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幹嘛?”鍾殿森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四周,問:“雕像呢?”
“沒……沒了!”陸遠瞠目結舌道。
“沒了?什麽意思?被人搬走了?”
陸遠搖頭,神情中充滿了疑惑,面對眼前這片空蕩蕩的樹林,他迷茫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王院長為什麽不回答他的問題了,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雕像!
那昨晚自己看到的是什麽?
陸遠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第一次在大白天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這裡沒有雕像。”陸遠說。
鍾殿森被他的話搞懵了,皺了皺眉頭,道:“沒有雕像!你不是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住了,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陸遠,道:“你是說……那是個人?”
在說出那個“人”字的時候,就連鍾殿森自己都感覺到有點毛骨悚然。
陸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嘛的!這也太特麽邪門了。”說完,鍾殿森左右看了看,道:“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嗯。”
其實陸遠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因為他渾身的雞皮疙瘩早就已經起來了。
回去的路上,陸遠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昨晚看到的不是一個假人、而是一個真人,那是不是就說明,自己看到了徐醫生?難道他沒有死?
看陸遠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鍾殿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最近沒休息好吧?”
“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就是關心你一下。”
陸遠一撇嘴:“嘁~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
“那好,如果你相信我,那今晚就別走。”
“你這是什麽邏輯?”
“怎麽?你不敢?”
鍾殿森聽後一揚手:“笑話~你胖爺我什麽怕過?”
陸遠看了看他,神秘的一笑,道:“話別說的太早。”
“你到底要幹什麽?”
“破釜沉舟!”
二人沒有直接回住院部,而是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兩把手電筒。
鍾殿森一下就明白了陸遠的用意,湊到他身旁,道:“今晚有‘活’乾?”
“嗯。”
很快,二人回到病房,陸遠一下就撲倒在床上,由於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忙碌了一整天,身體早已疲憊不堪,所以這一趴下他就再也不想起來了。
無論鍾殿森跟他說什麽,他都一動不動,只是朦朦朧朧的附和著,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鍾殿森正坐在床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電視,嘴裡不時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陸遠暈乎乎的環視一圈病房,看到衛生間的門開著,裡面還傳出“嘩嘩”的流水聲。
“你丫的上廁所不關門就算了,怎麽連水龍頭也不關?”陸遠嘟囔一句,坐起身來。
“呦!醒啦?這可不關我事哈~是你那小情人兒在裡面忙活呢。”說著,還衝陸遠挑了挑眉。
“別胡扯!什麽小情人兒,讓人家聽見了多不好!”
陸遠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劉夢瑩拎著一個拖把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咦?你醒啦。”
“嗯。”陸遠笑了笑。
“那就趕緊起來吃飯吧。”
“哦~好!”
“哎~哎!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鍾殿森碰了陸遠的胳膊,
一臉壞笑的小聲說道。 “去去去!豬嘴裡吐出去象牙。”陸遠故作不悅道。
鍾殿森不以為是的聳了聳肩:“說的好像你家豬嘴裡能吐出象牙似的……”
飯後,三人閑來無事就坐在一起聊天,不知道為什麽,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鬼故事,可能是寂靜的夜晚往往與鬼故事更配吧……
你曾經是否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幾個朋友/同學坐在一起聊天,可聊著聊著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大家就開始講起了鬼故事、或者是某人親身經歷過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此時,病房中的三人也正是如此,不過依陸遠和劉夢瑩來看,那個帶頭的人應該是鍾殿森……
為了營造氣氛,他還故意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在深夜,找一個無人的小巷,把身體向前彎下腰,從兩腿之間向後看,你就會看到另一個空間。但是、當你吸引到這個空間裡任何一個‘過路客’的注意時,你必須馬上停止這個動作。因為它會誤以為你是準備要出生的胎兒,正邀請它來投胎……”
陸遠聽後看了看劉夢瑩,又看了看鍾殿森,道:“切~這麽老套的故事還拿出來講,想騙鬼呀?也就你這種豬腦子才會信。”
鍾殿森“哈哈”一笑:“看來氣氛還不到位。”隨即又一臉神秘道:“那你們相信鬼能托夢嗎?”
二人均搖頭,陸遠:“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滴很……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嚇唬小朋友。”
鍾殿森一聽這話,頓時來勁了,道:“嘿!你還真別不信邪。前幾年,我就破過這樣一起離奇的命案……”
陸遠又打斷道:“嘿嘿嘿!這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別搞這些嚇人唬道的東西?沒聽說過晚上說鬼最容易招鬼嗎?一會兒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鍾殿森沒有理他,而是看了看劉夢瑩,道:“怎麽樣老妹兒?要不要聽聽?保準刺激……”
陸遠本以為她會拒絕,但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滿懷期待的點了點頭,並催促他快點講。
鍾殿森立即回了陸遠一個“不服你咬我呀”的表情。
陸遠無奈:“得,就當我沒說過。”頓了一下,又道:“但是你那個故事我都已經聽過了,你能不能換個別的?”
“你聽過,人家老妹兒不是沒聽過嗎?”
“那你給她講吧,我睡覺了。”說完,陸遠就躺下身去。
“我就不信你還能睡著。”鍾殿森撇了撇嘴。
看著這鬥嘴二人組,劉夢瑩有點不耐煩,催促道:“哎呀~你別管他了,讓他睡吧~給我講、快點,快講。”
聽了她這話,鍾殿森滿意的點了點頭,就開始講:“記得那年仲夏……”
“你背上行囊離開家。”陸遠冷不丁的插嘴道。
鍾殿森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罵道:“去你大爺的!不聽別搗亂!”
陸遠便偷笑不語……
重新醞釀一下情緒,鍾殿森接道:“那年夏天的一個清晨,我接到報案稱,有人在他家樓下發現了一攤血跡,另有一件帶有血漬的男士上衣。後派警員前往調查,經查實發現,地上的血跡與上衣均為一個名叫“陳永成”的男人的,而這個人失蹤已經有一個月了。警方隨即開始調查,但由於沒有找到屍體,所以此案一直都沒有什麽眉目。”
陸遠一聽,跟他之前講過的故事不太一樣,突然又來了興致,騰一下坐起身,問:“然後呢?”
鍾殿森一笑,似乎對他反應很滿意,道:“後來突然有一天,陳永成的姐姐陳曉燕趕來公安局,說她弟弟昨晚給她托夢,告訴她自己已經被害了,現在被埋在海城市東郊的一片樹林裡。她把夢境裡的場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希望警察能夠立即派人去找她弟弟屍體。”
“在場的警察一下就為難了,怎麽能依據“亡靈托夢”來破案呢?但當時陳曉燕講得非常肯定。於是便派幾名警察與陳曉燕一同前往夢中地點。幾名警員便按照陳曉燕的講述,來到了城市北郊,果然發現有一片樹林。”
“再細找,又發現其中有一片地方的土比較新鮮,於是開始挖掘,在挖了近兩米後,果然發現陳永成的屍體就躺在裡面。 再接下來,我們找到了這個名叫樊志剛的真凶。原來陳永成與這個樊志剛都與一個名叫呂芳的女人有曖昧關系,後者的佔有欲很強,為了獨佔呂芳,他事先在樹林裡挖好了坑,然後殺了陳永成後將他埋到了坑中。”
鍾殿森講完後,二人有點懵逼的眨了眨眼睛,道:“所以呢?”
“所以……你們不害怕嗎?”
二人均搖了搖頭……
“鬼呀!會托夢的鬼呀!不嚇人嗎?”鍾殿森的表情略顯意外。
二人又搖了搖頭:“沒意思……”
鍾殿森攤手:“那好吧……那你們有什麽故事,說來聽聽。”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劉夢瑩搶道:“我有我有,我給你們講。”
陸遠搖頭,心說:‘這丫頭果然是‘不同凡響’,不愧是在醫院裡工作的……’
劉夢瑩清了清嗓子:“當你每次深夜回家打開門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開燈,如果不能,那也一定要低著頭,直到摸到開關為止。”
二人不解,問:“為什麽?”
劉夢瑩:“因為你會總覺得在家裡的某個角落裡,有個東西在那裡站著,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注視著你……有這種感覺沒?”
二人頓時覺得後脖子一涼,鍾殿森:“還別說,真有這種感覺!”
劉夢瑩“哈哈”一笑,道:“還有還有,在晚上關了燈以後,千萬不要照鏡子!”
二人再次疑惑,問:“為什麽?”
劉夢瑩:“因為你看到的可能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