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兒,終生不識閨房之事,二十多歲便抑鬱而終……太悲催了!
張靜修想想就打寒顫。
得救!
一定得救!
張靜修心底有個聲音。
雖然他是因為人設需要,這會兒竟習慣性的臉上不免帶有幾分輕浮與猥瑣,而且行事風格在這個時代有時確實也夠荒唐的,可內心深處終究是個受過榮辱觀教育的五好青年啊!
“臣張靜修,叩見兩位公主殿下!”
張靜修畢恭畢敬地,剛好借這個機會,拜倒匍匐於地,發現比直挺挺地跪著舒服多了。
兩位公主都愣了愣。
不是說這家夥不知禮儀嗎?他不是不叫張先生為“爹”,而是“老家夥”、“老頭子”的叫嗎?
這會兒怎麽行如此大的禮呢?莫非,莫非,還是個登徒子之輩?
朱翊鏐接道:“姐姐,別搭理他,快找點吃的來。”
你妹!你妹!你妹……
張靜修心裡直罵,老子早飯都沒吃呢,只剩下半條命了,還想著怎麽救你姐姐,你倒好,別搭理我?太特麽討厭了,你要不是潞王,一定找塊磚頭拍死你。
“免禮!”壽陽公主端莊地道。
看看,看看,同是一個娘肚子出來的,差別怎這麽大咧?張靜修嚴重鄙視朱翊鏐這家夥。
“多謝公主殿下!”
張靜修叩謝,然後緩緩抬起頭來。因為命運的緣故,他目光竟跳過壽陽公主,情不自覺地直接投到永寧公主身上。
恰好,永寧公主也正偷偷地看過來,發現張靜修剛一抬頭,目光便對準自己,心裡頓時又惱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太放肆,弟弟說他壞到骨子裡,果然不假。
永寧公主又是一個嗔怒的眼神過去。
張靜修本想友好地回之一笑,但還是忍住了,乖乖地跪好,人家是公主,以免留下一個輕浮浪子的形象。
殊不知,他的形象在兩位公主的心目中已經是這屌樣了。
剛才那一愣表示懷疑,也不過是瞬間的事。
兩位公主已經斷定張靜修就是一個壞壞的,喜歡惹是生非的,像弟弟一樣叛逆的家夥。
甚至更為荒唐可笑。
否則,以娘親對張先生的厚愛,怎會讓這家夥與弟弟一道罰跪呢?
尤其是永寧公主,想著張靜修居然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望著自己,這是一件羞恥的事。
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被一個男人這般赤裸裸地看,實在是不成體統。
好在永寧公主有些靦腆羞澀,沒有對張靜修直面呵斥。
但要說形象……還是算了,差評!
身為大姐,壽陽公主對朱翊鏐又責備起來:“弟弟你看你,娘親才抽你幾天?又惹娘親生氣,知道餓了渴了難受了?可為什麽就是不長記性呢?”
朱翊鏐有點不耐煩:“大姐,都快餓暈了,你說再多,我也記不住啊,還是先拿點吃的來吧。”
壽陽公主無奈地搖頭,衝兩名女官招了招手。
很快,女官弄來一盤糕點。
好幾樣品種,一是千層糕,一是豌豆黃兒,一是芸豆糕,都是宮廷特色小吃。
朱翊鏐抓起一塊千層糕便往嘴裡塞,或許覺得千層糕塊兒大,吃完一塊兒,又是一塊兒。
兩位公主沒有吩咐,張靜修也不敢開口,旁邊看著直吞口水,心裡埋怨起朱翊鏐,真他娘的不講義氣,只顧著自己吃,
也不提醒你姐姐讓我吃兩塊兒,還說做朋友,讓我給錢你花,滾犢子吧!這種朋友有什麽可交的? 朱翊鏐一連吃了三塊兒,像是噎住了,摸著自己的喉嚨,嘴裡還有沒吞下去,便喊道:“真香啊!水,水,水……”
“平時都不望一眼,這會兒真香。”壽陽公主埋汰一句,然後衝另一名女官擺手。
女官端來一壺熱水,給朱翊鏐倒了一杯。
因為朱翊鏐著急,脖子一伸一縮,將嘴裡的東西吞下去,也不將水涼一涼或吹一吹,搶過來張嘴就要喝。
女官連忙提醒:“小王爺,別燙著!”
然而,遲了。
朱翊鏐已經送到嘴邊,頓時燙得他一咧嘴。
只見他用力一甩,將一杯熱水直接潑在女官身上,斥道:“你想害死本王啊?”
幸好沒潑到女官臉上,可女官也是一聲驚叫,嚇得跪倒,連連道歉:“小王爺,對不起,對不起……”
“狗東西。”這三個字,朱翊鏐是從張靜修那兒學來的,覺得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他總感覺自己眼下一幫人不聽話,不會辦事,用這“三個字”罵他們太有感覺了。
壽陽公主責道:“弟弟胡鬧,都是你自己不好,還怨人家。再胡鬧,我把娘親喊來。”
朱翊鏐這才作罷,又抓了一塊兒芸豆糕往嘴裡塞。
壽陽公主衝張靜修道:“你也吃點吧。”
“多謝公主殿下!”
張靜修高興,正準備伸手抓大一塊千層糕,隻聽壽陽公主不冷不熱地道,“請張公子以後少與潞王來往。”
張靜修伸出去的手又縮回來了,公主殿下,幾個意思?怎麽聽著像是抱怨、警告的口氣啊?你以為是我想與潞王來往?是潞王像個臭屎殼郎糊上本少爺,甩也甩不掉好不好?
見張靜修停下不吃,壽陽公主道:“怎麽?”
“公主殿下,是否對臣有所誤會?”
“你不是叫張靜修嗎?據說你腦子進水了。”
“呃……”張靜修無言以對,這算是戳人傷疤嗎?
壽陽公主一本正經地道:“你的荒唐事,本公主聽過一些;而弟弟潞王也是一個不安生的主,隔三差五地惹娘親生氣,所以希望你倆以後少攪和在一起。”
“……”聽到這話,張靜修不開心,本來餓得發昏,瞬時感覺食欲全無。公主殿下,什麽叫也是一個不安生的主啊?好像是我將潞王帶壞的,這話說得……還講不講道理?
張靜修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接著壽陽公主又道:“記住本公主的話。還有,如果張公子腦子真是進水了,就該好好治療,不要諱疾忌醫。”
說完,拉著永寧公主,輕飄飄的,走了。
我去,張靜修無語。
雖然他一再告誡自己,需要“腦子進水”這個人設,但那也是有對象、有目標群的啊!
兩位公主身居宮中,還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小姑娘,怎麽能對本少爺如此偏見呢?
好像本少爺是害人精一樣。
最多不就是色眯眯地打量了你們兩眼嗎?可見了大美女不看兩眼,那長著一雙眼睛用來幹嘛?嘴是用來喝水吃飯的,耳朵用來聽話的,眼睛不是用來發現美欣賞美的嗎?
“喂,”朱翊鏐吃過東西,又來勁兒了,“歎什麽氣啊?大姐就是喜歡教訓人,習慣就好了。”
張靜修不想說話,為什麽要習慣?才第一次見面好不好?本少爺與她很熟嗎?關鍵她不僅僅是教訓,更多的是抱怨,是警告……而且還將本少爺與你這坑人的家夥劃上約等號。
本少爺是這種人嗎?
這算不算人身攻擊?
在大美女面前,本少爺還是希望保持一個好的形象好不好?
看本少爺是如何對待小親親的就知道了。
你們這一個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