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注意到了周航的眼神,他心裡很清楚怎麽回事。
大概五六年前吧,那時他還在上高中,一個假期到武館跟王建玩,晚上留宿在了武館。
這周航色膽包天,偷了馬白的內褲,做那檔子事,結果還反咬一口,說是方休偷的,這可把方休氣得夠嗆。
最後事情真相被查出來,當天晚上方休和王建一起,將周航胖揍了一頓,因為被汙蔑,方休打的尤其狠,將周航打的鼻青臉腫。
就因為這件事,這周航一直都記恨著方休,只不過直到今天也沒機會報復回去。
“周航,你將孫翔打成這樣,今天必須給個說法,你說怎麽辦吧?”
王建眼睛發紅的盯著周航,沉聲問道。
“我說散打厲害,孫維說太極拳厲害,於是我們兩個就切磋了一下,他打不過我被打成這樣,是他技不如人,有什麽怎麽辦的?”周航滿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放屁,分明是你們群毆。”還沒等王建說話,孫維已經憤怒大吼。
“群毆?”
周航看向孫維,面色陡然一厲,大聲道:
“老子就是群毆了,你們能怎樣?有膽動我一下試試?”
“周航你找死!”
王建本來還念舊情,想按習武者的規矩來,卻不想周航竟如此囂張,當即怒火上頭,順手就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啤酒瓶子,就要動手。
“砰!”
一個啤酒瓶子猛然摔在了茶幾上,發出清脆巨響,碎片四濺。
坐在周航旁邊的那個白色運動服男子,猛然站了起來,丟掉手裡的殘余瓶口,對王建厲呵道:
“我看哪個敢動我東皇散打的人?馬上帶上你們拳館的垃圾給我滾!”
王建的衝勢一頓,目光凝在白色運動服男子身上。
馬白和孫維還有孫翔,也都面色變得嚴肅,因為,東皇散打這個名字,他們如雷貫耳。
就是方休,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妙,因為他也知道東皇散打,這是雙豐城習武圈新崛起的實力,而且因為散打是現代武術,跟太極拳剛好處於現代與傳統的矛盾中。
本來,武海拳館,在雙豐城那是最有實力和名望的武館,但去年新開的東皇散打,卻飛快的蓋住了武海拳館的風頭,因為這東皇散打來頭大,是省散打冠軍開的。
可以說,東皇散打和武海拳館,是最激烈的競爭對手,只不過因為王德為人和善,不喜惹事,所以直到現在雙方都沒發生過衝突。
卻沒想到,今天竟碰上了。
方休目光閃了閃,怪不得周航現在這麽囂張硬氣,原來是傍上了東皇散打的大腿。
王建沉聲道:“不知你是東皇散打的哪位?如此辱罵我武海拳館的人,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目中無人又怎樣?我乃東皇散打季鶴慶,我師父就是東皇散打館主雷東皇,不怕告訴爾等,我看不慣你們武海拳館很久了,一個招搖撞騙的太極拳館,還有偌大名聲,讓人作嘔。”
白色運動服男子目光極致輕蔑的掃了王健等人一眼,語氣裡毫不遮掩鄙夷之意。
這季鶴慶身材魁梧,身高與周航相仿,一米七五的樣子,皮膚黝黑,宛如黑人,寸頭配運動服,散打的標配。
王建等人心頭一顫,這人居然是東皇散打的大弟子季鶴慶!
怪不得這麽囂張!
東皇散打的館主,是省散打冠軍,實力超強,而季鶴慶作為散打冠軍的大弟子,
實力自然也是非常強勁的,在雙豐城習武圈非常有名。 只不過,對此刻的王建而言,對方已經欺辱到了頭上,再強也不能忍。
王建咬牙切齒道:
“季鶴慶!久聞你們東皇散打水平高超,今日你頻頻出言侮辱我們武海拳館,我倒要領教一下你的高招,看到底是你散打厲害,還是我太極拳更勝一籌!”
沒等季鶴慶說話,季鶴慶旁邊的周航突然大笑,
“王建,你這是自取其辱,就王德那老東西教的太極拳,隻適合公園老大爺練,跟跳舞沒什麽區別,也敢跟我們東皇散打比?我大師兄出手,一拳就打殘你啊!”
“周航,你的良心簡直讓狗吃了!”馬白一直沒說話,但此刻見周航侮辱師傅,也忍不住嬌叱。
反倒是王建什麽都沒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周航一眼,然後就盯著季鶴慶。
那季鶴慶感受到王建的目光,卻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隨手一勾手指,“出手吧,對付你我一隻手足以。”
那表情,那動作,簡直將王建從頭鄙視到了腳。
王建哪裡還能忍,憤怒的將啤酒瓶子往地上一摔,接著就向季鶴慶衝了上去。
季鶴慶沒動,在王建衝到他面前的前一秒,他都沒有任何動作。
然後,在王建一拳轟出,就要砸在他臉上的那一刻,他才陡然出手。
簡單一拳,直奔王建胸口砸去。
這一拳,深的散打精髓,有截拳道的奧妙,攻守一體,拳頭所過之處,胳膊直接將王建的攻擊彈飛,而拳頭卻絲毫不受影響,又快又狠又準,直接掏心。
“砰!”
一聲悶響中,王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毫無反手余地,直接就被擊中胸口,當場倒飛了出去。
霎時間,
武海拳館幾人,接連變色。
他們知道季鶴慶厲害,卻沒想到竟厲害到這個程度,一招便擊敗了王健,而且真如對方所說,隻用了一隻手!
反應過來,馬白和孫維急忙上前將王建扶起來,見他面色發白,呼吸都有些困難,顯然剛才那一拳極重。
方休有些擔心,不過見王建的面色在迅速變紅,便又放下心來,進入紅玫瑰一周,他也跟小奶嘴學了些簡單醫術,知道王建並無大礙。
“哈哈哈,大師兄威武霸氣吊炸天,武海拳館的小辣雞們看到沒有?王德老狗的太極拳,在我們東皇散打面前,就是一坨翔,不堪一擊!”
此刻,最興奮的非周航莫屬了,他故意找茬孫維和孫翔,就是想挑起武海拳館和東皇散打的矛盾,
現在,他成功了,而且大師兄出手打了王建,他心裡非常的爽,宛如大夏天吃了根冰棍。
“太極拳果然是傳統武術,都是花架子,不堪一擊。”
“踹門而入,現在卻被一招擊飛,這就是武海拳館的太極拳嗎?可真打臉。”
“哈哈哈……”
隨著周航的大笑,那些東皇散打的人,也都嘲笑了起來,氣的武海拳館幾人面色發青。
季鶴慶好整以暇的收起招架站好,神態輕蔑的看了看方休王建等人,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強大的氣息。
剛才的那一拳,絲毫不弱他東皇散打大弟子的頭銜。
“從今以後,我東皇散打才是雙豐城的第一武館,至於你們武海拳館,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沒資格跟我們爭,太極拳跟散打,沒有任何可比性。”
季鶴慶傲然道。
王建聽到這話,隻覺得無比屈辱,還有羞愧,他給父親丟臉了。
雖然,他在武海拳館,實力根本無法拔尖,代表不了武海拳館,但此刻他說不出這種話,面對對方的羞辱,只能一言不發。
“我們武海拳館的人還沒全都倒下,你還沒資格放此狂言,打倒我再說!”
馬白感受到的侮辱,絲毫不比王建少,別看她是女人,但卻血性得很,當即就站了起來,要向季鶴慶衝上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攔住了馬白。
馬白身形一頓的功夫,方休抓著馬白的胳膊,跨步上前,僅僅說了兩個字,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