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朝這一番話倒是有點委屈梁國了,梁國不幸是在面積盛大的華夏,若是擱在小倭國。呵呵,必然是小倭國第一諸侯,梁國的國土面積和小倭國整整一個伊予之二名島(現在的四.國.島)一般大,以當時倭國打仗規模來看,就和隋朝兩個縣各派出三四千人打仗一般。(隋朝初府兵鄉兵具在,人數較多)
若是兩個氏姓(當時他們還沒有大名,大名出現是公元1192年源賴朝建立鐮倉幕府之後出現。要麽說這小倭國人個子矮也就算了,腦容量還不大,一千多年才想出來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中國早在春秋時期,齊恆公召集天下諸侯會盟,之後以尊王攘夷的旗號征伐列國,公元前681年,華夏大地上第一次出現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例子。但是小倭國隔了近兩千年,才想出這個辦法,我們也只能為小倭國人默哀一下他們近兩千年內沒有任何發育的大腦。)各派出三四千人打仗,國人必然感歎,亂世將至,國將不國,實力強大的國守相互攻伐,何時才是太平盛世!這一場大戰,自然是舉國矚目,議論紛紛,擱在隋朝,就好像兩隻螞蟻在老虎的面前廝殺不止。
(在幕府時代之前,那些權臣並不能用挾天子以令諸侯來說,他們只是權傾一時的大臣,只能說假天子之手而號令眾臣。權臣和諸侯是有差別的,雖然不好分辨,但是日本歷史卻極其容易分辨,那就是以幕府分辨權臣和諸侯。個人拙見,不喜勿噴……)
蕭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隨即閉目養神,以此壓下心中怒火。張氏嘴唇欲張又合的猶豫了好一會,終是一咬牙擠出了聲音道:“陛下,隋使那邊有消息了。”
宮殿雖然不大,但是十分空曠,殿內數盞宮燈的火焰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忽明忽暗,給人一種隨時都可能熄滅的感覺。
蕭巋聽見張皇后的這番話,猛的睜開眼睛,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絲紅暈,轉頭向張皇后問道:“他們是怎麽說的?三個女兒誰被選中了?”
蕭巋哪能不知道,這不過就是楊堅在為他統一天下做準備,但是面對隋朝這個龐然大物,西梁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若是能將一女嫁給隋朝皇室子孫,那麽西梁蕭氏最起碼在國滅之後苟活於世。
但是張皇后低下頭去,始終不發一言,對於蕭巋的問話,半天沒有吭聲。
蕭巋見張皇后這副模樣,也是猜到了,隋使的消息應該不是什麽好消息,臉上的那一絲紅暈逐漸褪去,勉強笑道:“不論是好事壞事,但說無妨。”
張皇后抬頭看著蕭巋,懦懦說道:“隋使派相士卜卦三女,全部為不吉。”
蕭巋臉色大變,竟瞬間躍身而起,不可置信的來回踱步,忐忑不安的話語從嘴中發出:“全部……不吉!?”張皇后埋頭不語,蕭巋從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扭頭向遠方寂靜的宮宇望去,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袖子。
蕭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打開窗戶,任憑窗外北風吹的青絲凌亂,轉身喃喃低語道:“梁國將不複存在!”
張皇后抬眼看著蕭巋,明明剛年過不惑的梁帝,竟然顯的十分蒼老。
蕭巋在前兩年北周尉遲迥起兵反抗權臣楊堅時,選擇了支持楊堅,所以在楊堅登基之後,自己去朝拜時,楊堅下詔宣布,蕭巋地位在所有王公之上。並且楊堅在自己返回江陵時,親自送他到灞水,為他設宴,這讓蕭巋感激涕零。
但是如今三個女兒被相士佔卜的結果都是不吉,
不吉那就是做不了晉王楊廣的妃子了。 蕭巋這時隻覺得思緒紛亂,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向張皇后說道:“夫人,會不會是隋使和那些相士故意做怪?”
“不至於吧?”張皇后聞言也是有些懷疑了起來,仔細的回想了一番隋使和相士的一舉一動,但是絲毫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這樁婚事又不是我們提出的,是隋帝主動提出,按理來說,這些隋使和相士並不敢有什麽胡亂作為。再說了,若是他們需要些財物,也應該私下裡暗示才對,可他們到了江陵之後,卻是沒有什麽奇怪言語,對三個女兒的佔卜也是當著眾人的面舉行,又當眾提出不吉之語,似乎並無轉彎余地。”
“要不……在和他們協商一番?”張皇后試探的說道。
“對,在和他們商量一下。”蕭巋點了點頭:“他們此行是為晉王婚事而來,若是空手而歸,想必他們也是心有不甘。在給他們賞賜一些錢財,看看此事還能不能有些余地。”
轉而蕭巋又有些惱怒的說道:“這些人難道真是膽大包天不成?敢如此胡作非為,遲早叫他們好看!”
張皇后起身走到蕭巋身旁,柔聲說道:“這樁婚事雖然是隋帝所提,但誰人敢斷言這些隋使和相士們不搞鬼?他們難得出一次長安,尤其是那些相士,未免不是為了撈些油水才故意這樣,難為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蕭巋此刻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無可奈何的說道:“事已至此,確實有些難辦了。這些下濫隋使和相士們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朕的幾個女兒和晉王命理不合,難不成這些話還能收回去嗎?不論怎樣都難辦,朕賞賜些財物恐怕都只是做些徒勞。”
張皇后也是憂愁不已,輕輕的抓住蕭巋的手,蕭巋也是緊緊的握著手中柔荑,張皇后垂著眼眸,說出了一句自先前就想說的話:“宮外那位能否試一試?”
“不行!此女二月所生,大凶!”
不成想蕭巋聽到張皇后的這句話,立即松開張皇后的手,怒氣衝衝的話脫口而出:“若是隋帝知曉,該當如何!”
張皇后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緊緊握著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陛下,這些風俗不過是我們南人所信,隋國上下未有這等風俗,再者,二月所生女孩眾多,也未見她們有任何禍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