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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經歷了黃河災患之後,眼睜睜看著災民流離失所餓殍滿地,秦懷玉卻再也不能對上位的君主坐視不理。
若是她真的沒有這個本事就算了,但現在既然她跟了顧明淵,與他一同被卷入爭鬥之中,她就必須得在保證夫妻二人安全的情況下,盡量讓皇帝選出一個明君來。
因為與那些百姓相比,至少,他們是有這個能力的。
……
已是夕陽時分,日光隔著紗窗照進房中,將那地面都顯出幾分石榴紅來。
秦懷玉才走進院子,就看到了房中的顧明淵。
窗戶半開著,夕陽照在他身上,那一身白衣被照的添了顏色,垂眸沉靜的模樣,仿佛連頭髮絲都帶出仙氣兒來。
秦懷玉一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先前的那些焦躁也都盡數平靜了下來,生怕打擾了那一副畫。
然而那畫上的謫仙卻先朝著她看了過來:“怎不進來?”
說話之時,顧明淵微微一笑,隨手將書放在一旁,起身道:“外面不冷麽?”
他走過來打開門,秦懷玉則是輕咳了一聲,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郝然。
她快步走過去,轉移話題道:“王爺在看書?”
見顧明淵點了點頭,她則是順著看向桌上,詫異的笑道:“兵法?王爺竟也喜歡看兵法?”
顧明淵點頭笑了笑,道:“閑來無事翻了翻,倒覺得甚是有趣。”
聽得這話,秦懷玉讚同的笑道:“那是自然,兵法一道千變萬化,卻又精妙絕倫,越是沉浸看下去,越覺得自己如黃沙一粒,知之甚少呢。”
見她這模樣,顧明淵則是搖頭失笑,隨手給她倒了一盞茶遞過去,一面問道:“你怎麽想起過來了,可是有事?”
倒不是顧明淵這麽問,而是他尋常不辦公的時候,都是在主院裡的。只有跟下屬商議事情辦公,才會來書房。所以只要自己來書房這邊,秦懷玉一般是不會過來的。
聽得他詢問,秦懷玉才想起來自己前來的目的,因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長清,近來年末考核,官員變動頗大,尤其是京官之中,往年那些沒有變化的職位,今年大多也都有了動靜。這事兒你可知曉?”
顧明淵倒是不妨她說這個,因點頭道:“本王自然是知道的,畢竟這事兒也會經我的手——怎麽了,可是有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今年舉薦的官員們,似乎有些太過偏於派系分明了些。”
秦懷玉斟酌了一番,頓了頓又道:“你我夫妻一體,有些話我便就直說了,例如巡城使等官職,若是保皇派的官員倒還罷了,偏偏卻是二皇子的人。你不覺得,不大妥當麽?且這只是其中一個,還有其他的職位,都是些緊要的,但卻都各有分屬,給我的感覺,倒像是一塊被瓜分之後的肥肉。隻那些人將這些吞下去,到底是單純的撈些好處,還是預謀別的?”
起初顧明淵的眸子裡還帶著笑容,可到了後來,他卻是收斂了笑意,神情也鄭重了許多。
待得秦懷玉說完之後,顧明淵卻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打量似的看向秦懷玉。
正是這一眼,讓她心中驟然一跳。
那一瞬間,她幾乎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她太著急了,竟然忘記了一件致命的事情,那便是——她一介女流,為何會知道朝中官員各自背後的勢力?
要知道,這些官員們所屬不同,但明面上是看不出來的,前世裡她之所以知曉,是因為跟在顧明玨身邊太久,所以許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但是今生,她出嫁前只是一個閨閣少女,如何會精準的知道這些?
而同樣的疑惑,也在顧明淵的心中。
自從他去歲見到秦懷玉開始,這個姑娘仿佛就有許多的秘密。然而那時候他查不出來,後來依舊沒有線索。
她的心底就像是還掩藏著一團迷霧,讓顧明淵如何都捉摸不透。
就如同今日一般,她為何會知道這些?又是從何得知?
但最終,顧明淵還是放下了這些問題。
不管是因為什麽,她不願意說,顧明淵便不逼迫。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他不是也沒有告訴過秦懷玉,關於師父的真相麽?
念及此,顧明淵卻是先笑了一笑,歎道:“懷玉如此聰慧,思慮周全,倒是讓為夫刮目相看。”
他沒有用本王,而是用的為夫,卻讓秦懷玉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垂眸笑道:“長清莫要笑話我了,你我夫妻一體,我這些只是拙見,但總忍不住與你炫耀,只怕你聽了要笑我見識淺薄呢?”
與聰明人說話,十分輕松。
顧明淵那一聲為夫,讓秦懷玉的心都定了下來。他在變相的告訴自己,他什麽都不會問。
而秦懷玉也告訴了他夫妻一體,讓顧明淵的心裡也跟著柔軟了下來。
“怎麽會,懷玉若是淺薄,天底下怕是沒有聰明的姑娘了。”
他說到這裡, 又笑著執了她的手,道:“其實你說的不錯,這些顧慮本王先前便擔心過。不過,懷玉知道的人員變動只是其一,大抵不知道其二吧?”
聞言,秦懷玉微微一愣,問道:“什麽其二?”
男人的手心微熱,握住她手的時候,讓她也跟著覺得暖和了起來。
顧明淵不疾不徐,緩緩道:“朝中派系雖然分化的不明顯,但你當父皇真的全然不知麽?那些官員變動,其中要職又是各有心思,父皇心知肚明,你覺得他會坐視不理?”
聽得這話,秦懷玉卻是驟然一驚,下意識道:“所以,父皇早有安排?”
是她著相了,隻想著前世與今生的巨大差異,又想著那不知在何處的陌生勢力,太過著急了。竟然忽略了,當今聖上可是風霜雪雨裡闖過來的,若是真的沒有本事,會坐穩江山這些年麽?
秦懷玉詢問,顧明淵也不瞞著她,點頭笑道:“自然,你莫要看那幾個官職裡面派系不同,但副手與文書卻都是明裡暗裡的保皇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