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色對於布匹來說是個敏感話題。
黃德旺卻依然笑眯眯的說道,“從掉色的角度看,所有布料除了不染色的,都會掉色。”見一眾工人很是啞然的看著自己,很是得意,“他們想必是吃驚於自己的坦誠吧?不過,他們哪裡會知道,我也向侯爺學了一些銷售奇術?”接著說道,“關鍵就看掉色的程度。見各位兄弟比較擔心,鄙人知道大家都是手頭有些拮據,擔心會花錢買到不好的布料被家人埋怨,既如此,本掌櫃就給大家做個實驗。”轉頭對後面的人說道,“來人,給我端上一盆水。”
一個店鋪的夥計很快就端出一盆水,黃德旺直接將一匹藍色的布放進了盆裡,接著狠力的揉搓了一番。
眾人聚精會神的看著黃掌櫃的動作,大家都知道,越是藍色、黑色這樣的深色布料越易掉色。
結果,一刻鍾過去了,盆裡確實有淡淡的藍色染料的痕跡,但如同青煙一般分布在水中,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這表現已經超過市面上的中檔棉布料了。
李岩知道,此時還沒有合成染料,只能從現有的植物染料中選擇。為此,在整個大明控制區搜尋技術高超的燃料師傅,最後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並承諾雇傭他們在織造廠設立的染坊部門工作,才擁有了比較實用的浸染技術,至少不下市面上主流的染色水平。
果然,見如此便宜的面料竟然沒有明顯掉色,不比中檔布料表現差,就更別提粗闊布了,碼頭工人們都樂壞了。
就比如陳立,覺得這布料真的很值,竟然推翻了此前與工友合買一匹布的打算,直接打算買一整匹布。那工友奇怪的說道,“你剛才不是還說錢不多了,要省著點用嗎?”
陳立卻說道,“這布匹如此實用,我覺得不如直接買一整匹慢慢用,反正將來也要用,至於錢不多,不是還可以向管事借一些應急麽?”
那工友說道,“我倒有一個主意,我們不如還是合買,不過你選一個花色,我選一個花色,大家各買一匹,然後從中一分兩半,我們就都有兩種花色的布料了,這樣,媳婦相比會更加高興。”
陳立大喜,“還是你腦袋瓜靈活,就這麽辦。”
就這樣,瓊州來的布匹,在抵達廣州的小半天時間,就銷售了超過50匹布。接著,隨著知名度的提高想,銷售量直接是指數式上升,銷售額簡直讓黃德旺瘋狂。
就這樣,李岩的瓊州製造廠產能也在飛速增長,讓李岩攫取了超額利潤的同時,也摧垮了當地的手工紡織工業,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就是李岩在這些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李岩此時的心態已經調整好了,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為了將來的發展,一時的陣痛不算什麽。
當李岩試圖以工業帶來的跨時代勢力來碾壓滿清的時候,滿清卻不再忍耐了。只因為,多爾袞也意識到,時間對滿清不利。
當初,大明王朝因為腐敗、土地兼並與小冰河期帶來的等等因素,導致民不聊生,喪失了在北方的統治。然而,在其後暖和的南方,大明卻幾乎感受不到冰河期的影響,更是憑借李岩的幾次軍事勝利而頑強的尋活了下來。沒有了北方的包袱,大明得以輕裝上陣。而滿清卻接受了大明北方的一切,不僅有土地,有百姓,更有遍地餓殍與不絕的災害。因此,滿清雖然佔有了原大明八成甚至更多的土地,但並沒有獲得很大的經濟利益,即使是為了自己的統治,也必須對老百姓進行安撫。因此,即使佔據了大明最富庶的江浙一帶,也不得不將江浙所得用來貼補江北,其實清廷的財政並沒有改善多少,最多是帳面上的數字好看了不少,比如歲入增加了不少,但同時歲出也是增加幾倍,最後一看,並沒有多少財政盈余,甚至有些年份還要寅吃卯糧。
順治六年(公歷1649年)春2月,多爾袞任命順治六年新鮮出爐的敬謹親王愛新覺羅·尼堪,為鎮南大將軍“平叛”。雖然官職不小,且皇帝與攝政王都進行了一番歡送,但是隨同的清軍數量卻並不多,僅有滿八旗精兵兩千,漢八旗八千,其余綠營一萬,就匆匆忙忙的南下了。這一次行軍路線也與以往大不相同。以往,清軍都是將江浙一帶作為進攻的重點方向,因為江浙的經濟地位太重要。這一次,清軍的主攻方向卻是湖廣,目的很簡單,就是敲掉南明的戰略前沿,全面壓縮南明的勢力范圍。
這一次尼堪雖然親自率領的軍隊不多, 但並不代表他能夠指揮的軍隊就少了。在湖廣戰場,除了鄭四維這個湖北總督標下五千綠營,還有三順王實力最強的孔有德部兩萬(再次擴充後的兵力),另外還有吳三桂的兩萬關寧軍,也悄悄抵達了湖廣戰場。
與此同時,湖南的明軍數量也不少,有李過的忠貞營三個鎮,郝搖旗部兩個鎮,馬進忠部兩個鎮以及督撫堵胤錫親自率領的督標協三千人,這樣湖南也有五萬五千人的軍隊。
其中要提到李過,歷史上李過應該在此時病歿於軍營,不過在李岩的蝴蝶效應下,李過依然固守長沙,軍中也沒有爆發疫病,李過的身體前所未有的健康。大敵臨近,湖南急需一名總負責的大將,為此堵胤錫上表朝廷,任命李過為負責整個湖廣戰場的最高軍事指揮官,獲得朝廷的批準。
然而,雖然表面上看,明清在湖廣戰場的兵力數量相當,一貫畏敵如虎的明廷還是相當的驚慌失措,為此緊急召集幾名實際上的軍閥前來廣州商討要是。這些人不僅包括李岩、焦璉、舟山的方國安、廈門的鄭成功等人,還有新近歸順的大西軍余部。
李岩接到朝廷的詔令,內心有些猶豫。畢竟,傅冠去職,就可以看出朱慈烺對自己有了戒心。一旦自己孤身前往廣州,就如同虎落平陽,很容易為人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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