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聽了安娜的話,不禁雙眉微挑。
面對這樣一個性子如烈火的美女的挑釁,他不想說不敢。
作為一個男人,他更不會說不行。
再說喝點酒對於他這種修士來說,哪怕不運功去化解酒勁,也不會產生絲毫影響,既不影響他的任何工作,也不違反任何規定。
他就大笑著,手虛空一握,那酒杯就來到了手中,與安娜見狀此刻忽然變得更加亮若星辰的火紅雙眸對視著,手握著杯子,堅定而又輕柔地往前一送。
叮——
兩隻高腳杯發出清脆輕響,碰在一起。
隨後高維和安娜一飲而盡。
轟……
血紅的酒水一入腹,便如火焰般爆燃起來。
由於高維並未運功抵抗,這一刻,這火焰似乎一下子便將他的胃部焚燒一空,隨後是血管、經脈、肌肉、表皮……
似乎整個身體,乃至整個世界都瞬間化作了一團燃燒的烈焰。
無邊大火,似乎要焚盡八荒。
高維的眼睛,皮膚都瞬間變得通紅。
這紅光甚至令人難以置信地,向著他斷而整齊頭髮蔓延著。
眼中都似乎有著火焰在燃燒。
鼻中噴出來的,也似乎是火焰。
自身似乎化作熔爐,而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似乎都在向外噴吐火焰。
這火焰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到高維下意識地運功抵禦的時候,它卻又一瞬間消失無蹤。
火焰盡去之後,渾身反而似有清泉流過,清涼舒爽。
這清涼因為有前面的火焰打底,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像十萬八千個毛孔,都齊齊向外噴射冷氣一般。
但這冷氣在他覺得舒服的時候,卻又急劇降溫,瞬間似乎把他凍成了一座冰山。
這就是真正的冰火兩重天。
高維再下意識地運功抵抗的時候,這冰山瞬間不見了。
全部又恢復了原狀。
這簡直就像一場戲法,一場夢境。
過後,才是回味無窮的淳厚,甘冽。
令人沉醉……
高維如此,對面的安娜也是先渾身火焰升騰。
她先是小嘴一張,吐出一團火焰,熾熱至極。
隨後小嘴又張,噴出一陣白煙,冰寒無倫。
“似乎我的喝法不對,才會這般強烈反應,不好!她自始至終,在運功抵抗……被這小美女做弄了……”
高維忽然想起什麽……
但他不在意,反而和安娜一起相視大笑。
高維手一松,那酒杯又回到了原處。
安娜此刻似乎渾身發光,又因為喝過烈酒,渾身帶著細細的汗珠,吸引著人的全幅注意力。
無論是那火紅的長長的秀發,火紅的大眼睛,白皙的臉龐上滲出的汗液,烈焰般的紅唇,白天鵝般驕傲雪白的頸項,低領處的深深的一片雪白,纖細修長柔軟的扭曲著現出驚人曲線的腰肢,亮閃閃的皮裙……
還是大腿根部露出的半截火紅絲襪的半截蕾絲邊,和絲襪包裹的緊實、修長的大腿,細長而肥瘦不得增減的小腿,以及本就曖昧的酒紅色高跟涼鞋上細細的帶子、又細又長的鞋跟……
無一不是赤果果的誘惑。
而且顯然,這偏偏是在她完全無意識中自然散發出來的。
“真是……”
高維就皺眉道:“安娜,你能不能坐好了,咱們正常點說話……嘿……我特麽真是個正常的男人!”
安娜明顯一怔,
如火的臉龐更見閃亮,似乎這火又見升溫。 隨後就格格嬌笑得花枝亂顫,挺了挺胸口那高度和線條驚人的弧度,低頭,鼻尖幾乎頂到了高維的鼻子。
隨後她對著高維笑道:“是誰上次嫌我那裡料不夠來著,我看你啊,哪怕在這個時間,都並沒有想……上……姐姐的心思,真的是好乖啊!膽小的男人,想看,就別偷偷摸摸,姐姐讓你看個夠怎麽樣,咯咯……”
高維:“……”
安娜的話,實在比她的功夫,更讓人難以招架的多啊……
他不得不升起了舉手投降的心思。
不過安娜卻似乎鬧夠了,騰地一聲,終於從桌上跳了下來,胸前、後臀驚人挺翹,隨著她把小涼鞋踩得蹬蹬響而一起波動著。
在繞著他轉悠一圈之後,眼中帶笑地深深注視著他的眼睛,似乎要透過他這扇心靈的窗戶,一直看到他的內心。
她悠悠地,慢條斯理地道:“高老大酒量不錯啊,剛剛那是我試驗了許多次,才兌出來的,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冰火兩重天之浴火重生’我喝過那麽多酒,以它最辣、最勁,最貼近生命的本質!這可是我第一次拿來和人分享呢……我自己喝的時候,都不得運功抵抗,並把部分酒力噴出體外,否則也會受不了它的力量。這酒性極其暴烈,先熾熱後冰寒,我不得不前後噴兩次才行,想不到你就這麽承受了下來,佩服,佩服!”
高維嘴角微抽,這美女絕對是故意的,看出來他吃了癟,甚至險些出醜。
“幸好,哥哥我武功蓋世……這點小酒能奈我何?”
他心中念頭一轉,立即轉移話題,皺眉道:“安娜,你又沒穿機甲嗎?”
像安娜這種中隊長,飛天能源給她配備了一套恆星級初期的機甲,雖然比不上高維的,但對她來說,要保證安全,在大多數時間應該是足夠的。
但這個美女似乎對此一直有些抗拒。
安娜聞言,秀眉微蹙,似乎高維的話,有些冒犯到了她內心的某些隱秘、柔軟之處。
但她隨即格格笑了,脆生生地道:“看來高老大是在意我的呢……”
“好好說話不好嗎?明明不想那方面的事,為什麽每次說話都要那麽曖昧!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一個男人的火,要是被真的被你引爆,是沒有那麽容易撲滅的,你就等著被焚毀吧……”
高維苦笑道。
安娜美眸更亮更火,笑眯眯地道:“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說著她俯身,臉蛋湊近他,渾身上下,似乎都在呼吸,一呼一吸之間,都在吞吐誘惑兩個字,笑眯眯地道:“只要你心甘,我就情願,而且不用你背負任何責任,怎麽樣?敢不敢?”
高維哈哈一笑,也不答話。
實在無話可說了。
他覺得,像他這種老實厚道的男人,在面對安娜這種把男女關系說的如此肆無忌憚的女人的時候,真的只有被直接秒殺的份兒。
他只能裝作沒聽見,不予理會。
安娜忽然歎口氣,挺直了身軀,變得一本正經,緩緩地道:
“對我來說,生命的意義,在於走向死亡的過程。大家的目標,最終不都是死亡嗎?只是有人不願意去面對,或者虛偽而不敢承認罷了……生命只有即將死亡的那一刻,才能綻放出最靚麗的光彩,那才是最令人迷戀的……”
似乎沉浸在某種情緒中,她的眼中忽然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神采。
她似乎並不僅僅像表面那般性烈如火,反而對某些事情,甚至生命的本質這麽嚴肅深刻的話題,也有著自己獨到而又深刻的見解。
不得不說,這一刻突然化身哲人的安娜,沉靜,深邃,多了另外的一份驚人的魅力。
似乎她又從一團火,變成了一座冰山。
一座經歷千萬年進化,記錄了世界和生命歷程的冰山……
到底哪個是真的她?
高維有點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