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雅軒出來以後,陳大同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拍賣會完了以後,他只和華國斌聊了幾句話,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後就馬上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陳大同就匆匆忙忙地給他老婆何玫打電話。
電話隻響一下很快就接通。
只見何玫還沒有說話,陳大同就道:“喂,老婆,家裡的垃圾倒了沒有?”
“倒了啊,每天都倒的。”何玫覺得有點奇怪。“哎,你在幹嘛,不是說有事情要辦嗎?怎麽突然關心起垃圾倒沒倒這種小事?”
“哎喲喂,”陳大同心痛地叫了一聲,差點哽咽無語,不過他隨即又想起那天扔東西的地方是房間裡的垃圾桶,抱著萬一的希望又趕忙問道:“那我們房間的那個垃圾桶呢?”
“房間裡的垃圾不多,還沒倒。怎麽的?”
“哎呀,那太好了。你可給我看好了,那垃圾桶誰也不準動。我馬上回來。”
陳大同興奮地道。
“神經病吧。誰沒事兒給你看垃圾桶啊。”
何玫嗔罵了一句。
“你別管了,反正現在垃圾桶誰也別動,誰動我跟誰急。我馬上回來。”
陳大同道。
“有病。”
何玫罵了一句,掛了電話。
而陳大同則一臉興奮地驅車一路往家開去。
一個小時不到,陳大同就趕回了家中。
一開門,陳大同第一句話就是對開門的何玫說:“那垃圾桶呢?”
何玫白了他一眼,道:“有病。那垃圾桶會飛啊?看你這急的。”
“這事兒你不懂。”
陳大同說了一句。
然後就匆匆忙忙趕到房間裡去。
找到垃圾桶,在一堆何玫扔的化妝棉面膜之類的東西裡翻出一個透明小膠袋,他才松了一口氣,如獲至寶地將那小袋子從垃圾桶裡拿出來。
“幸好幸好。”
陳大同道。
何玫隨後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有點嫌棄地看著他,道:“陳大同,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翻垃圾都翻得這麽高興,也不嫌髒。”
陳大同這時才有心情和她說話,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扔了幾百萬。可把我心疼的喲。”
“什麽幾百萬?”
何玫道。
“就這個。”陳大同將小袋子揚了揚。
“你瘋了。你說這個值幾百萬?”
何玫一臉你瘋了的表情說道。
“哼。你可別說。剛才我就是眼睜睜地看著幾十萬在我面前燒掉了。”陳大同滿臉的心痛道。
他可沒想到這香是這麽的值錢,剛開始那會兒還抱著看戲的心態。但等到了拍賣會開始了以後,他才知道,自己就那一會兒燒掉了幾十萬。可把他給心痛的了。
別看陳大同現在也是薄有身家,一年有差不多上千萬的收入。但實際上,他的收入高,支出也大,家裡的現金頂多也就幾百萬,有時候還不敢亂動。而現在他手上拿著的這個小袋子就比他的身家還多了。
“什麽燒掉了幾十萬?你們這些土豪都瘋了,拿錢來燒烤呢?”
何玫譏諷了一句。
“我說燒的是這個東西,一顆就值幾十萬。”陳大同從袋子裡拿出一顆香丸來。
“這個?你確定?”
何玫不敢置信地道。
“確定。就是這個。剛才這樣的一顆丸子拿去拍賣,一顆就值差不多四十萬。這裡,我數數,一二三四……有十三顆,
也就是說這裡差不多就五百萬。” 陳大同愉快地道。
“你們這些人都瘋了。這破東西都能值幾十萬?那超市的樟腦丸才賣多少錢?”
何玫又道。
“不是我瘋了。是那些人瘋了。哎,這事兒你不知道。我來給你說說。”
陳大同拿著袋子,坐到凳子上,寶貝地看著這些香這才好整以暇地開始解釋。
“今天劉介東那兒不是搞什麽品香大會麽?搞得很隆重,剛才我也去了。本來是想找另外一個公司老總談談項目的事情,但沒想到劉介東就讓我們去品香。品的就是這個。當時我一聞這味道就覺得很熟悉,聞久一點就立即認出了這就是當時在女兒房間聞到的那股味道。那味道太特別了,想忘都忘不了。然後他又教我們念一段口訣。哎,那念完以後還真的神了,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狀態裡,整個人都非常舒服,人也很精神。”
“後來那劉介東就介紹這香說它既能治病,聞多了還能強身壯體,延年益老,最少可以增加十年以上的壽命。”
“然後那些富豪就瘋了,開始搶這東西。”
“剛開始四顆一組的香開拍價只是四十萬,但拍著拍著,張之林跟徐高就把價錢抬到了一百五十萬,還一口氣全部包圓了。總共花了一千兩百萬。”
“你說。這香值不值錢?”
“後面我還聽那些人說,有人也是想拍的。但怕搶不過這些土豪才沒出手,如果價格便宜一點,他們就要了。”
陳大同一口氣說道。
何玫聽了,一臉的目瞪口呆。
過了一陣才喃喃道:“你說這些有錢人是不是都錢多了燒手?幾個香丸子就花了上千萬。”
陳大同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還見過比這更離譜的,一千多萬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小意思。”
“唉,聽你這麽一說,我之前還覺得自己家挺有錢的,但跟他們一比,我們就是一個窮人啊。”
何玫感歎地道。
“可不是。跟他們混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是最窮的。”
陳大同也苦笑著道。
不過很快何玫又興奮地道:“不過我們這次也沒虧,白白就撿了幾百萬回來。既然你說這香這麽值錢,要不咱們把它賣了,咱女兒看病剛好要花錢。”
但陳大同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行,這香不能賣。”
“為什麽?”何玫一聽有點急了,又道:“聽過國外的醫院老貴了,咱家有多少錢你也不是不知道,給她看了病咱家就不剩多少了。這些錢剛好不填上這窟窿麽?”
何玫抗議道。
但陳大同卻是白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啊,就看到眼前這些蠅頭小利。怎麽就不想一想這香是怎麽來的?”
“啊?”何玫啊了一聲。
然後陳大同繼續道:“我聽說這種香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做。 咱們馨兒剛好又有人給她送了這麽多?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看上咱女兒了?”
何玫道。
“你呀你呀,唉,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才好。虧你也是大學畢業的,這腦子都多少年沒有動過了?”陳大同一副被自己老婆打敗的模樣,說道,“你就不想想前幾天女兒是怎麽跟我們說的?那天她說她認識了一個師兄,這香是她的師兄送給她的。既然是她師兄送的,那至少說明,這香跟她師兄有關系,最起碼也是他們那個門派弄出來的。有了這層關系在,那女兒以後的生活還用愁麽?”
“再說了,咱也不是為了貪女兒的錢。而是這個香真的很神奇,還能治病,這香給女兒用,要是能治好她的病最好,就算治不好也能改善一下體質,你怎麽就隻想到錢呢?”
陳大同道。
“哦,原來是這樣。”何玫恍然大悟。“但這香真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陳大同點點頭,“真有這麽厲害,我親身經歷過。而且我現在人還是很精神,狀態前所未有地那麽好。有空問一下女兒,經過她同意以後你也可以試一試。真的想不出的好。”
“哦,行吧,那就聽你的。你拿主意。”
何玫道。
陳大同又點點頭,道:“好。不過這個事情咱們要再問問女兒,看看那天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可以的話,再約他師兄見上一面。最好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
“行。就這樣辦。”
何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