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貨船進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男人之間最鐵關系,總是來自四種之一,比如一起扛過槍、同過窗。休伯特和吳京大哥一起對戰海盜的經歷,將兩人的關系迅速拉近,一個下午的時間,二人除了戰鬥之外的喜好,彼此也都瞎聊了一陣子。
吳京大哥,綽號冷鋒,至於本名則早已不在使用。原為華夏某中隊的特種兵,因一些特殊情況被開除軍籍。現在,則是為了追查愛人的下落來到非洲。
“冷,檢查一下你的貨物,看看有沒有丟失什麽。”船長殷切的安排水手將冷鋒的貨箱,分類碼放在路邊。
“沒有,一箱都不少,謝謝你們。”吳京大哥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
“別客氣了,要不是你們,我們早就去見上帝了,”船長心有余悸的說道。接著掏出手機,並向一邊的休伯特發出邀請,“我們三個人一起合張影吧?我要永遠記住兩位英雄拯救我的這一天。”
休伯特實在是盛情難卻,便擺了個姿勢和冷鋒、船長合體拍了一張。
和船長分別之後,休伯特正在糾結怎麽處理這堆貨,好吧,其實是這廝犯懶,沒想好幫不幫冷鋒搬東西,偶像是偶像,到時腰酸背痛的可是自己,當著這麽多吃瓜群眾的面,魔法什麽還是不要了。
然而恰在此時,一輛小貨車迎面開來,穩穩的停在冷鋒面前。車門打開,從駕駛位上跳下來一個——黑人小朋友。下車之後,就踮起腳尖和冷鋒擁抱了一下,看來關系非常挺密切啊。
休伯特心中頓時就鬧心了,自己想多了,想想也是,這麽多東西,怎麽可能一個人去搬。而且,一個未成年的小朋友,竟然將一輛小貨車開過來,技術堪比最老司機,你牛。
接著,小朋友主動把地上的貨箱往貨車上搬。看到這一幕,休伯特忍不住搭腔,“你還雇傭童工?”
“我不是童工,我是他乾兒子,他是我乾爹,是乾爹!”冷鋒還沒有回答,黑人小朋友倒是搶先回答了,華夏語講的那叫一個溜兒,冷鋒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說得對,“我乾兒子,Tundu。”
誒呀我擦。冷鋒,你滴良心,大大滴壞啦壞啦,這裡面事大了去啊。雇傭童工好歹還會付個錢,現在好家夥,謔,連工錢都省了,還是這麽積極主動長期免費的。
虧的冷鋒不知道休伯特的想法,否則絕逼一巴掌呼過去和丫拚命,你丫怎麽就猜中我的心思了?好吧,開玩笑的,休伯特這廝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三人一起將貨箱都搬上車後,也到了分別的時候。
畢竟休伯特還有自己的目的地,而且,玩也玩了樂也樂了,答應局座的事要辦到。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很高興能和你並肩戰鬥,但是我現在必須要走了。”休伯特一拱手抱拳,學了個武者風,告辭道。
冷鋒卻是拍了拍休伯特的肩膀,建議道:“兄嘚,你要去的地方,三天之後才有船去。最近這個國家的局勢不是太好,正規軍和反抗軍之間交火每時每刻都在上演,這裡我比較熟,住我那裡吧,咱們多個人也多一點照應。”
休伯特沉吟了一下,在一個陌生的國度初來乍到,局勢還很不好,獨自兩眼一摸黑的呆三天,還真不舒服。“那恭敬不如從命了,”便就坡下驢答應下來,剛好沒事插科打諢,喝喝酒啥的用來答覆時間的話,非常棒。
在路上,依舊是那個黑人小朋友在開車,
休伯特和冷鋒並排躺在貨箱上,雙手枕在後腦,仰頭看著藍天上的朵朵白雲,話說非洲的天空還真是乾淨,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漫天黃沙。 有經驗的人都了解,坐車是最容易犯困的,尤其是坐汽車,所以搖搖晃晃了一會,休伯特這廝就打起了呼。
小貨車順著馬路開了一會,漸漸的路上人多了起來、車也多了起來,有很多小販沿途售賣。
許多商販見到冷鋒,便上前熱情的和他打著招呼,仔細的挑選著車鬥裡的商品,榨菜、方便麵、老乾媽、茅台、雲南白藥等等來自華夏的名牌。
看著冷鋒數錢都數到手抽筋的樣子,休伯特突然有些羨慕啊,他勞心勞力的給局座打半年的工賺到的錢,冷鋒隻用了兩個小時,人比人該死哦。
“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帖子,說是在非洲方便麵可以作為硬通貨使用,是嗎?”休伯特問道,打個岔調整一下,回去仔細想想自己怎麽賺錢才是硬道理。
“道理麽?很簡答,物以稀為貴,方便麵易於保存,食用方便,在一些長期處在戰亂中,什麽都缺的地方,是這樣。”冷鋒說著,把一隻貨箱搬給了一個黑人商販,換到了一大把美麗的元。
突然冷鋒笑著向黑人老板豎起了一根手指,“少了一張!”
“冷,優惠一點吧,老主顧了嘛,”黑人老板熟練的討價還價。
“no,no,no。少一塊都不行,”冷鋒晃動著手指頭寸步不讓,半開玩笑的威脅道:“否則下次老乾媽沒你的貨了。”
休伯特啥都聽不懂,就看到倆人連說帶比劃了一會,最終黑人老板滿臉無奈的表情,又掏出了一張富蘭克林老爺爺,遞了過來。
進入城區,三個人隨便找了家館子對付了一頓遲來的午餐。然後,按慣例黑人小朋友開著車,去往最後的目的地一家便利店,每月總那麽幾天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哥們,少三張,”冷鋒撚著手中的一摞美鈔,向便利店老板說道,然而那人卻並未理會他,冷鋒隻得繼續說道:“大家都是華夏人,這樣好嗎?”
老板戴著一隻黃色小帽,扇著紙扇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臉休伯特也很熟悉,謙兒哥啊。
“從上個月的十四號下午三點開始,就不是華夏人了,我已經加入了這個國家的國籍。怎麽著?剛從國內來啊?看到了嗎?現在這局勢,就是這個價。”老板歪著脖子笑道,擺明了就是無故耍賴,能賴多少是多少。
冷鋒:“……”
休伯特:“……”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好吧,冷鋒感覺要不回來便不在這個事情上繼續糾纏,轉而將掛在脖子上的那顆子彈拿了出來,“見過這個嗎?”
老板微微一愣,有一些不自然說道:“沒見過。”
他的異常冷鋒也注意到了,繼續說道:“有人說在這個國家出現過。”
不知什麽原因,老板一口咬死沒見過。
冷鋒還欲再說什麽,卻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頓時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原來是城裡某處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什麽建築轟然倒塌。
突然門被人推了開來,幾名身著迷彩頭戴盔,抱著AK的正規軍走了進來。
老板連忙撇開休伯特等人,拿了整條的好煙上去和軍人攀談。
“原來反抗軍已經打進了城內,剛才的爆炸就是交火造成的,這老滑頭正忽悠那幾個軍人幫他守店呢。”冷鋒笑著翻譯道,老板等人交談的全部用得是法語,不翻譯的話,休伯特是根本聽不懂的,當然,如果給他時間的話,肯定沒問題,這堅定了休伯特回去多學幾門語言的決心,以後絕不能在發生無法溝通的問題。
老板人品雖然非常的沒溜兒,但是交際手腕絕對是大拿級別的,香煙好酒,再來上起到關鍵作用的美麗的元,很快就把幾名正規軍搞定,答應幫忙鎮守店鋪。
然而,事情的發展經常是事與願違的。
又是咣啷一聲,門再次被人推開,衝進數名紅巾軍,人手一把AK,見到正規軍就殺。
噠噠噠噠噠。幾名正規軍措不及防瞬間被撂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啊!”店裡的幾名吃瓜群眾立刻尖叫了起來,離門近的幾個家夥,立刻機智的奪門就逃。
噠噠噠噠噠。店內再次響起了AK的槍聲。奪門而逃的幾個家夥倒在了血泊中。
休伯特、冷鋒還有黑人小朋友,以及其他人立刻趴在地上,分散躲在貨架的後面,蜷縮著身體,用貨架上的日用百貨做掩護,暫時藏了起來。
“出來!站起來!”一名敵人很快發現了蹲在地上蜷縮著的身體,躲藏在收銀台後面的老板,端著AK命令他站起來。
“哎,哎,別開槍!”老板畏畏縮縮的站了起來,膽寒的看著他們,忽然喊道:“紅巾軍必勝!紅巾軍必勝!”接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到一塊和敵人一模一樣的紅巾,拿在手中不停的抖動,那樣子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看著老板的樣子,敵人頓時敵意大減,正考慮是不是要放他一馬的時候,另一名敵人突然抓起櫃台上的另外一面棕色方巾,喝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
???!!!
老板神色大變,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抽死,怎麽那麽粗心大意!那快棕色方巾象征的可是正規軍啊。
“他是正規軍的走狗,殺了他!”立刻有兩把AK瞄準了老板。
“不要!不要!”老板都快嚇尿了,下意識的就是國語,口不擇言的大叫。
旋即便反映過來他們聽不懂,立刻換成了法語,“紅巾軍必勝!紅巾軍必勝!”做著最後的努力。
就在這個時候,蹲在貨架後面的休伯特和冷鋒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冷鋒悄悄的從貨架上摸下一瓶茅台,突然暴起,卯足勁掄在左邊的那名敵人頭上。
嘩啦一聲,酒液四溢玻璃渣飛舞。
K.O.
冷鋒順手取走撲街崽腰間的那把手槍,打字扣出來很慢,但這一切都發生在幾息之間,紅巾軍皆不曾留意到冷鋒手底下的動作。
店裡的所有敵人的注意力被冷鋒吸引了,槍口皆是指向他,子彈即將射出。
恰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人影突然閃出, 正是休伯特,原來接著剛剛冷鋒前去吸引敵人注意力的時候,他悄悄的繞到了另一邊,現在接棒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給冷鋒創造機會。
休伯特倒是和冷鋒想到一塊去了,手中的也是白酒瓶子。這個瓶子拍在敵人腦袋上發出的卻是咚的一聲,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酒瓶上有一層隱隱的金光,這廝用聖光之力加固了。
這名敵人撲街之後,休伯特順勢一撲同時甩出手中的酒瓶,砸在離冷鋒最近的那名敵人頭上,有一人撲街。
冷鋒已經躲了起來,休伯特雖然撲出去了,但紅山軍們還是能看到他,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走,槍口轉了過來。
然後,在他們剛轉身之際,響起了‘嘭嘭嘭嘭’連續射擊的聲音。
紅巾軍紛紛中彈,形態各異的倒在地上,把店裡的貨架砸的七零八落。
冷鋒抓住休伯特給他創造的機會將所有敵人擊斃。
Unstoppable。
戰鬥結束。
冷鋒笑著和休伯特擊了下掌,小小的慶祝了一下,然後跑到門後把門關上,又推倒了一個貨架把大門徹底堵上。
然而下一秒轟隆一聲巨響,伴隨著巨大的火焰。大門直接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的粉碎,冷鋒打著滾被掀翻在地,好半天都是天旋地轉,不知東南西北,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狀態。
休伯特拍著他臉頰,連拍了好幾下,才將冷鋒喚醒,悄悄的將聖光之力注入到冷鋒的體內,使他能更快的恢復。
果然啊,再牛逼的人,在鋼鐵風暴面前依然是非常渺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