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埋得深嗎?”從昕玥想知道是不是當時宋雲凱讓人埋的,還是後來另有隱情。
“不深,就是薄薄的一層土,連衣服都沒有蓋住,”文沛麗開始呼吸急促,嘴唇也開始顫抖得厲害。
從昕玥知道必須立刻轉移話題了,“你後來又去找了那個邢警官?”
“沒找到,他們都不睬我,”文沛麗又皺了一下眉頭,“只有一個警官接待了我,還跟我說了很多話,”
“是他告訴你案子的主謀是誰的?”從昕玥覺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
“是的,”文沛麗回答。
“他是誰?”從昕玥立刻問道。
“不知道,他不肯說自己的名字,”文沛麗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道。
“那他跟你說案子的主謀是誰?”從昕玥終於問出了敵意關鍵的問題。
“是。。。”文沛麗沒有回答,眉頭緊皺,“他說了一個名字,我聽不見了,”
“沒關系,”從昕玥知道這裡肯定被人動了手腳了於是就繼續引導,“你仔細看那個人的嘴型,告訴我他說了幾個字,仔細看,”
文沛麗蹙眉,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著,卻一直沒有開口。慢慢地文沛麗的呼吸開始急促,像是在害怕著什麽似的。
“你看到了什麽?”從昕玥想知道是什麽讓文沛麗這麽緊張和惶恐。
“別過來,兒子不是我弄丟的,別過來,”文沛麗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地一層汗,臉色也變得煞白。
“那個人是誰?”從昕玥立刻追問。
“我老公,他要打我,”文沛麗顯得很緊張,臉色也變得煞白。
從昕玥意識到這個人就是在這個地方做了一個記憶障礙,讓文沛麗沒有辦法通過那個障礙想起那個主謀的名字。從昕玥知道自己必須轉換一個話題,因為想要消除一個障礙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們現在已經離開那裡了,他不會過來了,”從昕玥說完這句話後看到文沛麗明顯呼吸變得平穩了很多,也是繼續問下一個問題,“你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方,你回到了家裡,告訴我那天是幾幾年幾月幾號?”
“2017年8月9日,”文沛麗想了一會兒才說的。
從昕玥立刻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16年5月年失蹤的,自己破案也就用了3個月,她聽到那個名字應該是16年8月才對,怎麽會是17年8月?這中間怎麽會有整整一年的差距?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莫西被抓的?”從昕玥繼續問,她想知道這時間節點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2017年8月,”文沛麗毫無停頓地就回答了。
從昕玥意識到那個被設置了記憶障礙的那個點就是關鍵,自那個點以後的時間節點就錯了。那個人在那個關鍵的地方做了一個記憶障礙,還植入了一個暗示,讓文沛麗以為那個時候就是2017年8月。
“你是自己想到要來我這裡做保姆的嗎?”從昕玥問出了最後一個關鍵問題。
“不是,”文沛麗回答。
“是誰建議你來的?”從昕玥想著只要知道了這個人應該也可以知道是誰在背後控制著文沛麗。
文沛麗又開始蹙眉,表情也是變得痛苦而扭曲,最後隻吐出了幾個字,“一個女人,”
“你們在哪那裡認識的?是中介所嗎?”從昕玥想要知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或許從見面的地點也能知道那個人的大致身份。
“不是,在馬路上,”文沛麗回答。
“你看清她的長相了嗎?”從昕玥想著如果能描述出長相也是可以的。
“她,”文沛麗再一次皺起眉頭,“她走進了男浴室,我不能進去,我沒看到她的長相,”
“她是一個女人,為什麽進了男浴室?”從昕玥隱約覺得這裡肯定又有問題了。
“抬頭看了,她背對著我,進的就是男浴室,”文沛麗回答。
“那你跟進去,去看看她的長相,”從昕玥引導著文沛麗去追那個女人。
“我不能進男浴室,”文沛麗皺了皺眉。
從昕玥輕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個人又在這裡設置了一個障礙。從昕玥只能再次繞過,問下一個問題,“那個女人跟你說了什麽重要的話嗎?”
“她說,去那個叫從昕玥家裡做保姆,我就一定能為兒子報仇,”文沛麗回答。
“你做了保姆後,你們有見過面嗎?”從昕玥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了這最後一個問題上。
“不能說,說了兒子的仇就報不了了,莫西會逃跑的,”文沛麗回答。
從昕玥仰頭長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句話至少說明文沛麗後來應該和那個女人是有來往的。這也是她目前問到的最有價值的信息了。
“現在你聽我說,一。。。二。。。三。。。”從昕玥數出了三個數,喚醒了文沛麗。
文沛麗應聲睜開了眼,看見從昕玥正盯著自己看,卻是很疲倦的樣子。文沛麗知道從昕玥剛才一定對自己做了什麽了,所以很不高興,“怎麽樣,你現在知道我沒有撒謊了吧,”
“嗯,是的,你是沒有撒謊,但是有人利用了你卻也是事實,”從昕玥很疲憊,她現在隻想想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於是抬頭對文沛麗身後的芒開口道,“你先帶她去後面的小隔間裡,那裡有張床可以休息的,你先把她關那裡吧,”
“好的,”芒很鎮定地把文沛麗帶進了小隔間並鎖上了門。
不過芒此時內心裡卻並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淡定。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了一場完整的催眠,從最開始的引導到後來的提問探尋直到最後的喚醒,芒不得不歎服從昕玥的手段之高明。芒現在真心是覺得自己學的那點東西根本無法跟從昕玥相比,就算是後來從昕玥為了幫莫西交給了自己一些催眠和暗示植入的方法,那也是在個體自願被催眠的前提下進行的。而從昕玥這次明顯是在個體並不情願的情況下,運用了一些手段對個體進行了瞬間的催眠。讓個體在初步受到她的控制後再進一步對其進行深度催眠,從而達到完全控制一個意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