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眼見大局已定,而跟著劉坨和伊單身後的大多是當日死去百姓的親人,這些人看到山匪時,眼睛就已經紅了,當即也沒有阻攔,點點頭道:“去報仇吧。”
“殺!”
“給死去的親人報仇!”
眾人高聲呼喊著,劉坨一揮大刀,身後的人群便蜂蛹而出。
而劉坨自己卻和伊單二人一前一後跑到了葉澤身旁。
“大王,大王果然是潛龍騰淵,龍爪飛揚,這幫山匪要是早遇到大王,哪裡還能容他們活到現在。”劉坨笑眯眯地道。
此時的戰局,已經基本定了,加上生力軍的加入,很快就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屠殺。
盞茶功夫,這些山匪就已經被砍的差不多了,戰場上只剩下百十來個生存力稍微強些的還在負隅頑抗。
而這僅剩的山匪也很快就絕望了。
因為根本就打不過啊!
特別是那明晃晃的陌刀,每一次對上,握刀的手都會忍不住顫抖,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殺器,簡直比秦軍的劍陣還可怕!
又撐了幾分鍾後,這些山匪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紛紛拋掉了手裡的武器跪地求饒了起來。
“大王,我們知錯了,我投降!我還不想死啊……”
“大王,饒命啊,我上有八十……”
眼見有人跪地求饒了,一旁的山匪也是有樣學樣,一時間,整個戰場上哭聲震天,賣慘之聲不絕於耳。
看著眼前的一幕,顏高命人把山匪都給圍了起來,而不少百姓更是擠到了最前面,他們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恨意,不時有人往山匪的身上吐唾沫。
不過此時的山匪已然是投降了,要怎麽處置,就要看葉澤的意思了,雖然在場的很多人都希望能直接把人剁了。
葉澤走到近前,冷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山匪,冷笑道:“本王說過,要給死去的百姓一個交代,要讓殺我子民的人全都下地獄,你們以為,我只是說說的嗎?”
說完,葉澤寒聲道:“殺!”
一聲令下,一旁身懷大仇的百姓立馬就揮舞著大刀長劍撲了上去,他們的殺意最濃,他們要報仇。
鮮血翻飛,人頭一顆接著一顆地滾落,不少人的臉上,身上,全都沾滿了鮮血,可是他們渾然沒有在乎,仍舊是瘋狂地砍殺著,哪怕已經死了,也要上去再戳幾個窟窿,他們需要發泄,否則,失去親人的痛苦將讓他們無法釋懷。
而司徒武,也在混亂中被一刀砍下了腦袋,就連死前一刻,這個山匪的少頭領仍舊是一臉的不敢置信,自己帶著山匪橫行多年,怎麽就折了呢……
投降的山匪很快就被殺了個乾淨,地上全是殘值斷臂,幾乎沒有一句屍身是完整的,一個個渾身浴血的百姓站在屍體上,忽然就仰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爹!孩兒給你報仇了!”
“痛快!”
“我們有一個好大王!”
……
小陽城,李府。
李槐正在院子裡慢慢修剪著一株蘭花。
他覺得葉澤這個時候肯定已經被自己的義弟司徒醜滅殺了,那麽接下來,他就可以完全掌控小陽城。
“父親,放心吧,大王這次必死無疑!”
“屁話,這還用你強調!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先召集人手,把葉澤的死,栽到陰陽家身上去!”
葉澤一死,難免不會引起楚地的注意,只不過考烈王昏庸無能,值得注意的,只剩下了春申君黃歇。
“父親,楚地傳來的情報,春申君黃歇身染惡疾,想來一時間也難以把精力放到這裡來,所以,無需太過擔憂。”李準自信滿滿道。
“對了,司徒文那邊,為什麽還沒有消息?”李槐忽然道。
“文兄心思縝密,想來不會出事。”李準道。
“也好,準備一下,今晚宴請城內豪族,咱們好好慶祝一番……”
而就在李家父子兩準備慶祝的時候,一名家奴忽然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報道:“大人,大事不好!”
李槐笑容一凝:“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
“大人,司徒大人他輕敵,中了大王的誘敵之計,已經被生擒活捉,五百弟兄,也全部陣亡!”
“什麽!”李槐眼前一黑,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怎麽可能!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人馬,說被殲就被殲了?司徒醜還被生擒活捉?葉澤怎麽可能辦到?
“把話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李槐一把抓過家奴問道。
“奴……奴才也不十分清楚,只知道大王把司徒大人他們引到了三良土堡下面,然後……然後忽然就衝出了好幾百人馬,然後就把司徒大人他們圍殲了……”
李槐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他根本不明白,葉澤的人馬是什麽時候出宮的,又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在了三良土堡的。
“準兒,葉澤的人馬出城,你知不知情?”李槐看向了李準,問道。
李準也是一臉懵逼:“父親,孩兒一直派人盯著王宮,根本沒見有士兵出入啊!”
“廢物!”
李準此時也是慌了心神,司徒醜的人馬一覆滅,那他們在小小陽城就等於是被斬了一條臂膀。
而且葉澤竟然把五百人馬殺的一個不留,這也太凶殘了吧!
而且司徒醜也落到了葉澤的手裡,要是葉澤從司徒醜口裡問出點什麽東西,牽扯到他李家,那不就危險了?
有了動手的借口,按照葉澤的行事作風,哪裡還會留情?
“父親,這可如何是好?”李準慌道。
李槐在花園裡走來走去,良久,站定道:“我們還是低估了這個大王,本以為,憑我們的實力,除掉他綽綽有余,現在看來,還是不到時候。現在他有軍隊有威望,而且為人又這般殺伐果決,我們怕是要暫避鋒芒了。”
“父親,你是說葉澤還不會來動我們?”裡準不確定地道。
“哼!”李槐冷聲道, “我們李家在小陽城,根基深厚,手下食客就有八百之眾,更是有李家堡牆高院深,豈是他葉澤說動就動的?慢慢等時機吧。”
說完,李槐也是長歎一聲,這結局,也太苦澀了些。
…………
小陽城街道上。
葉澤帶著兵馬回來時,已是下午。
街道上,雞兒狗子在莊宅上打盹,百姓們在籬笆下納涼,窗戶底下,一頭豬正躺在那裡忽扇著耳朵,驅趕著煩人的蒼蠅。
“大王回來了!”
“大王把山匪全殲了!”
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原本有些安靜的街道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一股腦兒地擠到了最前面,想一睹葉澤的風采。
當看到葉澤身後的士兵,一個個身上都沾滿了鮮血後,所有人都沸騰了。
“大王把那些山匪都殺了?”
“大王威武!那些山匪毫無人性,不知殘害了多少小陽國的百姓,大王那天說要送他們下地獄,果然就把他們都殺了!”
“大王萬歲!”
百姓們都對葉澤稱讚不已,葉澤拉住韁繩,讓馬停了下來,朗聲道:“鄉親們,多年來,為患的大湖水寇,和黑風山的山匪,其實是同一撥人。現在,本王已經殺的一個不留!待會兒,本王會讓人,把這些匪人的頭顱,掛在城牆之上!”
“本王要讓世人知道,敢動我小陽城的百姓,只有死路一條!”
葉澤此番舉動,一來,意在民心,讓他們徹底臣服自己;二來,也是為了震懾城裡的豪族世家,讓他們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