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礦上的一幫腦滿腸肥的官員們,緊急聚在辦公大樓裡開會商議對策的時候,外面卻鬧出了一點小小的亂子。
事情是這樣的,工頭白眼狼,是個蠻橫慣了的家夥,他仗著與礦上的頭頭有親戚,平時作威和福,橫行霸道。
瞅誰不順眼,上去就是一棒子。
現在,平時見了他畏畏縮縮的窮工人,竟然……罷工了。
他那多年蠻橫慣了的毛病,驅使著他腦瓜子一熱,還象往常一樣,拎著棒子走到自己負責的班組前,找到工人們,以威脅命令的口吻,喝道:
“你們誰領的頭?給我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大家用眼睛盯著他,目光中都露著憤怒的火焰。
就是這個家夥,總是欺負大家,他手裡的棒子,被人們稱作“哭喪棒”,不知道有多少工人弟兄,挨過他的棒子,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怕砸了飯碗啊。
現在……大家團結起來了,不用怕他這條哭喪棒了。
白眼狼見沒人理他,氣哼哼地掄起棒子,朝著站在前面的石黑子砸過去。
石黑子把身子一閃,劈手便奪過棒子,並且……讓白眼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石黑子竟然一腳踢過來,把他踢倒在地上。
而且……手起一棒,砸在白眼狼的身上。
“嗷”白眼狼猝不及防,被砸得大叫一聲。
這簡直讓白眼狼驚得腦子發蒙,一個窮工人,竟然敢奪過棒子打自己,這……還了得了。反了天了……
“好,”周圍的工人們,齊聲喝起彩來。
石黑子這一棒,打得無比解氣,大家都是常年被白眼狼欺負的人,如今見石黑子一棒打得白眼狼嗷嗷叫,誰心裡不是痛快無比?
緊接著,好多工人一起湧上來。
大家早就憋了很久了。
你一拳,我一腳,一起朝著白眼狼打過去。
這是一場憤怒的發泄,一場積攢了多年的突如其來的暴發與宣泄。
“劈劈叭叭,”轉眼的功夫,白眼狼的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腳。
打得好痛快。
白眼狼一開始還嘴裡亂罵,嗷嗷直叫,很快聲音便弱了,沒了,他被打得象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嘴岔子鼻眼子一起流血……眼睛翻著白眼。
真成了被打得半死的白眼狼了。
一群礦警衝上來,雖然他們手裡拿著槍但是誰也不敢開槍。
周圍,全是一堆堆的工人,旁邊還有大群的工人在往這裡湧,擠成了人疙瘩,每個工人的眼裡都噴著怒火。人們亂喊著:“打死他,打死白眼狼。”“這小子早就該死了。”
礦警們擠開人群,把白眼狼給拉出來。嘴裡喊著:“有話好說,不要打人。不要打人……”
礦警們,今天也不敢用強了。
他們的嘴裡,也會說軟話了。
好不容易,把白眼狼從工人們的拳腳下搶出來,這時候的白眼狼,已經是奄奄一息,半死不活了……
……
這時候, 從辦公樓裡,出來了好幾個衣冠楚楚的官員。
為首的,是副礦長何大拿。
何大拿是個“掮客”出身的人,慣於玩弄權術,他長著一張圓乎乎的胖臉,時常帶著圓滑的笑容。
在幾個職員的陪伴下,何大拿來到工人們面前,看見了被打得七竅流血的白眼狼,眼珠一轉,不但沒有喝斥工人,反而指著昏死過去的白眼狼罵道:“該打,該打,不仁不義,對待自己弟兄,總是如狼似虎,這等人早就應該懲戒了。”
他又回過頭來,對著礦工們做出一副笑臉,“弟兄們,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家有話好說,何某平時太忙,總也沒跟大家聊聊……”
何大拿這副樣子,並沒讓工人們放松警惕。
大家都是包經風霜的漢子,誰還識不破這種假惺惺的“白臉”?想拿著別人當小孩子耍,想得太簡單了點兒。
何大拿繼續口若懸河地講:“弟兄們,大家今天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實話,作為一個老煤礦人,我很吃驚,也很痛心,這幾年來,礦上確實沒有關注過工人弟兄的要求,今天既然到了這份上,姓何的在這說一句話,大家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有人問道:“何礦長,提什麽要求,你都答應麽?”
何大拿一拍胸脯,“我保證……弟兄們,你們也知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