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鏐很不耐煩“本王不明白，這事兒有什麽可說的?啊?雯雯已經是本王的人了，就這麽簡單。不是，我說老張，你是吃醋還是怎麽滴?”

張靜修大義凜然地道“本少爺吃什麽醋?隻想嚴重警告，若你敢欺負雯雯，本少爺可不會放過你。雯雯是個好姑娘，命苦啊，進宮十來年，最後出宮服侍你，卻遭你毒手。”

“老張，本王真不想和你理論這事兒，雯雯命苦什麽呀?原來在慈寧宮，娘親待她不錯，如今出宮跟著本王，成為本王第一個女人，這是多大的喜事兒啊！怎麽叫遭我毒手?你丫會不會說話?這事兒到此為止，別說了哈，再說本王可要生氣了！”

“你個牲口！”張靜修“哼”了一聲，“小心我告訴娘娘。”

“你試試看！”

朱翊鏐以威脅的口吻，不過隨即，他又話鋒一轉“好哇，你去告訴娘親，若娘親責怪懲罰，本王就說都是你教的。”

接著，他又感慨地道“老張啊老張，不是本王說你，其實一直蠻佩服你的，你有過人的眼光，吹牛逼的本領更是無人能及，可這件事你怎想不明白呢?本王就問你一句雯雯有說過‘不’字嗎?你為什麽不問問她的感受呢?”

張靜修很想罵人。

確實，他也這麽做了“你真特麽白癡！你是潞王，你娘是太后，你哥是皇帝，人家敢說一個‘不’字兒嗎?你自己剛才都說了，是爬窗戶進去的，那與強暴有什麽區別?”

朱翊鏐辯解道“怎麽沒區別?雯雯現在與本王……哎，怎麽跟你說呢?她教了本王很多東西，什麽之歡、被窩裡打勤勞……都是她教的。老張啊，這事兒真沒有你想象中的嚴重。反正將你當作好朋友，也不怕你笑話，本王從雯雯那兒學得床笫之事，而她呢，也能解除漫漫長夜之苦，你明白嗎?”

“真無恥！明明幹了見不得人的事，還為自己找理由，好像做了好事兒，雯雯需要感激你一樣。”

“那也是向你學的本領。好了好了。”朱翊鏐實在不願意繼續糾結下去，“求求老張，別說了行嗎?馬上就到肖家村了，本來高高興興地請你來觀賞，何必搞得苦大仇深似的呢?本王都已經答應你了，一定會善待雯雯的，你還想怎麽滴?難道為了這事兒，你不與本王做朋友嗎?或是提刀殺了本王?若雯雯真是你的女人，你這麽做，我也無話可說，關鍵雯雯一直是我的人啊！”

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生米也已經煮成熟飯。

本少爺就放過你一回。

張靜修一本正經地警告道“記住要善待雯雯，否則，本少爺對你不客氣。”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怎麽變得像娘親一樣?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你可是老張，本王佩服的老張，別讓你的形象在本王心目中貶值好嗎?”

“去，本少爺不稀罕你的佩服。”

“怎麽?老張，你還生氣?”朱翊鏐笑呵呵地，“你一個大男人，怎這麽小氣呢?咱倆是好兄弟嘛。來，笑一個……”

“滾，本少爺不賣笑，要賣也不賣給你。”

……

很快到了肖家村。

張靜修跟著朱翊鏐，準確地說是被拉著，兩人鑽進大棚。大棚內外都有錦衣衛值守，四處點著冉冉的燈火。

果不其然，每個大棚裡都躺著百十來個大果子，香瓜、西瓜、南瓜……都有落蒂的。

難怪朱翊鏐如此興奮。

隨朱翊鏐瀏覽一圈兒，張靜修望著大棚裡一地的果子，心中不由得感慨看來在這個世界，冬天溫室大棚培育夏天的果蔬，這路是可行的啊，

以後可以大力推廣。其實，利用溫差種植，這個思路一點兒都不新鮮，早在隋朝就有溫泉附近種菜的記錄。

但是，溫泉附近種植的意義不大。第一，因為溫泉附近的土壤肥力不足，種出來的菜個頭小;第二，溫泉附近的土壤只是裡頭溫度與外頭有別，可菜一旦長出來，還是要受到外頭冷天氣的襲擊，多半都會凍死。

所以，像香瓜、西瓜、南瓜等夏天才能種植出來的果蔬，冬天利用溫泉效應是種不出來的。

但張靜修利用後世經驗，倡導建立的溫室大棚，或者叫日光溫室就不一樣了，利用大棚內外隔絕開來，溫度得到有效控制，而且地下還埋有管道，通過燒煤輸送熱量。

這樣，大冬天培育大夏天的果蔬，自然不在話下。

朱翊鏐笑得合不攏嘴，“老張啊，你真是牛逼！大冬天的，竟教導本王培育出那麽多優秀的兒女……”

他是真的開心，想著這些兒女不僅能賣錢，關鍵他很有成就感！

都是他辛辛苦苦手把手培育出來的，每天都往肖家村跑，這些天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大棚裡面……

真個是入了迷，鑽進去了。

做事，就怕認真。認真做一件事，而且成功了，這份喜悅，唯有努力過的人才懂得！

對此，朱翊鏐是值得驕傲的。

這也讓張靜修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歷史上的潞王並不是一個無藥可救的人。

甚至可以推而廣之世上並無不可度之人。

朱翊鏐興奮地道“老張，待天一亮，咱就可以去賣兒賣女了吧，咱這個當爹的，精心伺候她們那長時間，也是她們報答的時候了。你說，明天咱該怎們賣呢?”

張靜修問“你嘗過沒有?香瓜、西瓜都甜嗎?味道好嗎?”

“哎呀！這個到沒有，本王舍不得吃，都是錢啊！”

“賣東西，首先要對自己的東西有足夠的了解，到時候吹牛逼也好吹啊！來，先摘個香瓜，切個西瓜，讓本少爺嘗嘗。”

“也是哈！”

朱翊鏐咂摸著嘴，迅速俯身，挑了一個落蒂的香瓜和一個落蒂的西瓜，摘下時還默默禱告一番，像是超度她們的亡靈一樣，然後喃喃地道“寶貝啊寶貝，爹對不起你們啦！”

將香瓜洗乾淨，切掉果皮，一分為二。

張靜修和朱翊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時咬下一口，感覺又香又脆，沁入心脾。

“真香啊！”

“好吃！真好吃！”

“老張，這麽好吃的香瓜，一個至少得賣一兩銀子吧?”

朱翊鏐就是個話癆，一邊吃一邊問。

張靜修意味深長地道“那得看賣給誰。別說一個香瓜一兩銀子，就是十兩銀子一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嘛。”

“對呀！”朱翊鏐眼睛一亮，光芒四射，“首先賣給皇兄，要他一百兩銀子一個。”

張靜修豎起大拇指，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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