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雲等人面面相覷,不由把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楊帆的身上。
堵門,守擂,打敗所有前來參加擂台賽的武校學員。
聽上去似乎有些天方夜譚,感覺像是在做夢。
事實上,直到現在,他們幾個心中都還有一種是在夢中的強烈不現實感。
他們五個,除了安生這個沒心沒肺的小胖子外,其余四人到現在都還不太敢相信他們剛才竟然將平均修為在武師六級以上的青山武校給打敗了。
整個過程,全都是楊帆一個人在出手,他們這些名義上的隊員全都成了站在一邊看戲的擺設。
他們看到楊帆在抬手間將兩位七級武師,三位六級武師與一位五級武師全都給打得武道自信崩潰,修為實力整個下降兩級。
他們看到楊帆又在手舞足蹈之間,如變戲法一樣地又將這些因為武道自信崩潰的青山武校學生給醫治完全,甚至還讓他們乖乖地獻上了六十萬的醫療費用。
他們還看到,楊帆給狠揍了一頓又刷了一波醫療費的青山武校天驕,在離去的時候非但沒有生氣與憤懣,反而還派出了那個被打得最慘的天驕出來跟楊帆師徒套近乎,甚至還以要到了楊帆的通訊號碼為榮。
畫面太美,衝擊力太強,看得他們都開始在不斷地懷疑自己的眼睛。
腦子都特麽快不夠用了啊!
楊帆的強大,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感覺跟在楊帆的身後參加比賽,他們什麽都不用做,只要跟在後面打打醬油,喊喊666就足夠了。
所以,當他們聽到王哲在向他們問道,到底要不要接受挑戰,像青山武校那幫天驕一樣,站在戴星招待所的門前繼續堵門的時候,他們連想都不想地就將目光集中在了楊帆的身上,把所有的決定權全都交給楊帆。
開玩笑,就他們身上這點兒實力,如果沒有楊帆,特麽連外面蹲牆角的漯城武校都有點兒乾不過,還在這裡堵門接受所有後來武校學員的挑戰,簡直就在找死好不啦。
“你們幾個是什麽想法,還要繼續嗎?”
楊帆回身,看向楚飛雲幾人,很民主地想要征詢幾人的意見,大家畢竟都是一個團隊,搞一言堂就不好的啦。
“這還用想嗎,當然要繼續啦!”
安生連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頭,興致勃勃地口中噴著吐沫星子:“一出手,先打他們個生活不能處理,然後咱們師徒再施展妙手將他們一個個地全都醫好,既能練手,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西北二十四城,除了眼下的三個,還有二十一所院校,一百二十六名參賽學員,一人十萬的話,光是醫療費都能收得手軟啊師傅!”
顯然,這胖子已經體味到了給人看病收費的好處,心態已然膨脹,甚至有點兒走火入魔,竟然想要將剩下所有的參賽學員全都打劫一遍,囂張得一批。
楚飛雲幾人一陣無語。
這樣真的好麽?
這是在犯眾怒啊老大,貪財貪成這樣,你就不怕最後會被人別人給聯手打死嗎?
“胡鬧!”楊帆一瞪眼,不滿地看向安生,“為師是那種沒有一點兒底線的人嗎,大家都是正常切磋,怎麽能因為一點兒醫療費就將所有人都給打傷呢?”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人不能太貪心,一百二十六名參賽學員,沒有必要全都一棍子悶死,那樣會眾怒的知道嗎?”
“依我看,一百二十六人,打傷一百二十個就夠了,做人做事,還是要留一點兒底線的嘛!”
眾人的面色全都一僵。
這就是你所謂的底線?
一百二十六人,打傷一百二十人,這特麽,還敢說別人貪心?這兩個家夥,該不會是想要趁機在這裡發家致富吧?
瞬間,楊帆剛在他們心中樹立起來的絕世高手的偉岸光正形象轟然崩塌,這師徒兩個,果然是如出一轍,全都是那麽的貪財無良。
別人都是釣魚執法,他們可好,生生就給改成了釣魚治病,把好好的一場本應該充滿了激情與熱血的住房排位賽,直接給整成了借機斂財的暗黑風格。
王哲嘴角一抽,剛才他還說表弟的格局太小,看病的收費太低,結果下一秒楊帆就給他整出了這麽一出。
看樣子,他這個小表弟,不是格局太小,而是想要走量,薄利多銷啊!
這思路,牛得一批!不服不行!
“有信心把所有參賽隊員全都乾趴下是好事,不過下手別太狠,要注意影響。若是因此得罪太多人,到了明天的擂台賽,被人給故意針對了可就不好了。”
王哲不得不出聲提醒楊帆一句,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鍾大山他們那樣有那麽好的見識與心胸。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鍾大山與陳國富那樣,可以隨隨便便地就拿出六十萬與四十萬聯邦幣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西北二十四城,貧困戶幾乎佔了三分之一,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松地拿出十萬塊的醫療費用。
就如之前的楊帆與安生,他們兩個平常兜裡都不會有超過兩千聯邦幣的普通學生,你就是打死他們,也從他們身上搜不夠十萬塊。
楊帆會意,給了王哲一個放心的眼神,他是那種做事不靠譜的人嗎,遇到那種冥頑不靈的人,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低頭服軟。
“楚飛雲,段小蕊,朱玉宸,金溫澤,你們四個的意思呢,要不要接受這樣的挑戰,有分紅哦。”
楊帆繼續向剩下的人詢問。
楚飛雲面色微僵,不由後退了一步,有點兒受不了楊帆的這種市儈氣,“我沒意見,你來決定就好。不過分紅就不必了,無功不受祿,而且,我也不缺錢花。”
楊帆眯眼一笑,瞬間感覺楚飛雲是個好同志,為剩下的三人做了一個很好的表率,他就喜歡這樣不缺錢的主兒。
壕啊!
“我也是。”段小蕊道:“我沒意見,我知道自己的斤兩,就站在一邊長長見識就好,不要分紅。”
有了楚飛雲與段小蕊二人的表態,朱玉宸與金溫澤也點頭如搗蒜,沒有任何意見。
其實他們很清楚,楊帆這麽問只是為了顧及一下他們的面子罷了,不管他們有沒有意見,都沒什麽鳥用,因為不管堵不堵門,他們幾個都注定了只能站在一邊當個看客。
楊帆拍了拍手,笑道:“好了,既然大家全都同意了,那就不必再多說什麽,這個活兒,我們接了!”
王哲點頭,跟他們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比如不準故意致殘致命,不準汙言穢語,不準破壞公物等等等等。
說完之後,王哲又返身回到了大廳。
這時,任慶之已然不見了蹤影,看樣子,應該是去樓上教訓他帶來的那幫學生去了。
王哲不以為意,找裡面的工作人員要了一杯小紅酒,也學著剛才任慶之一個人時坐在沙發上的姿態,翹著二郎腿,晃著小酒杯,面龐微昂,視線斜上,擺出了一副悠閑而又高處不勝寒的逼王神態。
爽!
怪不得那些當老師的都喜歡班裡面拔尖的學生,他現在也算是有了切身的體會,學生太優秀的話,老師的面上有光,掙臉啊。
門口處,楊帆讓人搬來了幾張椅子,還有一張方桌,六人並排一字坐下。
不像是青山武校的那幾個天驕一樣,從始至終都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就一排站在門口迎賓的保鏢一樣,一點兒范兒也沒有。
方桌上擺了一些瓜子水果,六個人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嗑著小瓜子,神情愜意,遠遠看去,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堵門,更像是在開什麽坐談會。
門外牆角處。
陳國富帶著幾個已經病傷初愈的學員偷偷地往招待所內觀瞧,看到青山武校的那幫變態全都上了樓,堵門的換成了華南武校的楊帆眾人,哪裡還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心頭不免再起泛起了一些心思。
老是在這陰暗的牆角裡呆著也不是個事兒啊,他們必須要想辦法進入招待所才行。
哪怕是不住在頂層,在二樓隨便挑個房間也好啊。
華南武校的這幫人看上去可要比青山武校的那幫天驕和善多了,好言好語的話,未必沒有機會。
“雨依,你們幾個準備一下,咱們再往裡面闖一次。”陳國富輕聲向身邊的幾位學生交待了一句。
“現在就去嗎?”祝雨依扭頭看了一下周圍的幾個隊員,沒有一點兒底氣道:“陳老師,我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楊帆的對手,這一關,怕是過不去吧?”
陳國富不以為意道:“誰讓你們去硬闖了,他們現在那裡堵門,只是為了守擂最頂層的首席套房而已,咱們又不是去跟他們搶首席套房,沒有直接上的利益衝突,他們應該不會太過為難咱們。”
“可是剛才青山武校的那幾個,不就……”洛東東又開始站出來抬杠。
“咳咳!”陳國富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青山武校的人心高氣傲,想把所有人都碾壓在腳下,太過霸道。”
“但是楊帆他們就很不一樣了,剛才楊帆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那可是一個心正純良的大好人,把人打傷了還負責出手醫好,妥妥的慈悲心腸,斷是不會再像青山武校那幫人一樣,欺壓良善!”
陳國富的話音一落,戴星招待所的門前又有一輛出租車停下, 一個穿著火紅色武道服的中年美婦率先抬腳下車,在她的身後,清一色地跟著六名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個個都長得水靈靈白嫩嫩,讓人眼前一亮。
“這是……穆姬女校的人!”
陳國富一眼就認出了這些女學生的來歷,西北二十四城,並不乏一些隻招收女生的特殊武校,而長運城的穆姬女校無疑就是其中最為出名的一個。
“這下有好戲看了!別看穆姬女校的學生全都是一些嬌滴滴的小女生,但是她們修煉的全都是一些火屬性的功法武技,脾氣一個比一個火爆,惹不起。”
陳國富衝著身後的學員一揮手,示意他們繼續潛伏,不要輕舉妄動:“咱們再等等,讓穆姬女校的這幫人替咱們先探探道兒。”
這時,穆姬女校的帶隊女老師已然帶人走到了戴星招待所的門前,目光一斜,很自然地瞥到了窩在牆角處的陳國富等人,不由輕蔑撇嘴:
“漯城武校的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廢物,竟然連招待所的大門都進不了,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