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滿是海水結的冰。

　　你可別以為，海冰象是河裡，湖裡一樣，光滑平整，就象鏡子一樣……海冰可不是這樣的。

　　它是一片參差猙獰的形狀，就如同一片海潮打到岸邊，然後被突然凍住了，然後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這樣奇形怪狀的形態。

　　一堆堆，一坨坨，一片片……海冰是各式各樣的冰塊堆疊在一起，就象是一座座用冰塊壘成的山坡，一直綿延到大海深處。

　　莫太歲等人，帶著大家走上海冰。

　　那幾個南方來的同志，沒有見過冬天的海，看見這一樣奇異猙獰的海冰，十分好奇，蹬上去不住驚歎。

　　“哎呀，太美麗了，這是自然的美，粗獷的美。”

　　在海冰上行走，需要從一塊冰上，跳到另一塊冰上。

　　一不小心，就會跌倒摔跤。

　　遠望，是碧波萬頃的大海，眼前，是千變萬化的冰面……這副景象著實壯觀。

　　莫太歲和手下，在海冰的盡頭，拖出兩條小船來。

　　大家齊心協力，把小船推下海去在冰上推，可也並不省勁，因為海冰根本就不是平的。

　　船下了水，戰士們都爬上小船。

　　冬天的海裡，沒有捕魚船隻，遼闊的汪洋裡，一片空曠，那種天寬地闊的感覺，不到海邊親自感受，是體會不出來的。

　　莫太歲是海匪出身，他手下這些弟兄們，玩船都是行家，大家駕起兩條小船，漂漂蕩蕩，劃向大海深處……

　　離岸越來越遠了。

　　大家都是興高采烈。

　　這一回，敵人再也追不上了，他們即使是追到海邊來，也只能是“望洋興歎”了。

　　……

　　坐在船上，說實話很冷。

　　海風很硬，吹得人臉疼。

　　偶爾有浪花打到身上，就更加冷了。尤其是大家跑了十幾裡的路，身上都出了汗，這回坐在船上，冷風吹透棉衣，格外難受。

　　但是大家的心情卻是十分舒暢。

　　擺脫了敵人，安全了脫險，這比什麽都讓人開心，尤其是那些被救出來的幹部，更是笑聲一片。

　　……

　　那個叫“老馬”的人，興奮地對胡婉婷說道:“小胡，今天我感覺……真是個奇異的經歷，被你們救出來，又到海上一遊，乘風破浪，這種奇異的海陸遊擊戰，真象是做夢一樣。”

　　倆人繼續親親熱熱地聊起來。

　　原來，胡婉婷以前在冀南工作的時候，與老馬做過同事，倆人曾經是一個部隊的，後來胡婉婷奉命北上，到冀東當特派員，就再也沒和他見過面了。

　　此時故人相逢，自然十分親切。

　　胡婉婷指著另一條船，向老馬等人介紹，“老馬，同志們，這位是偵察隊長丁飛虎。”

　　老馬等幾個人，親熱地向那條船上揮手致意。

　　“喂，丁隊長，同志們，你們好”

　　丁飛虎也向這邊揮手致意。

　　……

　　兩條小船，漂漂遊遊，一直向著深海劃去。

　　趙栓子問莫太歲，“老莫，咱們劃到哪兒去呀，可別到了日本國呀。”

　　“哈哈，到日本去見見他們天皇，不好嗎?”

　　“我沒意見，據說天皇是個腦瓜子不開竅的死頑固，我正打算教訓教訓他呢。”

　　“對，應該好好給他上一課。”

　　人人都是興高采烈，一邊欣賞著海景，一邊高談闊論，戰士們互相開著玩笑，胡婉婷和老馬等人，交換情況，敘說往事，在這兒談話根本就用不著隱蔽因為你就算使勁嚷，敵人也聽不見。

　　但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覺出難受來了。

　　風浪，把小船推得顛起來，又滑下去，顛簸之間，搖搖晃晃，走了沒有兩海裡，那些從來沒坐過船的人，便開始暈船了。

　　肚子翻騰，頭暈惡心，有人開始扒著船幫往海裡吐。

　　“哇哇”

　　嘔吐象是有傳染性，一個吐了，另一個也吐，一時間兩條船上“哇”聲一片，一個個東倒西歪，狼狽不堪。

　　大家又開起玩笑，“你不是劃到日本國嗎?開走幾步就暈船，這怎麽去見天皇?”“奶奶的，肯定是天皇害怕了，故意念咒害老子呢……”

　　……

　　小船拐著“之”字形，衝開波浪，一路向前，慢慢地，那些沒有海航經驗的戰士，很快就辨不出方向了，四外望去，全是茫茫水域，無邊無際。

　　那種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