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
小葉漫步進休伯特所在的車廂。看似悠閑實則仔細留心周圍環境,發現沒人注意她後,點上一根香煙抽了一口,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口紅。
她微微低頭,用嘴上叼著的香煙點燃了那根口紅,神不知鬼不覺的扔進了一個大叔的大衣口袋內。
口袋內立刻散發出滾滾煙霧,僅幾秒的功夫煙霧就彌漫了大半截車廂,無數人從夢中驚醒。
“著火了!”
“大家快救火!”
傻根醒來後聽到這話便要衝進煙霧尋找火源。
“傻根,別管閑事!”王麗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傻根不知覺間竟和一個人撞了一下,他未做停留繼續向濃煙深處尋去,任憑王麗怎麽拉都拉不住。
王薄和休伯特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傻根的錢已經被盜。吩咐王麗看好傻根,二人起身追去。
那人走到小葉的身旁後略微停頓,就在這片刻那錢已經被遞到了小葉的手中,小葉連忙走進了廁所內,將放錢的油皮紙綁在了肚子上,然後穿上了一件寬松的大衣,頭上戴上假發偽裝成孕婦。
小葉在廁所打扮的空檔,王薄已經抓住了那個撞傻根的人,這人看面相是一個人畜無害的老實農民。雖然都對他沒有印象,但可以肯定是黎叔手下的小嘍嘍。
“尼想乾哈嘛?”這人一臉無辜的問道。
王薄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就確定錢已經轉手了,這人身上不足以藏下六萬塊,正欲轉身離開時卻被這人伸手抓住了“尼給俺講清楚嘍,當俺好欺負?”
“松開。”王薄說完冷冷的看著那人,手中握著一枚刀片,他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那人見王薄連都拿出來了,舉起雙手把路讓了出來。“尼狠,俺認慫。”
就在王薄和那人糾纏的時候,休伯特正好看到小葉從廁所走了出來,便故意支開王薄,“分頭走。”
休伯特遠遠的吊在小葉的後面,當小葉匆忙趕到高軟車廂時,休伯特才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你神經病啊,我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當看清是休伯特後,小葉便決定逗弄一下他,故意將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和低沉。
休伯特被她逗樂了,“咱們專業點好不好?帶個假發配上孕婦裝就算易容了?”
被識破後小葉也不覺得尷尬,反正她也沒想真的能騙過休伯特,膩膩的說道:“你剛才把人家肩膀都捏疼了呢,”聲音也變回了原來那般甜美。
“那真是抱歉了,我幫你按摩一下,”休伯特淡然一笑。
伸手將小葉摟進了懷裡,另一隻手撫在小葉的肚子上,“這是傻小子的東西,還給他吧。”
小葉嬌笑道:“那你自己拿出來還給他啊。”說著還往休伯特懷裡拱了拱。
“那我就不客氣了。”
正在休伯特準備開動的時候,三名乘警小跑了過來,休伯特淚奔,老子恨你們,來的真踏馬不是時候。
待三名乘警走遠後。
“黎叔尤其對你這個人很有興趣,想要約你們再見個面,時間是晚上七點餐車。”說完後小葉便準備離開,將傻根的錢塞到了休伯特手裡。
休伯特也明白現在沒機會了,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然後調整好狀態後往硬座車廂走去。
乘警排查後發現只是起了煙霧並沒有著火,這才讓驚慌的人群全都回到自己座位上。
休伯特乘亂貼到王麗的身旁,
將油皮紙賽到她的包裡,王麗感激的看了一眼休伯特,便開始聯系王薄,要將他叫回來。至於怎麽放到傻根的包裡就是她的事了。 豪華包廂內,黎叔見到小葉回來後連忙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
小葉坐定之後輕聲回道:“失手了,被休伯特劫了回去,不過話已經帶到。”此時她已經不信任黎叔,打算將寶壓在休伯特身上。小葉已經想清楚,休伯特會帶她走,否則也不會將他的證件交到她的手裡了,而跟著黎叔始終是個賊。
黎叔輕搖著手中的酒杯,開口道:“我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
黎叔暗暗一驚,他都不知道休伯特和王薄的名字,而小葉卻知道的清清楚楚,臉上不動聲色的說道:“無論是什麽只要是真實存在的,就容易偷,唯有心這個東西縹緲無形,只怕休伯特這小子不但竊物了得,偷心的功夫也不差啊。”
小葉反應過來後連忙解釋道:“黎叔,我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怎麽可能嘛。”
黎叔擺了擺手,“不用解釋,你的心在不在我這兒都不重要。”
“你就是不信我。”小葉氣呼呼的說道。
黎叔捏著的小葉的下巴,輕聲道:“你的心在不在我這兒不重要,老二那麽狼心狗肺我不還是讓他當二把手嗎?重要的是別藏有害我的禍心!”
小葉委屈道:“還拿我和老二相比,真是汙蔑好人!”
黎叔自信的說道:“不過就算你們有這個心思也沒用,和我玩真的還不夠格。”說著便伸手要將小葉的衣褲脫掉。
“討厭…”小葉嬌羞的喊了一聲,卻稍稍往錯了一下,躲開了黎叔伸過來的手,“人家今天不方便嘛。”
小葉的作為讓黎叔,眼皮一跳卻也沒說什麽,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以黎叔的眼裡自然看的出小葉的親戚絕對沒來,還真是應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而且小葉也沒天真的以為這種蹩腳的借口能糊弄住黎叔,只不過為了給雙方一個台階罷了。
王薄本來不想再見到黎叔,可最後還是被休伯特拉著過來了。
輕車熟路的來到餐車,由於旅途漫長吃不到什麽東西,又恰是飯點,餐車到是人聲鼎沸,到是能很好的掩飾即將到來的談話,不怕被人聽了去。
黎叔坐的地方很醒目,一眼就能看到,此時正坐在餐椅上悠閑的吃飯。
“一起吃點?”黎叔問道。
休伯特答道:“好啊。恭敬不如從命。”而王薄沒吭聲沉默不語的坐了下來。
見王薄沒有開口的意思,休伯特對王薄說道:“吃點吧,又不用咱們掏錢。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這話倒是將王薄逗笑了,“那來點吧。”
可黎叔卻是被氣得不輕,心說我就是客氣客氣,沒看我都吃完了?還真登梯子往上爬。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
飯菜上來後休伯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三人在這幾分鍾內都沒有說話,直到快結束了黎叔才開口道:“二十一世紀什麽最貴?人才!我到現在還很希望二位能加入。”雖然他猜測休伯特是公門重任,但別忘了休伯特是外國人,管不到華夏,其實黎叔這句話還是說給王薄聽的。而且如果休伯特真是公門中人,肯定不會加入只會自行離開,到時順水推舟留下王薄夫婦二人。王薄肯定不會是公門之人,從他的方方面面就能看出,至於休伯特為什麽會跟著王薄等人,黎叔還不知道答案,目前也隻得按下心思,留待以後觀察再說了。
王薄也知道這句是說給他聽的,“我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黎叔看著王薄說道:“大家都是道上的人,按行裡的話講:賊輸一眼!兄弟應該聽說過吧?”
看了一眼手表,接著道:“火車下次進站停車為限,你們盯著那傻小子的錢,我來取,取不到我下車,我取到了,錢歸你,但你們得歸我,這不算欺負人吧?”
王薄看向休伯特用眼神詢問休伯特的意思,休伯特則縱縱肩示意無所謂。自從休伯特將傻根的錢
“呵呵。黎叔可別忘了提前買票。”王薄淡笑道。
黎叔輕蔑一笑道“你就那麽肯定輸的人是我不是你?小夥子,做人不要太傲,不然一定輸得很慘。”
“好,等你回到座位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比試就正式開始了,說起來我還有些期待,已經許多年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了。”黎叔坦然的說道,似是早已勝券在握。
王薄回到座位上後,王麗還未來得及詢問剛才他和休伯特幹什麽去了,王薄便主動將情況告訴了王麗,讓她看好傻根。
他們之所以會保傻根,就是因為王麗被傻根的單純打動,而王薄則是為了滿足王麗的願望,因為他們是夫妻,王麗懷了他的孩子。
傻根到是什麽時候都情緒高漲,一直說個不停,三人也就陪著他各種聊,只是王薄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他身上的那個挎包,警惕著周圍的環境。與王薄大相徑庭的就是休伯特了,滿臉輕松全然無所謂的態度,好吧,他確實是無所謂,即便傻根的錢被偷了,一個傳送術也會回來了,倒樂得看黎叔他們的精彩表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段時間裡不知道是因為傻根沒有離開座位對方沒有機會,還是黎叔另有安排,過的很安穩。
王薄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火車到站只剩下五分鍾左右的時間了,越是在關鍵時刻越是要警惕,這是一場耐心的博弈。
“全體旅客請注意,現在廣播通知:我們列車上有一位危重的病人需要獻血,請廣大旅客發揚偉大的人道主義奉獻精神,去乘務員車廂獻血。”
傻根聽到廣播後站起來道:“大哥,我們去獻血吧。”
王薄搖了搖頭道“還是別去了吧,馬上就要到站了,那人不會有事的。”
傻根聽到這話後不禁對王薄感到些許失望,“大哥你沒聽廣播裡說那是危重的病人嗎?要是撐不到火車到站怎辦,你不獻血我自己去。”說完不管不顧的朝著乘務員車廂走去,王薄沒有辦法隻好跟了上去在後頭。
剛走了沒幾步,只見一個老者站起來收拾著頭頂儲物架的行李,這時行李箱中的一個保溫杯掉落了下來,正下方是一個抱著嬰兒的母親,如果任由保溫杯砸下就會砸到那個嬰兒。
或許是因為即將成為父親的心情,王薄近乎本能的連忙伸出左手接住了那個保溫杯,遞還給了那名老者,隨後還伸手摸了摸嬰兒的臉龐,而嬰兒的母親則是連忙道謝,老者不停的道著對不起。
王薄見沒人跟在傻根周圍,和二人說了一句便起身向傻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