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鴻德心中狂喜。
因為他已經很確切地感覺到,楊帆說得是真的!
已經隱藏在體內與他的血脈骨髓完全融為一體的蝰蛇之毒,竟然真的不見了!
不,不應該說是不見了,因為蟒蛇之毒並沒有憑空消失,依然還存在於他的體內。
確切地應該說是這些蛇毒現在竟然全都被一股莫名的未知力量從他的血脈骨髓之中完全剝離開來,雖然同樣是散布於他體內的各處經絡之間,但是對曲鴻德的修為與武道意念已然再沒有半點侵蝕影響!
實在是太神奇了!
隔離!
楊帆剛剛說出的這個詞用得真好,蝰蛇之毒確實是被那股奇異的力量給強行隔離出了他的血脈之間。
曲鴻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困擾了他八十余年,讓他的修為一直都停滯不前的不解之毒,竟然被楊帆用這種特殊的方式給“清除”了!
雖然不是正常的清除,毒性依在,但是它的存在,卻已然對曲鴻德本身的修為境界再無任何影響,這跟毒性完全被解開,幾乎已經沒有什麽兩樣!
這對曲鴻德來說無疑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他等了八十年候了八十年做夢都想要得來的一個天賜良機!
“請傅王大人為我護法!今日,老夫要破境成王!”
曲鴻德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霸氣地向傅正卿甩出了一個命令式的請求之後,老爺子盤腿便坐在地上,體內的氣機勃發,只是瞬間的功夫,就將旁邊的任慶之、王哲與楊帆等人給逼壓得一直後退不已。
就是這麽迫不及待!
體內壓抑已久的突破欲望瞬間迸發,想要壓都壓製不住!
不過,曲鴻德也沒有想過要去壓抑,他盼著這一天已經盼了八十幾年,現在機會正好,他已無需壓製!
況且,楊帆剛才也說了,蝰蛇之毒他也只是暫時隔離而已,天知道什麽時候它就會再度突破那種奇異能量的限制,重新回來融入他的血脈骨髓?
那樣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日子,他實在是過夠了,他要趁著蝰蛇之毒被徹底壓製的這個“暫時”,一舉突破現在的半步王者的境界。
只要正式地踏入王者境,他就能夠永遠徹底地擺脫蝰蛇之毒,從此意氣風發,肆意而活!
傅正卿神色微變,連忙揮手將曲鴻德的氣機、氣勢鎖定在他周身的三尺之內,免得對周圍的武者甚至建築造成更大的危害。
他並沒有計較曲鴻德剛才對他說話的語氣,事實上,拋開修為不談,曲鴻德的歲數幾乎是他傅正卿的一倍有余,算得上是他的老前輩。
現在看到曲鴻德的修為晉級有望,傅正卿甚至比曲鴻德自己還要高興。
還是那句話,鎮守府需要有新的王者出現,傅正卿也需要有人能夠站出來與他共同分擔守護西北二十城的壓力。
王家的老祖私心太重,不足以信,從這次四大獸王來犯他卻對傅正卿的請示無動於衷,就已然讓傅正卿看出了他的真實面目。
而曲鴻德不一樣,曲鴻德本身就德行過人,又與傅正卿關系不俗,他若能一舉成功晉級成為王者境,傅正卿必然能夠長松一口氣。
下一次,若是再有四大獸王聯合來犯的境遇發生,他也不至於會獨木難枝,忍氣吞聲。
“你們在此地候著,我帶曲老出城突破,親自為曲老護法!”
匆匆向任慶之等人交待一句,傅正卿精神意念一動,直接用精神力包裹著曲鴻德,一個閃向在原地消失不見。
王者境界的突破,勢必會引來一些天地規則的變動,在城內突破,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傅正卿一離開,周圍的空間一陣松動,之前被他屏蔽了五感禁錮在原地的人群驟然恢復,瞬間,街面上又開始恢復了一片喧鬧之聲。
“哈哈哈!”
任慶之忍不住開懷大笑,用力地在楊帆的肩膀上狠拍了拍,高聲道:“小子,做得不錯!若是此次曲老能夠突破成功,我們青山武校,不不,應該說是整個戴星城,甚至整個東北鎮守府都欠你一個人情!一個天大的人情!”
任慶之的心情大好,看到曲鴻德身上的隱患解除,感覺比他自己身上的舊傷被根除時還要高興雀躍!
楊帆的嘴角一抽。
疼的。
任慶之這一巴掌下來,直接讓楊帆腳下的青磚地面踩下了一個深深的腳印,也就是楊帆的身體素質剛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否則就是這一爪子下來,楊帆肯定得吐血,弄不好還要自己給自己來一下中級治療術。
“任前輩,”楊帆忍不住出聲向任慶之探問道:“我還不知道這位曲老是什麽人呢,方便跟我透露一下嗎?”
任慶之不滿地回頭瞪了楊帆一眼,一把摟過楊帆的肩膀,道:“叫什麽前輩,沒看到哥現在還很年輕嗎?我跟你表哥王哲可是以兄弟相稱,以後你也叫任哥,知道嗎?”
又來了!
鍾大山、趙萬乾等人感覺一陣無語,副校長什麽都好,就是喜歡裝嫩這一點兒,讓人有點兒接受不了啊!
不過,楊帆剛才說什麽,曲老?難道是在說老校長?
鍾大山等人環首四顧,並沒有發現曲鴻德的蹤跡,心中不免納悶,看楊帆剛才與任慶之二人說話的語氣,好像才剛剛與老校長見過的樣子。
不過這不應該啊,他們從鬥將場中出來之後就一直都與楊帆在一起來著,楊帆如果見過曲老的話,他們為何卻沒的見到?
任慶之沒有理會這幾個小年輕的疑惑不解,傅王大人親自布下的禁製,連他這個即將要踏入半步王者的牛逼宗師巔峰都破解不了,就憑他們幾個才武師六級七級的小年輕,那就更是提都不用提。
他看著楊帆,神色極度和藹,輕聲向楊帆說道:“小表弟,你呢,還是有點兒太年輕,沒有聽說過曲老很正常。曲老本名曲鴻德,是我們青山武校的創始人。”
“當然,說起這個,你可能感觸不是很深,對曲老的實力並沒有一個很直觀的認識。”
“這麽跟你說吧,朱華南那老小子,也就是你們華南武校的創始人,曾經就拜過曲老為師,算得上是曲老的門人弟子,哪怕是現在,每次見到曲老,他都得執弟子禮!”
楊帆、王哲,還有已經回神的安生、楚飛雲等人聞言,全都被嚇了一跳。
什麽東東,華南宗師的師傅?
要不要這麽牛逼?!
“不要覺得奇怪!”任慶之道:“曲老在靈力複蘇,災變開啟之前,就已經是先天境界的武道高手,那個時候,朱華南都還只是一個在四處習武求道的武瘋子,也就是曲老看他天賦不錯,所以才傳給了一些本事。”
“否則的話,你們以為朱華南他為何能在災變之初就如此快速地崛起,現在更是達到了半步王者的境界?”
楊帆狐疑地看了任慶之一眼,感覺這丫有些誇大其辭。
華南宗師在災變之初的一些歷史他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在年輕的時候,確實有過四處拜師習武的經歷,要說他曾經拜過曲老的山門,他還有幾分相信。
但是要說華南宗師能夠在末世來臨之初快速崛起並最終成就半步王者,全都是依靠這位曲老照拂,楊帆卻是有些不敢苟同。
因為在華南宗師的那些記憶碎片中,他並沒有在末世之初看到有關於曲老的任何記憶。
“你還別不信,老夫……嗯,哥哥我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蒙騙你們。若是不信的話,待此次擂台賽結束之後,你們大可以回去親自向朱華南求證,看看他會不會否認此事?”
任慶之老神在在,整個西北二十四城,凡是活過八十歲以上的武者,有哪一個沒有受到了曲老的恩惠與照拂?
朱華南那老小子在崛起之前,不也曾數次被曲老出手救命,沒有曲老的庇佑,就憑朱華南那半調子的火爆脾氣,老早就被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宗師與妖獸給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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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朱華南,就說剛剛帶著曲鴻德出城並親自為其護法的王者傅正卿,其實也勉強算得上是曲老的半個徒弟,他在成為王者之前,也曾數度救教於曲老,否則的話,他豈會對曲鴻德如此恭敬?
剛才在戴星城外,看到曲鴻德突然遭受兩大獸王的暗中襲擊,傅正卿為何會爆怒並含憤出手,不惜爆發王者之戰也要給金眉與長臂青猿兩大獸王一個難忘的教訓,原因也正在於此。
至少在任慶之看來,就是如此。
“行了,小表弟,不跟你們在這瞎嗶嗶了,哥哥要回去閉關了!我要在曲老正式突破之前,讓自己的修為也更進一步!被一群野生的牲畜壓在頭上打得毫無反手之力,太特麽憋屈了!”
任慶之松開楊帆的肩膀, 高聲道:“托你的福,哥哥我現在也找到了自己突破的契機,這次回去,不到半步王者,絕不出關!”
說完,任慶之拍拍屁股就準備要走人,鍾大山急了,連忙出聲請示:“任校長,任老師,你就這麽走了的話,咱們接下來的擂台賽誰來負責啊!”
還能不能靠點兒譜了?
帶隊老師也有帶隊老師的職責好嘛,任慶之要是拍拍屁股走人的話,他們這些青山武校的學員豈不就是少了一個大靠山,被其他武校的帶隊老師給欺負了上哪說理去?
“還負責個屁啊!”任慶之沒好氣道:“青山武校今年的第一怕是沒什麽希望了,至於第二名還是第三名,你們自己看著辦就好了,別來煩我!”
說完,任慶之直接飛身而起,轉瞬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鍾大山、趙萬乾幾人面面相覷,不由同時幽怨地抬頭向楊帆這邊看來。
今年如果不是有楊帆這樣的變態出現,他們青山武校的第一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連自己學校的帶隊老師都開始嫌棄他們,自己提前跑了。
楊帆有點兒莫名其妙,這些人,好端端地看他做什麽,又不是他讓任慶之撂挑子的。
有毛病!
楊帆直當沒看到幾人眼中的幽怨,抬起手臂衝著安生五人一揮手,率先抬步走向招待所的大門,輕聲道:“走了,咱繼續堵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