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開闊,茫茫沙漠,一望無際。
不對啊,剛才明明在溶洞裡面,這是什麽地方?
進溶洞的地方,是西南山區,一片綠色高山密林。怎麽這裡倒像是西北沙漠?
李木回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麽山洞。周圍都是沙漠,連個腳印都沒有,更沒有一個人影。
對講機沒有反應,手機也沒有信號。
李木現在後悔了,自己不該一時衝動,鑽進溶洞裡來。
鄰省監獄的一個犯人越獄逃跑,他的女朋友是小鎮派出所的警察,也參加了追捕行動。
他在鎮裡開了一家小酒店,追捕逃犯本來沒他什麽事兒。為了保護女朋友,幫助她立功,自己N瑟,就混進了追捕隊伍中。
也不知道兩人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還真就發現了逃犯逃進了溶洞裡。
就在女朋友準備進入溶洞追捕逃犯的時候,李木堅決製止了她。帶上女朋友的全部裝備,鑽進了溶洞。
本來想當一回護花使者,掙一筆賞金,沒想到竟然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老天爺啊,能不能別開玩笑,這是玩兒穿越遊戲麽?
李木有一種感覺,老天爺還真沒跟他開玩笑。
西南和西北距離好幾千公裡,轉眼間就到了這裡。自己很可能真的穿越了。
如果穿越了,這是什麽朝代,什麽地方?
李木哆嗦著手,舉起望遠鏡。
一個古裝漢服男子騎馬,一輛牛車拉著棺材,正向這邊走來。
難道是嫌疑人?這麽一會兒就換上古裝啦?
還想化妝潛逃,就是跑到天邊,也要把你抓回來。這回可是你自投羅網。
李木趴在地上,準備好了手槍、電擊棍和手銬。
大約半個小時後,那一騎一車來到五、六十米處。
李牧拿起望遠鏡看去,那人的臉部已經清晰可見。
不是逃犯啊,難道真的是個古人?
一股煙塵飛起,就見兩匹馬追了上來,很快逼近了那個漢服騎士。
馬上的兩人,穿著奇裝異服,手中揮舞著長刀。
見有人追來,漢服男子撥轉馬頭,迎了上去,雙方很快鬥在一起。沙塵四起,兵器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怎麽還打起來了?
李木快速衝了過去。
“喂,有話好說,不準打架鬥毆。”
遠遠地,李木就喊上了。
一匹馬衝了過來,馬上奇裝異服的騎士揮舞著長刀,哇哇亂叫。
“快跑,他們是突厥人。”
漢服男子喊道。
突厥人?似乎是古代人啊。
“來者何人?報上……”。
沒等李木說完,馬已經到了跟前,那騎士掄刀就砍。
盡管李木已經有了防備,急忙躲閃,還是被砍在肩上。踉踉蹌蹌五六步,才勉強站住。
連警察家屬都敢砍?
古人打架不都是先報上姓名嗎?這也不按套路來啊。
幸虧穿著防彈衣,要不小命就交代了。
不是拍電影,這是玩兒真的啊。
馬又衝了過來,李木拔出手槍,仰躺在地,對準馬頭就是一槍。
馬嘶吼一聲,突然前蹄飛起,然後沉重摔倒,身上的騎士被甩了出去。
李木毫不猶豫衝過去,電擊棍頂在那個騎士身上。淡藍色弧光跳躍著,那騎士發出陣陣慘叫。
李木踩住他拿刀的手,把他另一隻胳膊一扭,
就上了手銬。 混蛋,二話不說就砍,欺負我是外來戶啊。
老子雖然不是警察,但也經常在射擊俱樂部混,玩兒槍高手你知道嗎?。
再看那邊,戰鬥似乎已經結束,剩下一騎奔來。
到了跟前,漢服騎士下馬,二話不說,一刀扎進野蠻人胸膛。
“喂,你怎麽隨便就殺人啊?”
“他們是來殺我們的,突厥人殘暴凶狠,是大唐的死敵,難道還要留著他們?”
大唐?
“感謝郎君仗義相助,敢問台甫如何?郡望何處?”
台甫、郡望?什麽亂七八糟的?
對了,台甫似乎是姓名和表字,郡望就是家鄉。燕人張翼德,常山趙子龍之類的。
“我是益州人士,姓李名木。”
既然你說大唐,我就說個老家的古代地名。
“李木?呵,倒是巧了,跟我表弟恰好一個名字。多謝李郎仗義相助。我是長安人,姓盧名寬,表字太白。”
長安?那個長安?秦、漢、唐?
“哦,盧兄,此地是什麽地方?”
“沙州,隴右道沙州地界。”
沙州?似乎是古代的敦煌啊。真的到了西北?
“如今是何年代?”
盧寬上下看看李木,似乎在看傻子一樣。
“大唐貞觀九年,李郎既是益州人士,怎麽連我大唐的年號都不知道?莫非是去了波斯,如今剛剛回來?”
貞觀,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號。看來是真的來到了大唐。
這個家夥心狠手辣,不能跟他說實話。去波斯經商,倒是個借口。想不到剛來大唐,就成了海歸。
“兒時隨家父去波斯,如今父母雙亡,想回歸大唐。路上遇到強盜,貨物被搶,隻好孤身一人趕路,沒想到在此遇上太白,倒是有緣。”
反正也是光棍兒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走一步算一步,先應付著吧。
他說的突厥,應該是西北的遊牧部落。大唐經常跟突厥打仗,今天跟突厥人打起來,似乎不奇怪。
“李郎如今要前往何處?”
我去哪兒呢?
我哪兒都不想去,就想回去,可是回不去啊。
“長安。”
來了一回大唐,怎麽能不去長安呢。那可是大唐一線城市,哦,不,世界一線城市。當今世界最大的國際大都市啊。
“李郎可有過所?”
“過所?”
“就是通關文牒。”
對了,就是大唐的身份證、護照。
“都被強盜搶去了。”
“也罷,恰好跟我表弟同名,就用我表弟的吧。”
“你表弟?”
怎麽這麽巧?
“唉,表弟已經戰死沙場,那邊棺中就是。我倆一起出來,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遺體帶回家鄉。這一帶時常有突厥人出沒,還是盡快離開這裡為好。”
盧寬看看李木被砍破的衣服,又看看他手裡的電擊棍,蹲下來察看馬頭上的彈孔。
那匹馬還在掙扎,喘著粗氣。
“李郎用什麽把馬打倒的?”
“一種暗器。”
“這是什麽物件?”
盧寬指了指那個突厥人手上的手銬。
“哦,一種鐵枷鎖”。
盧寬又看看李木的背包,上下打量他的全身,疑惑地看看李木,終究沒說什麽。
“我也要去長安, 既然李郎要去那裡,就一路同行吧。”
李木覺得這個盧寬在懷疑自己。
但他初來乍到,這裡人生地不熟,也需要個向導。
我也算救了他,應該不會對我不利吧。
再說了,我身上有槍,有電棍,也沒理由怕他。
李木到突厥人身上拿下了手銬,把電擊棍裝進包裡,跟了過去。
另一個突厥人已經被盧寬殺死,盧寬就把那匹馬給了李木,又找了一套衣服給李木換上。
李木從小在農村長大,就是個野孩子,騎馬、騎牛的事兒沒少乾。現在有馬鞍子,騎馬倒也能應付過去。
兩騎加上一輛牛車拉著棺材,就一邊聊,一邊向東走去。
一邊走,李木一邊回憶著唐朝歷史。
他雖然隻念了個三本大學,但卻喜歡歷史。對於唐朝的歷史,還比較了解。
現在是貞觀九年,李世民當皇帝。接著是高宗李治做皇帝,然後是武則天當了皇帝。
在武則天這個榜樣的感召下,她的兒媳婦韋皇后和孫女安樂公主也想做女皇。
武則天的女兒太平公主、秘書上官婉兒也在其中上演了一場場精彩大戲。
這些女人共同開啟了一個大唐的紅妝時代。
這個時候,武則天應該已經十來歲了吧?此時她還沒進宮,隻是個小姑娘。
這可是一支原始股、潛力股啊。
大唐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最好有個靠山。這個時候去抱她的大腿,那可就……。
這個事兒,還真就值得好好琢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