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和羅洪等人湊到一起，趴在星圖上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鬧明白聯盟艦隊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實在不怎麽樣，有種智商被碾壓的挫敗感。

懷著滿腔的鬱悶返回艦長室，秦虎把自己摔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呆呆地出神。

青衣悄然出現在床邊:“你怎麽了?”

秦虎沒說話，只是微微搖頭，片刻之後才幽幽地問:“青衣，我是不是特別笨?”

青衣呵呵輕笑:“還好，一般笨吧。”

“你還笑！”秦虎騰地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和鬧情緒的孩子一模一樣。

青衣笑得更開心了:“好好好，我不說還不行嗎?”言外之意，她什麽都知道，不過為了照顧秦虎的面子，可以不說出來。

秦虎怎麽可能聽不出青衣話裡面意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正悶著呢，你不安慰幾句就算了，冷嘲熱諷的算怎麽回事?”

“我可沒有！”青衣斷然否認，“說說吧，你到底生什麽氣，還是因為那些尾巴?”

秦虎像條蟲子一樣在床上挪了一下，敏捷地躥到床邊:“是，也不是。”

青衣微微一怔，微微皺眉露出疑惑的神色:“不對呀，按我的計算，你為敵人頭痛的幾率是百分之五十二，為感情頭疼的幾率是百分之四十一，為其他問題頭疼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七……我的計算不可能失誤！”

秦虎立馬翻了個白眼兒，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這玩意是能計算的麽?”

青衣狡猾地狡辯:“數學是自然科學的基礎，生理學是自然科學的一種，你說能不能算?”

秦虎瞬間瞪大雙眼:“這還是我認識的青衣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皮了?”

“就在剛才！”青衣一個憋不住，差點笑噴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到底怎麽了?”

秦虎剛剛才恢復一點的心情瞬間回落:“還能因為什麽，聯盟那幫人唄！”

青衣疑惑，把自己掌握的數據重新瀏覽一遍，卻沒發現任何問題。她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合作不是挺愉快嗎?”

她的計算能力很強，可人心卻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哪怕青衣與眾不同，也算不出秦虎心裡到底想什麽，最多就是通過各種數據猜得準確一點，或者從秦虎的生理變化推測秦虎的心理狀態，準確率低得可憐。

秦虎面露凝重:“之前倒是還可以，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青衣立刻對比數據，馬上抓住重點:“你是說聯盟的計劃?”

“嗯！”秦虎點頭，“之前的計劃都是直接拿出來，說的清清楚楚，但是這一回不一樣，隻說了個方向距離，其他的什麽都沒講。要是之前的合作不愉快，或者咱們破壞了聯盟的計劃也行，但是咱們有嗎?咱們一直都按聯盟給的計劃走，結果呢?”

青衣很想提醒一句，之前的伏擊失敗的主要問題雖然在於敵軍過於警覺，但是嚴格地講，長戈號也不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秦虎沒注意青衣的表情:“聯盟根本沒必要瞞著咱們，除非聯盟覺得有這個必要。”

青衣總算明白秦虎糾結在什麽地方，嬉笑的表情瞬間收攏:“你覺得聯盟隱瞞了什麽?”

“我不知道。”秦虎說，“我就是覺得不對，不管他們有什麽計劃，都不該瞞著我們，除非他們的方案非常危險，有可能有被我們拒絕……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大一種可能。”

青衣馬上把聯盟的計劃研究一遍:“聯盟提供的航線看不出異常，但是他們隻提供了一條航線，估計是打算到了地方再給我們另一條新的航線，

影響結果的因素太多了，我算不出結果。”秦虎歎氣:“我現在很猶豫，很想拒絕聯盟的計劃，但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又是豐星，要是得罪了聯盟軍方，就算到了豐星也沒咱們的好果子吃……我也想過了，豐星聯盟那麽大，不該那麽小氣，可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汞球擱咱們眼裡是個好東西，但是豐星未必缺這玩意，要是真讓個護短的或者小心眼兒的盯上，那咱們可就麻煩了！”

青衣忍不住苦笑，不得不說，秦虎擔心的確實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麽辦?”

秦虎同樣苦笑:“還能怎麽辦，冒險我肯定不乾，哪怕得罪豐星也不能乾，除此之外……我就只能想到和聯盟好好溝通一下，逼他們把完整的計劃給咱們，不然我就拒絕，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 了不起直接把汞球給他們。”

青衣很是意外:“你真這麽想?”她還以為秦虎把汞球當成了寶，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肯給出去呢。

“真怎麽想?”秦虎納悶地看向青衣。

“沒什麽。”青衣打了個馬虎眼，“你覺得聯盟艦隊能答應嗎?”

秦虎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青衣，卻沒在多余的問題上糾纏:“我也不知道，但是成不成總得試過了才知道，要麽他們說清楚到底打什麽主意，要麽一拍兩散，他走他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反正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能稀裡糊塗把大夥帶溝裡頭！”

青衣欣慰不已:“你能這麽想就太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聯系那邊?”

“現在不大合適，最好是脫出超光速之後。”秦虎說，“但是我又擔心現在不說，等到想說的時候萬一生米煮成了熟飯，搞不好就沒機會了。”

“還是現在吧，趕早不趕晚。”青衣說，“但是我建議你先想好再聯系聯盟。”

“不用再想了，我已經想好了。”

青衣翻了個白眼兒:“我說的是，你怎麽跟聯盟開說這件事，客氣一點，還是強硬一點，總之有個計劃，最好能一口氣把事情說清楚。”

“這樣啊……”秦虎凝神想了想，“要不還是你幫我打個草稿吧！”

青衣無奈:“你才是艦長！”

“能者多勞！”秦虎振振有詞，“我這不是水平太差了嘛！”

“真是怕了你了！”青衣微微凝神，轉眼間一篇文稿送到秦虎面前。

秦虎嘿嘿直笑:“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