爺,哪兒有您這麽教女兒的……”
雖說秦懷玉沒打算驚動莊月蘭,事情也是在外院解決的,可終歸是在鎮國公府內,莊月蘭哪裡會聽不到風聲?
在她得知事情經過的時候,也是氣得肝疼,不過知道女兒的處置結果,倒是也覺得很痛快。
然而覺得痛快是一回事,如今聽到夫君這麽勇猛的教女兒是另外一回事。
秦毅自知失言,不過卻絲毫不以為意,只是笑眯眯的看向莊月蘭道:“夫人放心,咱們的女兒可不是會胡來的人,便是教會了她這些,她也不會去胡亂欺負人不是。再說了,難不成讓她學京城世家那一套,受了委屈還要憋在心裡,一分一毫都不敢行差踏錯不成?”
這話說的倒是,只是秦毅這樣明著教女兒這些,總歸是太過肆意妄為的。因此莊月蘭瞪了他一眼,繼而看向秦懷玉道:“今日之事,讓我兒受委屈了。”
聽得這話,秦懷玉彎唇一笑,道:“母親說的哪裡話,我沒受委屈呢。”
“還有那個王婉清……”
莊月蘭提起這個人,眉心微皺,似乎想說什麽,到底礙於秦懷玉在場,沒有說,只是道:“你放心,母親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聞言,秦懷玉笑著應了,見天色不早,便跟父母略說了兩句話,轉身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待得秦懷玉走了之後,莊月蘭這才看向秦毅,歎了口氣道:“當初一時心善,誰知竟然留下了個禍害,你說,她怎麽就這麽狠心,如此對懷玉!”
那時候王婉清沒死,她其實是知道的。不但知道,且顧忌著秦老夫人的面子,再加上到底不願意徒增殺孽,
所以便留著對方一條命。原本想著,反正對外已經發了信,王姨娘是死了的,至於活下來的王婉清,只要她老老實實的在家廟裡待著,以後便權且當做沒有這個人了。 她不求這女人感恩,可是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做出來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一想到今日聽到的那些話,莊月蘭便覺得心頭一陣無名火起,與此同時又是悔色。
還好今日沒給女兒造成什麽傷害,不然的話,她便是這輩子也彌補不了了!
聽得愛妻的話,秦毅的眼眸也帶著無邊的冷色,沉聲道:“你放心,這事兒我自有主張,必然不會放過她的!”
先前的事情他已經是開一面了,這一次,誰也救不得這個黑心的女人!
……
只是秦毅卻沒有想到,王婉清竟然已經逃跑了。
家丁們是深夜的時候回來稟告的,他們在接到秦懷玉的命令之後已經是傍晚了,快馬加鞭的趕到家廟內,誰知卻得了王婉清逃跑的消息,因此急匆匆的回來稟告。
“不在家廟?”
聽得家丁的回稟,秦毅眸光沉沉,問道:“可問清楚,是什麽時候逃跑的麽?”
那家丁倒是個會辦事的,早將事情打聽的一清二楚, 此時聽得秦毅詢問,恭聲回稟道:“回老爺,已經問清楚了,說是傍晚時分還送了飯的,誰知方才去尋,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是麽。”
秦毅聽得這話,神情越發的冷肅。若是這樣的話,那只能說明府上是有內鬼的,不然的話,王婉清怎麽會逃的那麽及時?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已經這般用心了,竟然還留下了漏之魚。今日可以去給王婉清通風報信,那麽明日呢,是不是就要夥同外人對府上的人下手了?
念及此,秦毅的神情越發沉著,道:“連夜徹查!”
……
趙婆子將家丁們送走之後,越想越覺得心裡害怕,急忙忙的尋了知情的幾個人商量主意。
那日王婉清逃走之後,她們便商議下來,說是要集體將這事兒給隱瞞下來。誰知這才過了沒幾日,府上竟然就來尋這位王姨娘了。
那會兒剛好是趙婆子在,因著是她負責的王婉清,所以被問起來的時候,直接便撒了謊。
如今見家丁走了,便急忙的尋了這幾個人,眉頭緊皺道:“今日這事情,我已經將話說到這裡了,咱們自己好好兒想想,若是府上主子們再差人來問,咱們怎麽圓這個謊。”
聽得她的話,那幾個人紛紛點頭,七嘴八舌的開始出主意。
他們都不知道府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一心想要脫自己的責任,誰知卻是弄巧成拙,反而將他們全部都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