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還在後頭。

　　利鑽魔沒有停止它的動作，鑽探的過程還在繼續，紫色的激光閃過，原本就不小的洞口進一步擴展，震蕩波的紅顏獨眼顯現在眾人的面前。

　　“嗨~”震蕩波還不忘打了個招呼，“解析，裁切，鎖定。”

　　視野裡的畫面被重置成高清，最後的成像是任何所謂的4K畫質都無法比擬的，連幾百米處人臉上的毛孔都能清晰可見。

　　“是霸天虎！”

　　“快跑，是震蕩波！”

　　第九區的人知道震蕩波的身份其實不奇怪，他們在鳥巢基地安插了自己的眼線，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的事沒有錯過一絲細節。

　　戰鬥後擎天柱跟蘭諾克斯介紹過震蕩波的身份，這段對話也被一旁的士兵聽了進去，最後傳到了洛根的耳朵裡。

　　“所有人蹲下，抱頭。”

　　利鑽魔的身軀已經伸進來了一半，而震蕩波就站在它的頭後邊，像是乘著坐騎的神明降臨。

　　機械而低沉的嗓音在地底世界回蕩，面對來自這樣強大敵人的威脅，工程師們不得不照做，但那些身著黑色製服的士兵們明顯就沒那麽聽話了。

　　“二隊從左翼進攻，一隊跟我走！”

　　他們的步伐整齊而迅速，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事實上他們的手上也確實沾了不少人的鮮血，一切只是為了保守“秘密”。

　　“順我者昌。”震蕩波舉起了右手，105毫米的流彈盡數裝填，“逆我者亡，我給過你們機會。”

　　雖然高熱射線的威力巨大，而且經過改造之後震蕩波也能更好地控制它了，但他覺得這樣的殺手鐧還是留到決戰，殺雞就該用殺雞的刀。

　　流彈拖著尾煙呼嘯而出，不到兩秒就在兩支小隊面前爆炸，火焰和煙塵衝天而起，劇烈的轟響讓周圍的人一度失去了聽覺。

　　這樣的戲碼在鳥巢基地已經上演過了，區別是禦天敵可沒震蕩波這麽有同情心，還會事先警告。

　　“還有麽。”暗紅獨眼審視著地上的一切，此刻震蕩波的威懾力遠比他腳下的利鑽魔還要高出許多。

　　現在那枚巨大的立方體就在震蕩波的左側，它的樣子和賽博坦的那個如出一轍，只是規模居然比陸鳴之前見到的那個還要大，而且上頭的文字不是什麽地球上的預言，但要說它是賽博坦語的話又不盡然相同。

　　那種感覺就像是甲骨文和簡體字的區分，雖然一脈相承，但是變化巨大。

　　“果然是火種源。”震蕩波能夠感覺到這其中蘊含的脈衝，他現在心裡有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想，只是這個猜想還需要驗證。

　　很快，震蕩波的視野就鎖定了躲在玻璃後邊的洛根。

　　“利鑽魔，你守著這裡，任何人敢接近火種源，隨你處置。”

　　“吼！——”利鑽魔興奮了，它以自己的身軀在火種源面前圍了個圈，之後嘴巴湊近了一個蹲在地上的工程師，布滿刀片的大頭躁動不已。

　　這種感覺就像是震蕩波是個獵人，利鑽魔是他的獵狗，獵狗苦苦搜尋發現了獵物，但是礙於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敢貿然下嘴，只能對著獵物打打擦邊球。

　　“求你了，真的……我不動，別吃我……”那個工程師尿都嚇出來了，他哪裡知道利鑽魔感興趣的是他的手機和那枚電子表。

　　一切都發生地太快，洛根想要逃命的時候已經震蕩波已經衝了進來，原本狹小的透明玻璃被震蕩波盡數炸開，岩石滾落之後產生的洞口剛好能夠容下他的身體。

　　“你好啊，第九區的局長。”

　　“你想幹什麽?”

　　“問你一些事情而已，別緊張。”

　　“你殺了我吧，我什麽都不會交代的。”洛根話雖然狠，但是腿肚子都已經開始打顫了，他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面對過一個活生生的賽博坦人，更何況對方還是霸天虎。

　　“嘖，還挺有骨氣。”震蕩波之所以會選擇問，一來是想親自確認，二來是空中一號的資料是殘缺不全的，所以他推斷更多的信息就在這個人的腦子裡，“那我就用更直白一點的方式吧。”

　　“到我出場了！”一個微型機器人從震蕩波身上蹦了下來，它的名字是手術刀，在霸天虎裡主要負責維修，興趣愛好則是做一些實驗。

　　手術刀有八個尖刀一樣的腳和兩隻機械臂，這讓它看起來像個小螃蟹。

　　“哦~”它一眼就看見了洛根，之後快速朝著他的方向爬去。

　　“你……你要幹什麽?”洛根慌了， 他拚了命的想往門外的方向跑，卻被震蕩波伸手攔住。

　　“先別急，我們的首席醫師想跟你談談。”

　　手術刀趁機爬到了洛根的頭頂，它的機械臂一個變形成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另一個則變成了電鑽的模樣，“滋滋”的旋轉聲聽得洛根頭皮發麻。

　　“這個過程可能有點疼，我是說，就一點，你放心，還能忍受，真的，相信我。”手術刀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慢著，慢著，我什麽都說！”

　　“不，我還想玩兒呢。”電鑽已經要碰到洛根的頭了。

　　“算了，手術刀，讓他說吧。”震蕩波阻攔道。

　　“誒，無趣。”手術刀顯得很沮喪。

　　“呼，呼……”洛根還是驚魂未定，他癱在地上撫摸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

　　“火種源是在哪裡發現的?”

　　“火種源?你說那個模塊，我們在北極挖掘到的，最開始是一個科考隊發現的蹤跡，打撈完成之後就歸我們保管了……”

　　“你知不知道它是怎麽來的，發現它的時候就只有這一個東西麽?”

　　“模塊的周圍，是一個城市。”

　　“城市?”

　　“對，我們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但是攝像機拍到的的確就是個城市，或者說巨型要塞，從聲呐反饋的情況來看，它的規模相當龐大。不過城市的規模又不太一樣，它看起來非常古老了，卻又好像充滿科技感，所以我們懷疑……”

　　“是史前文明。”

　　“沒錯，因為除了這個解釋，我們想不到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