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候,徐海水帶著一群年輕軍官步入艦橋,基本上全都是否尉官,上尉中尉少尉齊全,只有徐海水身邊有個少校,是所有人裡唯一的少校,也是唯一和秦虎平級的軍官。
看著那一群年輕的臉,秦虎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並沒有因為人群裡有個少校就生出什麽危機感,有青衣在,就是來個少將都沒有任何用處。
而且他在這兩年已經對主世界的軍銜制度非常了解,知道軍銜並不是軍人唯一的級別標志,實際職務比軍銜更重要。
簡單點說,只要他還是艦長,不管誰上了這艘戰艦,都不能越俎代庖,哪怕是下命令,也要從秦虎的手裡過一道,不然就沒辦法執行。
從理論上說,哪怕是個列兵被上面任命為艦長,艦上的校官尉官也都得聽這個列兵的。
眾人自行列成一隊,徐海水閃開一步,用非常認真的態度首先介紹主人:“這位是長戈號,也就是這艘戰艦的艦長,秦虎少校,特殊情況,低職高配。”
秦虎起身,向進入艦橋的軍官們敬禮:“同志們,歡迎來到長戈號!”
他心裡偷偷地想,這也就是在艦橋,如果是在艦外或是底艙,徐海水是不是得先整隊,然後用標準隊列程序向他這位艦長報告?
徐海水繼續:“這位是艦長副官葉婧雯,也是艦長夫人。”
葉婧雯上前一步,向眾人敬禮,禮畢立刻退回原位。
徐海水轉回身,面向秦虎:“這位是副艦長董明松,和你一樣,也是高職低配,從今天開始你們二位就是搭檔了,希望二位精誠合作。”
董明松劍眉星目,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精乾,他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利索地敬禮:“艦長同志,董明松向你報到!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副手,有什麽工作盡管安排!”
秦虎還禮:“不用客氣,都是為了對付人類的敵人。”
董明松退開,徐海水繼續:“這位是參謀長李文斌!”
李文斌上前一步敬禮:“艦長同志,李文斌向你報到!”
“這位是副參謀長萬勇……這位是政治部主任何岷……這位是後勤處長鬱正袁……這位是陸戰隊大隊長王永勝……”
眾人一一向秦虎敬禮,秦虎看著眾人那年輕的臉龐,心中不禁生出許多感慨。
年輕的軍官們朝氣蓬勃,其中的一些人秦虎還認識。
不是認識眼前這些人,而是許多艦橋軍官都是克隆人,秦虎曾在指揮學院裡認識他們的臉,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些到底是不是學院裡的同窗。
雷州安排的很好,雖然克隆人不少,但所有人都來自不同的模板,沒有一張臉是重複的,如果來上幾對雙胞胎或者多胞胎,以後艦橋可就熱門了,還不得一天到晚玩猜猜我是誰?
秦虎知道自己這個艦長必須說幾句,他停頓片刻打了個腹稿:“非常歡迎各位的到來,本來呢,這個時候不應該說喪氣話,但我覺得必須提一句,我們的目標是矩尺臂,這一走就是幾萬光年,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再回來,而且那邊的環境還有各方面的條件都遠遠不如雷州,所以我想問問大家,是不是都願意跟著我遠赴矩尺臂,有不願意的,請現在就提出來!”
秦虎的目光掃過眾人;葉婧雯的目光掃過眾人;徐海水的目光同樣掃過眾人,可三個人眼中的含義卻完全不同。
“報告!”陸戰隊長王永勝大聲喊。
“講!”
王永勝抬頭挺胸:“請艦長放心,咱們都是克隆人,沒家沒業的,到哪兒都一樣!”
秦虎嘴角抽了抽,差點沒樂出來:“我不是非常理解,
既然這樣,那你加入長戈號的原因又是什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家有業秦虎還不擔心呢,這種沒家沒業的來了反倒讓他放心不下。
王永勝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笑,卻又憋了回去:“報告艦長,就是因為沒家沒業,才想拚出一份家業,留在雷州還不知道得拚到什麽時候,到矩尺臂就不一樣了,我認為肯定大有作為!”
秦虎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王永勝的回答。
如果把克隆人想象成無欲無求的木頭那可就錯了,克隆人與自然人的區別只在於出身,其他的都和自然人一模一樣,他們也想有個家,也希望有個可心的伴侶, 更有願意為之奮鬥的理想。
秦虎的目光掃過其他人:“你們都這麽想?”
隊伍裡的眾人抬頭挺胸,可就是沒人開口,最後董明松喊了一聲報告:“艦長,我和他想的不一樣。”
秦虎問:“那你是為了什麽?”
董明松笑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秦虎差點吐血,這是什麽見鬼的答案?他也笑了:“矩尺臂那兒沒有詩,只有殘忍的敵人和受難的同胞。”
董明松趕緊收起笑臉:“是,我知道了!”
秦虎抿了抿嘴:“好吧,雖然我不了解你們,但我希望隨艦出發的都是志願者,不僅僅是你們,還有上艦的其他人。麻煩你們回去之後,把我的意思傳達給所有人,如果有不願意的,盡快報上來……老徐,沒問題吧?”
徐海水心說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能說不行嗎?他違心地點點頭:“沒問題,如果有不願意的,我負責跟基地溝通。”
“好,就這樣吧,艦橋軍官留下,其他人解散!”
隊伍立刻解散,艦橋軍官迅速補位,依舊排列得整整齊齊。
秦虎說:“各就各位吧,開始模擬演練!”
他不知道這些艦橋軍官接觸過類似的戰艦沒有,但是上了一艘新艦,模擬演練磨合團隊是必須經歷的標準程序。
艦上人員已經就位,只要物資轉運完畢,長戈號隨時可以出發返回矩尺臂。
可秦虎的心情卻非常的複雜,既有即將返回矩尺臂的期待,也有即將離開雷州的遺憾……如今的矩尺臂究竟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