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叫艾斯吧,先前你說你來找我是因為我的父親?”
“是啊。”
“那麽,他現在怎麽樣了?村民好多人說他這麽多年沒消息,可能是死在外邊了,但是我覺得不可能,因為父親他,是那麽厲害的人...”烏索普眼中含著期待,希望艾斯能告訴他一個稍微好一點的消息。
“當然沒死啊,你父親現在可是紅發海賊團的高級幹部之一,將星級別的大人物哦,話說烏索普你不會從來不買報紙吧?”
“啊,買過一兩回啊,但是沒看到父親的消息,我家又沒什麽進項,哪有閑錢去買報紙哦,額...”烏索普突然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牛皮吹破了,有點尷尬,臉色發白。
但是艾斯和娜美似乎沒有察覺前後兩次對話的漏洞一樣,都沒有說什麽。
烏索普大感慶幸。
“而且我認識你的父親哦。或者說,我和你父親有一點淵源。”
“真噠,你先前邀請我加入你們的時候我沒同意,因為我當時突然得了一出海就會暈船的病,現在我病好了,跟著你們應該會找到我父親的吧?等我和一個人道別,我就和你們出發。”烏索普大喜過望。
見到烏索普興奮的樣子,艾斯有點不太能理解。
但一個神槍手的加入,總歸是好事,所以雖然有點不自然,但還是很高興的樣子。
可誰能想到一向大條的烏索普恰好注意到了艾斯的不自然:“誒,怎麽了,我加入你們可是一件值得你們驕傲的事情啊,像我這麽強大的狙擊手可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了,你怎麽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艾斯擠出一絲笑容:“啊,沒什麽的,就是想到我父親,所以有點不開心。”
“是想念你父親了?”
“不,我討厭他。”
烏索普有點不能理解:“什麽話,你父親做了什麽,居然討厭你父親?”
艾斯眼神暗了暗:“我的母親,是因為我父親的不負責而死的,我父親他...哎,其實情況和你父親差不多,所以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麽加入我們是想去找你父親而不是揍他一頓。”
話題太沉重,娜美沒有加入,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因為,這是男人的夢想啊,所以我母親很理解他。”烏索普望著遠方,難得深沉。
“可是我父親他當時已經實現了夢想啊!”艾斯抓住烏索普的肩膀朝他咆哮,罕見地如此失禮,“他已經成為了世界公認的海賊王啊,他為什麽要去自首?就算傳言說的他得了絕症是真的,那也完全可以接母親去新世界避開海軍的追捕,說不定他還能撐到我出生,可他卻不負責任地向世界政府那幫豬狗自首了!害得母親她在追捕中硬撐著拖到懷孕二十個月才生下我來,然後力竭而死......”
烏索普被嚇到了,有點蒙,支吾著:“原來你是羅傑的兒子啊...可是...羅傑船長自首後公開處刑時說的那番話,正是整個新時代的開始啊,他是這個時代的締造者啊。”
語氣很弱,有點怕艾斯再衝動一點會扁他一頓。
艾斯怒極反笑:“哈哈哈,締造者,他是創造了一個新時代又怎麽樣,連家人都保護不了,再怎麽樣也不怎麽樣!”
烏索普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話頭:“但是...哎,如果我父親成了海賊王,那我應該能理解他吧,畢竟高度不一樣了看到的風景也不一樣,
他也許在夢想實現後有了更高遠的夢想,為此不惜自首而犧牲也要喚醒世人麻木的靈魂呢。” “難道大海賊時代就是什麽好的時代嗎?父親他在海上行俠仗義大冒險,覺得這就是海賊了,可是其他的跟風者呢?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給本就苦於世界政府壓迫的四海人民造成了更深重的苦難。什麽美好誕生之前的陣痛,都是狗屁!所以我才要航海,雖然名為海賊,雖然要成為海賊王,但我的終極目標是要終結這一切的亂象,然後,讓我的家人,讓所有人都能有過上幸福生活的機會。現在,我再鄭重地問你一次,你還願意做我的船員嗎?”
烏索普被艾斯的話驚得愣住了,眼前這個少年明明大不了自己幾歲,自己想的只是追逐夢想的激情歡暢,他怎麽就想的這麽遠呢?一時沒有作答。
卻是娜美冷不丁地問道:“那麽艾斯,你又會怎麽終結這一切的亂象呢?”
“當然是成為海賊王之後, 用我的號召力推翻天龍人政府,為我母親同時也為四海人民報仇,然後消滅那些作亂的海賊,正如我這些天做的一樣。”
“可是這樣勢必也會造成很多傷亡,無數家庭也會為此支離破碎啊。”
“但我這是以殺止殺,杜絕以後長久的苦難。”
“那麽這和當年你父親的做法有什麽實質上的不一樣嗎?他何嘗不是想通過吸引民眾當海賊去追尋拉夫魯德的秘寶這一可能會造成幾十年混亂的方式來終結世界政府八百年的壓迫呢?他只是時日無多無法做到後面的事情了,所以他最多只能在刑場說出那些話,為了篩選出一個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人。毫無疑問那些作惡的海賊是沒有這樣長遠的眼光也不可能得到廣泛認可成為真正海賊王的,只有和他志同道合之人才有可能,而你正是朝著你父親希望的方向發展著。”
艾斯啞口無言,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被烏索普驚醒回神:“我願意加入你們,雖然你們說的東西我不很懂,但是很厲害很偉大的樣子,我要加入你們。”
艾斯一時也沒問明白自己,所幸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那麽容易想明白的,先走著看看吧,烏索普正式加入是件頂開心的事情,艾斯終於在他製造的壓抑氣氛中笑了,驅散了些許愁雲。
“歡迎你,烏索普。”
“歡迎你,烏索普。”娜美重複道。
“謝謝船長收留,嘿嘿,大家先和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然後我們再出發吧,我要和她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