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來,陸暖雨心不在焉,心中忍不住想去知道某些事情的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後難以接受。
晚上的時候,陸暖雨回到客棧後也沒心思吃晚飯,徑直回到房休息了,躺在床上,陸暖雨不禁自問,如果蕭子洵真是四皇子,自己應該怎麽面對他?和以前那樣?可是自己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中。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也有些時日了,他為何不向自己坦白?
他是打算一輩子都瞞著我嗎?還是他本來就沒打算和我過一輩子,只是逢場作戲,騙得了一時是一時,等有一天他膩了,他就會瀟灑地告訴我,別傻了,你只是一個江湖草莽,怎麽配得上他尊貴的身份,然後他得意地離去,而自己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還想著挽留他。
對呀,他是皇子,本該妻妾成群,又怎會隻喜歡一個人呢!
陸暖雨難過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隻感覺頭腦變成一泓清水,滴滴答答地流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敲門,陸暖雨這才將腦袋從被窩裡鑽出來,猩紅的眼角帶著淚痕。陸暖雨用手背抹去眼淚,捋了捋發絲才起身去開門。
來人是陸暖雨此時最不想見到的蕭子洵。
陸暖雨別開臉說道,“你來做什麽?”
蕭子洵一眼便看出陸暖雨的異樣,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了?”
“沒有。”
“到底怎麽了?”
“我…我…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你先保證,你一定要老實回答。”
蕭子洵點頭應道,“一定。”
“你是不是四皇子?”
蕭子洵沒有心理準備,他先是一愣,然後是看向陸暖雨,他這次猶豫了許久,最後才緩緩地點頭。
“你為什麽要換個身份來到我身邊?有什麽目的。”陸暖雨道。
蕭子洵重重地歎氣,“當初,鮮卑使者在你手裡,我奉旨找回鮮卑使者,可偏偏沒想到,使者是在你的手裡,我不願對你動用酷刑,只能換個身份來到你身邊,然後再借機救走鮮卑使者。”
陸暖雨回過頭來,看著蕭子洵的眸子,“救走鮮卑使者以後呢?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怎麽還不走?”
蕭子洵沒有躲避陸暖雨的目光,“我…我…想知道良北郡失蹤案的真相,又不方便親自出面。”
陸暖雨難過地苦笑,“然後送我來三川巡捕司?讓我替你查案?你只要跟在一邊,就什麽都知道了,對不對?”
“暖雨,我……”
“別叫我,我只是你的一顆棋子。”她難過地低下頭,她只是被他利用的人物。
“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多麽可笑,多麽膚淺的一句話。
“你還打算利用我到什麽時候?”她低聲問他。
他的喉結顫了一顫,在這一刻,仿佛說什麽都沒用。
夜風拂過,她烏黑的秀發孱弱地飄零著,染上了她的悲傷,她的紅唇顫動。
“你若是告訴我,說不定我也會為你做這一切,你為什麽要用騙我這種方式呢?”
蕭子洵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怕你一時難以接受我的身份。”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若沒事,別來我這裡了。”
“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我從侯立勳的府上找到當年良北郡失蹤孩子的名冊,這件案子應該與侯立勳有關,只是現在侯立勳死了,可能線索也斷了。”
“我知道了。”陸暖雨後退一步,退回了房間內,“就這樣吧,我困了。”
言畢,陸暖雨並沒有給蕭子洵更多的機會,她直接將房門關了起來。
關上房門後,陸暖雨失落地坐下,思緒洶湧而來。
陸暖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她已經分不清蕭子洵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以前就聽人說過,皇室子弟個個都是詭計多端,心中只有陰謀詭計,他們沒有親情,沒有愛情,眼裡只是權力,眼裡只有皇位。
他是天下的雲,而我只是水中的魚兒, 魚兒又怎能喜歡上高高在上的雲呢?
到了第二日,陸暖雨並沒有去三川巡捕司,待蕭子洵出門後,陸暖雨去到劉覓柔的房間,劉覓柔看到陸暖雨的眼珠帶著些許的血絲,她問道,“雨姐姐,你怎麽了?”
陸暖雨勉強地擠出一點兒笑容,輕輕地搖頭,“小柔,你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雨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嗎?”劉覓柔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就是想離開這裡。”
“蕭大哥呢?”劉覓柔道。
“他還有別的事忙,不跟我們一起了。”
劉覓柔機靈,一下子便看出端倪了,她急急忙忙回屋內收拾好包袱,然後跟著陸暖雨,兩人買了一輛馬車,緩緩地離開信南城。
“雨姐姐,我們要去哪兒?”劉覓柔道。
陸暖雨摸了摸劉覓柔的腦袋瓜,說道,“小柔,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或者有想做的事嗎?”
“我隻想跟在你身邊。”
陸暖雨笑了笑,“傻瓜,你怎能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呢?要學會自己獨立才行。”
劉覓柔低下了頭,“可是我什麽都不會。”
陸暖雨眨了眨眼睛,這個確實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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