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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好皇帝》第38章 首輔的1天
  是夜,內閣首輔謝遷疲憊的坐在轎子裡下班回家。

  可能是太累,罕見的在搖搖晃晃的轎廂裡睡著了,到家了才被喊醒起來。

  今天中午的時候,謝遷幾乎被張太后給折磨的要瘋了,這婆娘氣衝衝的跑來內閣辦公地,仗著太后的身份挾製要求他親自簽發釋放張氏兄弟的內閣條陳。

  張鶴齡、張延齡兄弟是皇帝在朝會上判的死刑,這是板上釘釘要砍頭的,謝遷若是放了這兩個家夥,就是枉顧朝廷法紀。這不僅是在打皇帝的臉,順便也把朝廷的臉也給打了,這事兒傳到天下,他這個內閣首輔將會成為千夫所指的佞臣。

  明朝是文人治國,對文人也相對寬松,使得當朝的小說戲本非常發達。謝遷如果對張太后低頭,那些喜歡八卦的秀才們肯定會寫一些諸如《首輔和太后二三事》、《首輔夜會張美人》之類的香豔戲曲文章。

  謝遷是最重臉面的人,所以他只能打太極,勸說張太后按規矩走流程,最好去找皇帝兒子要聖旨。

  皇帝是大明之主,他有赦免罪犯的權利,皇帝的赦免聖旨一到,天大的罪都能免了。

  張太后知道兒子在躲著自己,去了八成也是白搭,還不如纏著謝遷實在。

  謝遷這種老政客哪裡是那麽容易松嘴的,最後借著屎遁跑了,他下午還要主持象征著大明最高權力的禦前會議,哪裡有功夫在這裡和這個女人磨時間。

  現在皇帝見不著,謝遷又不松口,到了明天中午張氏兄弟肯定是死路一條。

  張太后知道其中的厲害,無奈只能跑去詔獄,親自守在自己兩個弟弟的牢房外。她的太后身份在,那些獄卒斷然不敢繞過她把張氏兄弟提出去斬首。

  張太后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那些獄卒若是敢碰她一根頭髮,負責保護太后安全的帶刀侍衛可以立即拔刀砍了他們。

  而張太后長期跟在弘治皇帝身邊,自然也知道皇帝的聖旨是不可更改的,這是皇權的底線。所以她雖然胡攪蠻纏卻不敢仗著太后的身份把自己兩個弟弟放出來,只是選擇擋在牢房門外磨時間。

  反正皇帝和內閣不松口赦免張氏兄弟,她吃喝拉撒就都在這個牢裡。

  堂堂大明母儀天下的太后在牢裡過日子,這簡直就是胡鬧,朱厚照可能不在乎,但是內閣必定是坐不住的。

  所以幾天之內,謝遷、李東陽這些人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內閣出面和皇帝交易赦免張氏兄弟,張太后怪怪的回宮。

  朱厚照知道了消息,只是無奈的一笑,反正張氏兄弟是絕對不能釋放的,涉及到這麽多條人命的大案,必須明正典刑!

  在古代倫理關系中長兄如父大姐如母,他這位便宜老娘身為大姐對弟弟管教不嚴,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完全是咎由自取,求誰也沒用。

  皇帝跑去了文華殿,下午的禦前會議自然也就在文華殿裡召開了。等到謝遷、李東陽、劉健三大內閣重臣,以及六部的堂官們,司禮監掌印太監、秉筆太監們都到齊之後,禦前會議正式開始了。

  相比於注重儀式感的大朝會,禦前會議的氣氛就輕松多了,諸臣都是坐在椅子上,可以隨意的喝著茶吃著點心,在閑談之中就把國家大事給定了。

  因為皇帝在朝會上的大勝,在這次禦前會議上包括王嶽、蕭敬在內的幾個司禮監大太監底氣十足,在利益分配上寸步不讓,佔足了好處。

  而朱厚照則在旁邊抱著西瓜用杓子挖著吃,

並不插嘴。司禮監是皇宮的管理部門,代表的是皇帝的利益,這些太監們據理力爭,最後得好處的是朱厚照,所以他看戲就好,插手進去反而會干擾王嶽、蕭敬等人的思路。  禦前會議一直到黃昏才散會,內閣和司禮監互不相讓,最後是什麽都沒談成。

  問題的重點是關於鹽政腐敗的問題,皇帝的意思肯定是要徹底清洗鹽政,重新建立一套從生產、運送、銷售的鹽業系統,剔除掉賺差價的中間商,將全國鹽業的收入盡歸國庫,減緩朝廷財政壓力。

  反正依著朱厚照的意思,朝廷壟斷鹽業之後,一年的鹽稅可以達到五千萬兩左右,這筆錢如果能實打實的分配到大明的軍隊、衛生和教育上面去,那麽將極大地促進大明朝廷對民間的掌控力。

  想想看,如果九邊軍隊每年都能分到兩千萬兩軍費,基本上可以保證充足的軍餉,耗之不盡的糧草供應,再加上先進的武器。

  理論上只要朝廷的錢糧到位,九邊的軍隊立即就可以轉變成九支進攻型的部隊,對大明周邊的國家形成強大的軍事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但凡是有點上進心的將領都會想著去境外走一遭,每年弄死幾百幾千個外族割人頭撈取軍功。

  九邊實際已經轉變為文官集團圈養的私軍,並非是國家的軍隊,自己做主的權利很大,皇帝都使喚不動。

  所以在強大的經濟支撐下,出現兩三個邊鎮聯合,聚攏十萬人的作部隊,發動一場滅國之戰的行動,並非是天方夜譚。

  像新鮮上任的宣府總督楊一清,在符合條件的情況下,絕對敢瞞著朝廷私自發動這種大戰!

  畢竟打贏了功勞是大家的,上到朝廷下到低級軍官士兵都能分到好處,私自發動戰爭的事兒,那都不算是事兒了。

  若是打輸了,就說是敵人先挑起來的事端,反正責任不在我……

  這筆巨款的使用,涉及到巨大的權利和利益的分配,司禮監當然也想從中切一塊蛋糕!

  而大明的軍隊和教育是內閣的基本盤,皇帝都插不上手,更何況是太監了。

  所以司禮監只能在衛生這個提案上錙銖必較。

  即便是衛生這一項,也涉及瘟疫的防治、各級醫療衛生機構的建設、醫療人員的安排,這至少能創造上萬個新的官職。

  更別提承包各級醫療衛生機構的工程建設,這可是一年幾百萬兩銀子的肥缺,誰不眼紅?

  雖然朱厚照希望建設一個現代化的醫療衛生體系,為大明百姓提供可靠的醫療服務。但是在明朝這樣的政治環境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利用後世的醫療框架,聚合朝廷現有的資源,組建一個四不像的衛生機構。

  即便是這樣的四不像機構,用得好對百姓也是有極大好處的,總比現在什麽都沒有要好!

  國策一旦確定,就會成為長期的執行下去,關系重大!自然不是一次禦前會議能夠決定的,一般都需要長達數月甚至數年的拉鋸戰,等到利益分配達到平衡之後才能出結果。

  這一天的大起大落,謝遷從來沒覺得這麽累過。

  面對朱厚照這個強大且勤政的皇帝,左支右絀之下,謝遷已經起了想要告老回鄉的念頭。但是一想背後的親朋故舊以及後輩子侄都得靠著他來維系權利,尤其是最有前途的侄子王守仁正處在最重要的成長期,在朝廷中威望不足,扎穩根系尚需時日。

  自己一旦掛印走人,王守仁肯定會受到敵對勢力最殘酷的打壓。

  官當到謝遷這個位置,真的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回到謝府,謝遷和家人一起吃過了晚飯,之後和孫兒玩樂了一會兒,休息夠了之後才回到書房,重新開始辦公。

  深夜時分,謝遷伏在書案上奮筆疾書,給遠在外地省份出任要職的親信交代事情。

  這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書房裡,單膝跪地低頭道:“回老爺, 昨晚上派出去攔截的三路人馬都失敗了。”

  “怎麽?你手下的人這麽不中用了嗎!”謝遷頭也不回,繼續寫著字。

  昨夜皇帝突然急招東廠要員入宮,然後就有十三路信差朝著大明四面八方出發,離開了北京。

  皇帝的這個動作引起了謝遷的警惕,他讓自己的死士立即出手攔截,無論如何都要獲取這十三路人馬執行的任務目標。

  黑衣人並不緊張,解釋道:“我接的到攔截任務的時候,這十三路人馬已經出發兩個時辰了,騎馬無論如何是追不上的,只能用飛鴿傳書讓外地的據點在路上進行攔截。因為事發緊急,東廠的這些信使又都是千戶、百戶層次的高手,我們在外地的人馬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能與之對抗的人,只能花錢雇傭殺手來辦事。”

  聽到這裡,謝遷基本上就知道失敗的原因了,那些雇傭的殺手畢竟只是拿錢辦事的,很不牢靠。

  謝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這些番子都是東廠的精銳,尋常的殺手怎麽可能是對手?這次失敗你要好好反省,退下吧!”

  黑衣人領命,消失在了黑暗中。

  如果是昨天,謝遷只會以為皇帝派出這十三個信差是為了搜羅好玩的東西。但是見證了朱厚照的強勢睿智之後,謝遷很肯定這十三個信差背後一定有大的陰謀。

  現在十三信差已經跑了差不多一整天,快的都已經在五六百裡之外了。在沒有無線電的這個時代,謝遷的手下已經徹底沒辦法追上這些人了,只能等這些信差抵達目的地之後,再想應對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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