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康傑一臉氣憤地挺身而出,江世哲笑了笑,指著康傑說道:“這位同學,看來你很不服氣啊。呵呵,看樣子你應該是新生了,不知道,你是業幾?”
“業余二段!”康傑說道。
“業二?”江世哲愣了愣,回頭看向跟來的交大的同伴,忽然大笑起來:“業二,一個業二敢跟我叫板?嘖嘖,江大這一屆的新生了不得,很狂啊,哈哈!”
那些交大來的學生也跟著笑起來。
“這位同學,你是來搞笑的嗎?”一個胖子走到江世哲身邊,指著康傑說道:“你們社長,業余五段的蘇梓暄,都是江會長的手下敗將。你區區一個業二也敢出頭,你覺得,就憑你也夠格?”
康傑也是一時看江世哲不過眼,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有點太衝動了……畢竟,江世哲他們敢來踢館,他這麽一個業二怎麽也擋不住的。而且,他這個業二,其實已經不下棋很多年了!
他小時候被逼著學棋,後來逆反心理發作,壓根就不再碰圍棋……這種情況,就算是職業高手也會棋力大減,何況是他這麽一個業二?
不過,正是意氣飛揚指點江山的年紀,既然已經站出來了,就算是輸得很慘,康傑也不可能示弱的,他沉聲說道:“業二怎麽了?你們來踢館,一點規矩也不懂嗎?先贏了我這實力一般的,才有資格向我們的高手挑戰,是不是?”
“老二……康傑同學說的太對了!”一人站到康傑身旁,正是陳宣保,他大聲說道:“敢來踢館,就得照著我們的規矩來,大家說是不是?”
“是!”
“說得對,照著我們的規矩來,想和蘇社長下棋,先下過我們,證明你們有這個資格再說!”
“這位同學說的太對了,你管我們什麽水平,你先下過我們再說別的!”
“……”
陳宣保的話,引起了周圍眾多學生的認同,很多人大聲支持起他和康傑來。
這裡到底是江城大學的主場,再加上納新日聚集的學生實在不在少數,在陳宣保很有感染力的鼓動下,頓時群情激動,一道道呼應聲形成了巨大的聲浪,震動整個廣場。
這樣的局面下,江世哲神色微微一變,然後他又冷笑起來,大聲說道:“行,既然你們說規矩,那就從你開始好了。不過,區區一個業余二段,哪裡值得本會長親自下場?秦軍!”
“會長!”那個胖子眼睛一亮,回應著江世哲。
“你這業3和這個業2下一盤,如果輸了,你就退出我們交大圍棋會吧!”江世哲沉聲說道。
“好的,會長!”秦軍神色一凜,隨即又自信滿滿地說道:“保證完成任務,輸給一個業二,我秦軍丟不起這個臉!”
“蘇晨,何志文,把那邊那個講棋的大棋盤挪過來,用大棋盤擺棋講解,讓這些不懂棋的家夥知道差距有多大!”江世哲又吩咐了一聲。
在江大圍棋社的這個納新點一側,擺放著一個用來講棋的大棋盤,幾個交大的學生過去挪了過來。
“另外,就下二十分鍾的快棋!”江世哲又想起了什麽,說道:“把計時器擺上去!”
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女生,從背著的包裡拿出了下棋比賽專用的計時器,遞給了秦軍。
吳方此時不由得愕然了一下。
圍棋,和別的項目不同,極耗腦力,也非常費時間,一盤棋下好幾個小時是很尋常的事――江世哲來踢館,這些方面顯然考慮過,
以至於,連計時器都隨身帶來了,沒打算給江大這邊借口和機會。 換句話說,江世哲他們,是鐵了心要把江大圍棋社踢爆。
康傑對這些安排沒有什麽意見,很快,和秦軍分頭在一張擺了棋盤的桌邊坐下,開始猜先。隻是,他神色凝重,好像是視死如歸一般!
周圍人群也是議論紛紛,想圍上去看熱鬧,卻被江世哲讓人阻止。
大棋盤挪過來,面向著廣場中央,在那邊康傑和秦軍開始落子之後,江世哲一邊不斷接到傳譜,一邊讓那個面容姣好的交大女生擺開了棋。
業余二段和三段的對局,開局都是中規中矩,沒有出奇之處的,在確定了時限之後,二人落子也很快。
說起來,圍棋,在場絕大多數的學生其實是不懂的,但下棋的雙方分別代表著交大和江大,事關兩個學校的榮譽與顏面,卻是沒人輕易走開。
傳譜也進行得很快,在擺到第13手時,江世哲嘿然一笑,指著黑棋落點,說道:“這一手,太軟弱了,在白棋的夾攻下,黑棋立下,雖然確保了角地活棋。但外勢全丟了,這能叫棋嗎?江大的業余二段,都這麽弱嗎?”
人群頓時有些嘩然……從江世哲帶著不屑語氣的話裡,江大的學生意識到了不妙,互相詢問起來。
而且,人群中,有會下棋的,也開始解釋起來。
“老三,情況怎麽樣,真和這家夥說的一樣,老二情況不妙?”陳宣保和齊軒都湊到了吳方的身邊來了,他們不懂圍棋,聽到江世哲的說法,忍不住問起吳方來。
情況確實和江世哲說的一樣,康傑這一手棋,確實太軟弱。
圍棋,除了是藝術外,也是體育競技……古人將圍棋又稱為‘手談’,相當於兩人在無聲辯論,當一方弱的時候,另一方就會變得強勢,這是必然的。
從這布局階段來看, 康傑的棋力,隻怕還夠不到業余二段的水平。
無言點頭,吳方說道:“棋才剛開始,看看後續吧!”
翻盤這種事,在圍棋比賽裡,實在太常見不過,雖然棋才一開始,秦軍的白棋就佔優了,但也不能直接下定論。
因為是二十分鍾的快棋,這一局棋的進展開始很快的,五分鍾後,四個角的折衝定型基本完成。四個角,黑棋得其三,而相應的,白棋的外勢茫茫一片,很是有著視覺衝擊。
第57手,黑棋一子分投,落入了白陣之中。
吳方精神一振,這一局棋的勝負處,早早到來了。
這打入的一子,必須活出,否則黑棋可以直接投子認負了!
而且,除了要活出之外,還不能活得太苦,否則也是難以爭勝。
“蘇社長,顧社長來了!”正在這時,人群被分開,幾人走到了棋社納新點這裡,為首的人,正是蘇梓暄和顧修銘。
蘇梓暄顯然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徑直走向江世哲,沉聲喝問道:“江世哲,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是說了嗎?我來踢館!”江世哲嘿嘿一笑,提高了音量:“讓你們江大知道,在圍棋水平上,和我們交大差距有多大。同時也告訴你們,趁早斷了今年和我們爭奪百城聯賽名額的心思!”
蘇梓暄今天沒有穿漢服,一件白色的T恤加上牛仔褲,依舊將身材完美勾勒出來,她狠狠瞪一眼江世哲,說道:“聯賽名額,我們志在必得!”
江世哲聳聳肩,說道:“那麽,閑話少說,棋盤上見真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