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恢復意識醒來已經是三天后了,他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火辣辣的難受,伸手一摸整張臉,整個腦袋都被紗布包了起來。梁澤覺得自己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緩緩伸手摸著自己的頭,覺得頭頂好像也有點疼。梁澤想著難道自己不僅整了容連腦子也被他們動過手術了?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依舊是那個女人,她看到了梁澤的動作後站起身走到梁澤的床邊。
梁澤隻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都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連說話都困難,只能勉強從喉頭裡發出模糊的聲音,“頭有點暈,”
“正常,你麻藥剛過,一會兒可能還會覺得有點痛,這都是正常反應,我們不但給你整容了,還把你腦子裡的淤血給清理了一下,你之前說話不連貫雖然說是因為那個藥物的緣故,但主要還是因為淤血壓迫了你的腦神經才導致那片區域沒有恢復。現在應該沒問題了,過段時間以後你說話應該就能跟正常人一樣了,”那女人沒有半點情感地說明了情況,俯視著梁澤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物件似的。
梁澤點點頭,他感覺得出那女人眼神裡透出的冷淡,原本梁澤也沒有指望這人會對自己多友好,他們之間也只是互相利用罷了。梁澤慢慢地又吐出了一句話,“現在,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了嗎?”
那女人撇撇嘴,冷哼了一聲,“你真的很執著,”
梁澤沒說話,只是盯著那女人。
“好吧,”那女人移開目光不看梁澤,說話語氣顯得很無所謂,“告訴你就是了,我叫穆亞川,月靈心理谘詢公司的總經理,當然這是表面上的頭銜,實際上我是有人特意安排來協助你的,等你的臉和腦子都好了,需要正式開始行動的時候,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給你提供一切便利的條件,”
“你跟那個,穆川,是什麽關系?”梁澤雖然腦袋還有些脹,但是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細節。
穆亞川沒想到梁澤居然如此敏銳地注意到了自己跟穆川的關系,不管也難怪,自己的名字跟穆川只差一個字,不注意到才是奇怪吧。不過此時穆亞川卻並不想告訴梁澤,離開梁澤的床邊坐回到椅子上,“這個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以後需要你知道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看來是,有關系的,”梁澤聽得出這話裡的意思的,雖然自己的意識已準備莫西壓製,但是刑警的敏銳還是有的,“我明白了,你們其實,都是莫西的,手下吧,他到底想做什麽?”
“我曾經是,”穆亞川並不想現在就讓梁澤起戒心,而且老大也說了只要讓他相信自己能幫他沒怎麽說都可以,最後只要引著他走向犯罪的深淵就行。
“曾經是?什麽意思?”梁澤覺得這回答有點不明所以。
“意思就是現在不是了,你要是知道穆川是怎麽死的,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那女人又點起一根煙,猛地吸了幾口,眯縫著眼,似是在壓抑心裡泛起的情緒。
梁澤聽了這女人的話後並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換了一問題,“你要,怎麽幫我?”
“我是一名心理醫生,不是街邊那些三腳貓的心理谘詢師,和從昕玥那女人也不一樣,她再牛也沒有開藥的權利,而我呢,有行醫執照,有處方權,是可以給病人開藥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穆亞川又猛嘬了一口煙,將吸進肺裡的煙又狠狠地吐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舒緩情緒,“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包括讓那個莫西永遠靜默,”
原本梁澤聽著穆亞川的話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當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時,梁澤的心還是微顫了一下,“你真的能做到?”
“什麽?”那女人似是沒明白似的反問。
“讓莫西,永遠靜默?”梁澤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因為這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全在你,”穆亞川依舊回答得模棱兩可,“我隻告訴你我能做什麽,至於你想做什麽,不用告訴我,我隻提供技術和資源,”
“明白了,”梁澤似乎聽明白了這個女人的話。他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就是想要幫自己壓製莫西,但是又不願意擔這個惡名,將來還有可能損了她的名頭,讓她有被吊銷行醫執照的危險。
“明白就好,你自己趁這個機會好好想想吧,想要什麽告訴我,我會幫你的,”穆亞川站起身,將煙頭掐滅在桌面的罐子裡,雙手插進口袋裡,慢悠悠地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梁澤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既然我在外面,已經是死了,我總得有個新身份吧,”
“等你好了,自己選吧,”穆亞川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地下室。
走出地下室的穆亞川回到了樓上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就看見有三個人正在坐在沙發那裡等她。看到這三個人,穆亞川才想起來今天是他們例行見面的日子。
穆亞川一走進辦公室常子铖就忍不住開口了,“這兩天警隊裡出了兩件事,一件是聽說那個從昕玥因為老大的死而生病了,經常發燒需要人照顧,第二件事就是那個一直跟著從昕玥的那個人,最近好像一直對她特別照顧,警隊裡的人都說那個人想要追從昕玥,”
穆亞川聽到常子铖的話微微挑眉,“這兩件事哪一件是真的?”
她這話是問他們三個人的,並不是只針對常子铖,不過穆亞川的這個問題一時間並沒有立刻做出回答。穆亞川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掃視著面前的三個人,也不說話,就是要等他們給她一個答覆。
過了片刻,晉婧開口了,語調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冷淡,“我覺得從昕玥生病應該是真的,那個跟著從昕玥的叫芒的人要追他應該是假的,”
“哦?為什麽?”穆亞川原本漫無目的掃視的目光定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