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侍衛的“江湖”
迷迷糊糊的林琅感覺有人在為自己寬衣解帶,隨即一具溫熱滑膩的軀體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一雙玉臂攀上了自己的脖頸,呼吸間芬芳怡人。他有些迷醉,這難道是在做夢不成?可是這夢也未免有點太真實了點。
腹中一股暖流湧上,隨即感覺自己被溫熱包圍......
喝酒真是誤事啊,翌日清晨醒來的林琅,揉著太陽穴,緩解宿醉帶來的不適。今天可是要去報道的日子啊。
看著床頭疊的整齊的衣物,林琅猛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發愣。那個叫嵐芷的女孩呢?自己沒把她怎樣吧?竟然斷片了,怎麽都想不起進入房間以後的事情了。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嵐芷瑟瑟縮縮的模樣,還有那滿手臂的淤青痕跡。
本是苦命人,奈何天弄之。
......
禦前侍衛是有專門的值房的,除去輪值的,剩下的皆在值房候命。閑暇之余,練練拳腳功夫,舒活舒活筋骨,偶爾也有人切磋一下。
這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林琅他們是第一天進入,所以沒有什麽任務,只是被一個太監帶領著來到一個房間學習宮中禮儀。
看著那個娘炮的太監尖著嗓子,賣力的給他們講授。
林琅心中不禁一陣的悲從中來。太監也稱為宦官,這個職業並非華夏獨有,國外歷史上也曾經有過。
然而由於政治體制的不同,中外的太監也不相同。
本是男兒身,去掉子孫根,本就是極為悲慘的事情了。可是在加上地位低下,命運悲慘。所以催發了不同的宦官文化。
有的主子的寵信,他們也掌握朝政,如漢朝末年的十常侍亂政;還有明代的宦官專權,本身有缺陷的人,一旦掌握了權利,心裡極度變態之下,對朝臣,對百姓的壓榨剝削是多麽的狠。說是禍國殃民一點都不為過。
人性的悲哀啊......
教授禮儀的太監叫常三,是內務監監正常福的乾兒子。自古以來太監不能人倫,所以也就無後代子孫的傳承,於是義子乾兒就成了他們的延續自己存在的手段。
這個時代也是非常注重這一點的,雖說是義子乾兒,可是卻勝似親生。這也是他們這一群體抱團取暖的方法。
就別說太監了,河東最大的軍事集團的形成也是借用這種方法,李克用手下十三太保除了親生兒子李存勖之外,其他的都是義子乾兒。憑此軍心凝聚,在很短的時間內崛起,到現在已經形成足以和朱溫分庭抗禮的軍事集團。
學完禮儀之後又被帶回到值房,此時已近中午。
田龍抱怨道:“還以為當了禦前侍衛就可以跟隨在主上身邊呢,還想風光一把呢。我也看了這學什麽鳥禮儀規矩,這也不讓,那也不讓,就連喝酒都不讓,這還讓不讓人活啊。這日子沒法過了,還不如侍衛營過的痛快。”
他話音未落,旁邊過來一個侍衛接話道:“新來的吧,別抱怨了,想在主上身邊呆著,哪裡有那麽容易?且等呢。我等來了兩年了,還是負責外圍警衛,你才剛來就受不了了,看來你不適合做這個啊。”
林琅也納悶了,感情他們相對於吳越王來說,只是離他最近的一群陌生人罷了。
那侍衛接著道:“貼身跟隨主上的只有兩個小隊,都是忠心耿耿而且身家清白之人,日夜輪換,尋常人哪裡能輕易的就讓你接近主上呢。
尤其是去年主上遇刺之後,尋常人更是輕易不能近身了。哎!~苦熬著吧......” 吳越王遇刺?看來錢鏐的處境也不好啊。
林琅還想接著往下問,可是這個時候有人叫嚷道:“開飯了,開飯了,趕緊的啊。”
在看那侍衛聞聽開飯,刺溜一下躥沒影了。
額......
飯堂就在隔壁的房間,等林琅他們六個人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
等輪到他們打飯的時候,飯桶裡面只剩下一點菜湯。無奈只能菜湯加米飯拌一下草草的吃了點。
怪不得剛才那侍衛一聽到吃飯跑的那麽快,看來下次自己也得抓緊點兒啊......
第一天當值,學了一肚子禮儀規矩,卻餓了一肚子......
這就是禦前侍衛?尼瑪這也是分等級的啊。他們的腰牌上刻著三等侍衛,也就是末等了。二等侍衛人家有專門的小灶,一等的更不用說。
削尖了腦袋想進來,可是進來之後才知道,這真的只是萬裡長征的第一步,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貨分上中下品,人分三六九等。這就是現實,進那座廟燒哪裡的香拜哪裡的佛。如若不然,就有麻煩。
這不,麻煩已經來了。
林琅,田龍他們剛回到值房,就看到剛才那個跟他們說話的那個侍衛悄悄的湊上來道:“我說哥幾個,你們還沒有孝敬房頭吧?”
林琅皺了皺眉頭:“房頭?什麽意思?”
那侍衛把林琅拉倒一邊道:“小弟我叫曾光,看你們幾個新來的還挺實在的,特意指點一下你們。你們被分到第三隊了吧,那你們趕緊的湊點錢孝敬一下隊正。不然的話你們的鋪位就是最差的,咱們末等侍衛都是大通鋪,如果枕頭邊就是馬桶,你就想那味兒吧。
還有隊正不但管你們休息的鋪位分配,還管你們以後的當值安排,孝敬一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要不然給你們打發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了,還想跟著主上身邊,這輩子都不要在想了。”
劉暘這個時候湊了上來道:“娘的,還有這等事兒?難道就沒有人管?”
曾光聞言趕忙道:“兄弟,小點聲?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具體怎麽做就看你們的了。小弟還有事,先行一步。告辭,告辭。”
李太義憤填膺的道:“直娘賊,老子倒要看看是何許人也,竟然膽敢打爺們的秋風。”他是當然不怕的,有李雲軻在那站著,他怕的誰來。他敢這樣說,那是心裡有底氣的。
林琅暗自鬱悶,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這屁大點的地方還有這麽多的彎彎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