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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傳》第11章 複合
  校場上的戰鬥以右二小旗隊大獲全勝收場,作為鬱牧川等人對手的那個小旗全員皆是鼻青臉腫、渾身掛彩的模樣,愣是沒一個還站著的。這樣的結果在本次武舉陣略考所有的模擬陣戰中,亦算得上數一數二慘烈的。

  場邊負責考試紀律的京營總旗官初時見場中打得激烈,怕出現殺傷上頭怪罪,在比試過程中曾多次要求命人上前將兩方拉開,但都被書記吏員拒了,理由是上峰正在觀看,不得驚擾上峰,必須要等場內徹底分出個勝負才算完。那總旗長聽了書吏的話,也沒再存上去拉架的心思,權當是看大戲,直到場內分出高下,直接點起人馬去監下一場了。

  劉棟氣喘籲籲放下手中的大棒偏頭道,“娘的,以後你這傻大個就別叫徐善生了,得改叫徐大棒,這名兒才配得上你耍大棒的本事。”

  被劉棟調侃的徐善生隻是微笑回應道,“俺不傻。”

  徐善生自入了右二小旗隊以來,還是頭一回吭聲說話,劉棟瞪大眼睛一副瞧見稀奇物什的模樣咧咧道“你娘的,你徐大棒原來會說話啊,老子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徐善生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樣子竟還有些靦腆。

  旗隊眾人卸下護具繳上兵器後,重新在校場列隊集合,場外的吏員笑眯眯的顛進場內報起成績,“經考,右路二小旗隊全員,陣略及上上。你們幾個運氣不錯,上峰的意思,打成這種級數是極少見的,給你們破例算一次上上。還有,你們對頭那小旗雖是敗了,也全及中上,嘿嘿,各位便去歇息歇息吧,順便用了午食,勿忘了再過一個半時辰還有文試。”

  那吏員一頓,瞟著鬱牧川繼續道,“江陵來人鬱牧川。上峰對你印象不錯,日後還須好生上進,心念朝廷.。”這人說完也沒再多解釋,留下不明不白的鬱牧川便急急告辭而去。

  隊內諸人等這吏員走遠,都是喜上眉梢,畢竟取一個上上對於資質一般、成績平平的舉生來說是極不易的,互相間便有一句沒一句搭起話來,隻有尚文詔和戴紀兩人沉默不語,不知在琢磨些什麽。

  “來,眾位兄弟,同去午食!”鬱牧川搭著尚文詔的肩膀,招呼起一幫子隊員。他在初試取了兩個上上一個中上,次試又得了兩個中上一個上上,有這樣的成績打底,即便後頭文試裡佔大頭的策論、時文作得不怎麽樣,落榜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此外雖然胸中尚有不解,但總歸被那考評官好言勉勵了一番,所以鬱牧川此刻心情相當不錯。

  戴紀腫著嘴角湊近前來,恭敬道:“戴某代大夥先謝過鬱哥,這回次試三科,全憑鬱哥指揮得當,大夥才有這般成績。”戴紀態度很是殷勤,仿佛忘了自己曾出過力一般。

  鬱牧川向來心思單純快人快語,被這戴紀如此隆重的一捧,臉上隻顯露幾分受之有愧的尷尬情態,正組織該怎麽回應呢,一旁的劉棟搶先道,“咱右路二小旗裡,就數你戴某人話最多,俺老劉平生最是見不得溜須拍馬的貨,嘿嘿,想必鬱哥也是。”

  戴紀聞言也不看劉棟,面色明顯陰沉下來,冷哼道:“若不是你這狗東西,大夥行軍科也是能取個上上的。”戴紀這個樣子,顯然是將行軍考時受那裁判總旗臭罵的帳算到劉棟頭上了。

  眼見原本和睦的氛圍行將不存,尚文詔動了。

  武技考一過,尚文詔此時的心情隻比鬱牧川更加放松。他向來拿武技科不當回事,對待諸般刀槍棍棒的訓練總持懶散態度,

只在出山莊前師門老輩的逼迫下才用了一回功,並且對武舉中的與否並不在意,眼下最為排斥的武技考結束,其心緒自然無比疏朗。  尚文詔本是樂得見劉棟、戴紀兩個互不對眼的冤家吵上幾嘴的,卻沒成想劉棟這粗坯說話一點兒余地都不留,於是趕忙笑臉盈盈上前圓場,先是示意鬱牧川想辦法轉移掉劉棟注意力,好閉上那張總是惹人嫌的大嘴,而後又好生撫慰了戴紀一番。

  半個時辰後,尚文詔坐在考號前一邊剔牙一邊問道,“四哥,你可識得什麽朝廷大員,皇親國戚嗎?”

  “不曾認得。六郎問這幹啥?”鬱牧川十分疑惑,他最近碰到太多讓他理不清頭緒的事情了。

  尚文詔彈飛手裡的牙簽道,“四哥,你可記得那吏員說的?上峰的意思,破例開恩。四哥你想想,能在科舉考評上施展影響的,除了當今聖上、太子、國舅爺和晉王這種神仙,便隻有位列三公的宰輔了,除開這些權貴,誰還有這麽大的本領?”

  鬱牧川聽得此言,心中震動,眉梢緊鎖不知該說些什麽。

  尚文詔斜眼瞧了瞧鬱牧川的模樣,繼續道,“不過說來,四哥你初試便得了數個上上的好成績,在武學生裡算得上鳳毛麟角的人才,得上頭大人的青睞是應有之義,哈哈,若六郎官居機樞,也必推上四哥這樣的棟梁一把,助四哥青雲直上哪。”

  鬱牧川神情複雜,心道我也從來不認識這號人物啊,也許是武技科的表現亮眼,便被人相中了?嘴上卻道:“六郎比那戴紀更會說,別考慮這些沒用的了,趕緊歇息一會兒,文試還需好好發揮。”

  尚文詔嘻嘻應了一聲,兩人便各自休息了。

  又一個時辰後,鬱牧川、尚文詔、劉棟、戴紀、徐善生等“右路二小旗隊”的武舉生們結伴而行,言笑晏晏步向科場。一路上眾人多有言談,心思卻互有異同。有些人如劉棟,內心焦躁緊張卻故作淡然;有些人如鬱牧川,實際忐忑又滿臉嚴肅戒慎;最特殊的是尚文詔與徐善生,這兩人完全一副對文試毫不在意的模樣。

  武學考中,武經經義佔比稍輕,時務策論則佔大頭,總體上,武學考雖是考筆頭功夫,但考試的研判審閱上對武學生的要求並不如文舉那樣嚴格,且文章不需要作的如文舉生那般花團錦簇。

  眾人在科場前稍作停留,互道了一番勉勵之辭,便各自進入位置。

  尚文詔端坐案前,研墨的左手動作輕盈,硯台裡墨汁隨錠而動,原本質地濃厚的墨汁在力道均勻的研磨下緩緩與清水相合暈染,此時此刻,尚文詔全神貫注於試卷之上,對硯台裡的種種微妙變化卻絲毫未見。

  “《吳子》料敵第二...遠來新至,行列未定,可擊...奔走,可擊;勤勞,可擊...”

  “這個,尉繚書...夫什伍相結,上下相聯,無有不得之奸,無有不褐之罪...”

  “概述對涼部攻守之策...鄂爾渾...”他唇角輕啟,思緒已飄飛到九霄雲外。

  鄂爾渾血戰是一場影響戰爭進程的戰役,鄂爾渾以降,燕軍在漠北千萬裡草原和大漠上的戰略優勢被一掃而空,燕軍賴以維持攻勢的野戰精銳相繼潰滅,各鎮邊軍皆膽寒,聞涼兵而色變,燕涼間攻守之勢徹底逆轉。

  “漠北控弦三十萬,泣血燕家好兒郎...”尚文詔瞳光閃爍,隨即控筆吮墨,高屋建瓴的思緒轉為切題的概述,揮灑紙上。

  “涼虜夷部,逐水草而居,四季交遞往來遷徙,夷重畜牧而輕耕植,事劫掠而鄙貨殖,訓弓馬而謔教化...虜之涼國,人丁極繁,未有崇禮儀、尚格物之賢才襄助酋汗,縱酋汗治下民千萬,兵百萬,卻不如大燕一州一縣者...天山至漠北萬裡荒瘠良田缺稀,凡有天災,虜必南下犯我,此非虜酋孛兒朵一人或其一部所能行之事...是故詔之計較,一則曰動員生民,欲拒來侵之強虜,非在一城一州得失,而在乎集萬民之力...古曰,匹夫難逃天下興亡之責,華夏之土無分南北,大燕之民無分老幼,黎民赤子皆負守祖宗社稷抗敵之責...二則曰結軍民複合,九鎮強軍聯億萬百姓產業,總以朝廷轄領,以陰陽乾坤相合之法,結為複合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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