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嶽心裡十分憧憬,但還有點兒膽怯、害羞,畢竟從未經歷過這種事兒。想著逛青樓,應該不會一刻兩刻鍾就能結束吧?
方嶽諸多疑慮,所以跟著白李杜,剛跨出幾步,又停了下來。
“白兄,一會兒小少爺醒,找不到我,是要揍人的。”
白李杜決心要幫方嶽擺脫“處男”的稱號,連忙建議道“這個還不簡單嗎?去跟小親親知會一聲便是了,就說咱倆出去逛逛,大概需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能堅持這麽久?”方嶽詫異地道,平常獨睡空房手作妻時,最多也就,也就……
“小嶽嶽,這你就不懂了吧?”白李杜既帶著得意洋洋之情,又帶著授業解惑之意,“逛青樓找妹子這種事兒,又不是說撲倒乾一票就完了,怎麽也得調、搭搭話,是不是?”
方嶽點了點頭“好吧!”
兩人知會小親親一聲,便出了門。
……
青樓,自春秋戰國時期便有了,只是各朝各代表現出來的方式有所不同。
青樓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周襄王時代,而始作俑者,正是齊國宰相管仲。
他當時設置了七百名妓女的國家妓院。
不過,那時叫作“官妓”,以充國用一來可以收稅增加國家財政收入,二來有利於社會安定,三者通過官妓吸引人才,四是通過送妓與敵達到兵不血刃的效果。
官妓中還有一種專門為軍隊服務的,叫作“營妓”,相當於後世的慰安婦,這個最早的發明者是越王勾踐。
到了漢代以後,“家妓”也開始興盛起來。
隨著商業的發展和都市的繁榮,在官妓、家妓之外,又開始出現了個體營業的“私妓”。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樓女子。
其實,“私妓”出現的時間也挺早,大概先秦時期就有。但不成氣候,直至六朝開始活躍,至唐代走向興盛,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宋元明清時期,青樓都是中國社會的一大奇觀,甚至文人才子以逛青樓為榮。
不僅中國文學,就是西方文學,從來都給予青樓女子給予特別的青睞。古代文人還專門為這樣的文學命名為“青樓文學”,好像沒逛過青樓的文人都稱不上文人。
這樣,青樓似乎成為古代文人除了廟堂、家庭、江湖以外的必不可少的寄托之所。
的確,古代文學,若少了青樓,得減卻一半的韻味。
這不誇張。
宋元以降,青樓更是大行於世。但多數青樓女子是賣藝不賣身的,接待的也大多是達官貴人、風流才子。
純碎做皮肉生意的青樓,那叫“窯子”。
白李杜帶方嶽去的,估計就是這種地兒。
……
張靜修一覺醒來,像往常一樣,大喊一聲“小嶽嶽。”
通常這個時候,小嶽嶽先進來,後面跟著小親親,一個是長隨,一個是貼身丫頭嘛。
但今兒個,只有小親親一人。
“小少爺醒了。”
“小嶽嶽呢?死哪兒去了?”
“白廚師說帶他出去逛逛,大概需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狗東西,這冷的天兒,有什麽可逛的?”
“小少爺,想必是因為白廚師見小嶽嶽這陣子總是唉聲歎氣,所以帶他出去解解悶兒吧。”
張靜修也沒在意,總不能一刻自由都不給人家吧?
……
一個時辰後。
方嶽和白李杜一前一後回來了。
白李杜走在前頭,滿面春風,一看就是剛才爽歪歪嗨翻天。
反觀方嶽,卻是哭喪著臉,比死了娘還難看百倍,跟在白李杜後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
兩人進了院子。
方嶽勾著頭,都不敢拿正眼看白李杜,像是做了天大的虧心事糗事一般,說話也像即將斷氣一樣。
“白兄,我,我去找小,小爺了。”
白李杜望著方嶽篤篤而去的背影,搖頭歎氣好一陣子。
張靜修在小親親的服侍下,正一邊烤火一邊兒聊天,見方嶽垂頭喪氣地回來,呵斥道
“狗東西,死哪兒去了?”
“小少爺,我,我……”方嶽“我”了半天,既不敢撒謊,又不敢說出實情。
白李杜這廝,別看長得白白胖胖、斯斯文文的樣兒,可張靜修知道他有“逛窯子”的習慣。
但這種事兒,他也不好插手,人家拿自己錢去嫖的,媳婦兒又不在身邊,總得找地兒瀉瀉火吧。
瞧著方嶽回來這般表情,說話又支支吾吾的,張靜修第一感覺是不是白李杜帶方嶽逛窯子去了?
“小親親。”
“小少爺。”
“你去看雯雯在房間做什麽?她一個人總喜歡躲在房間,陪她說說話吧。”
“好的,小少爺。”小親親走了。
張靜修抬了抬手,招方嶽到跟前,喝道“老實交代,是不是逛窯子去了?膽敢說謊,打斷你的狗腿。”
“小少爺,是,是,哦,不是,不是……”方嶽先是點頭,後是搖頭,嚇得渾身直哆嗦。
“到底是,還不是?”
方嶽嘴一癟,又拿出自己的長相,哭了。一邊哭,一邊道“小少爺,本來是去了的,但卻沒有,沒有……”
張靜修兩眼一瞪“你特麽說話都不會說了?狗一樣的東西,把舌頭捋直了再說。”
方嶽一直勾著頭,也不敢抬起來,磕磕巴巴地回道“本來,本來白大廚師是,是要帶我去逛青樓妓院的,說是為我破,破身,從此潞王就不會譏笑我了。我,我也確實跟著他去了,而且,而且在他的指引下,找了一位小,小姐,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最後卻,卻沒辦成事兒。”方嶽聲若蚊蠅,也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
張靜修聽明白了,哭笑不得,就是說找了一位妹子,卻沒乾成唄。
還有沒有一點兒出息?是不行還是怎麽滴?
張靜修瞅著方嶽“抬起頭來。”
方嶽不得不抬頭,臉色通紅,仍不敢拿正眼看。
張靜修壓低嗓門“說說, 幾個意思?你是不是想破身,擺脫處男的困擾,所以讓白李杜帶你逛窯子?可錢花了,妹子找了,最後卻沒辦成事兒,是這個意思嗎?”
“是,是,白大廚師拉我去的。”
“誰拉誰,這個不重要。說重點,為什麽沒辦成?是痿了?還是沒經驗?或是膽兒小不敢?”
“都,都不是。”
“那是因為什麽?”
“是那位姑娘十分倔強,她死活不讓我靠近,而且還拿著一把大剪刀,威脅說若我過去,她就刺死自己,所以,所以……”
“擦,你逛的是窯子嗎?”張靜修白了一眼,恨不得上去踢一腳,真他娘的沒用!
可瞧方嶽實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這個時候他肯定都快憋出內傷了,張靜修不忍心雪上加霜再補一刀。
“是,是窯子,就在窯子街上。”方嶽弱弱地答道,“只是,我想著將,將第一次奉獻給一位雛兒,卻沒想到,那姑娘十分倔強,死活不讓碰她身子,最後,最後……”
“最後還是沒破身,保留著你完整的童子之身,對吧?”張靜修畢竟兩世為人,風花雪月的事兒也見過不少,談起這個話題,絲毫不感到別扭。
方嶽點頭道是,又勾下頭。
張靜修豁然站起“娘的,窯子街上的姑娘,不就是賣的嗎?你給了錢,她幹嘛不讓你碰?走,本少爺為你討個公道。”
“……”方嶽快要驚掉下巴了,抬頭詫異地望著張靜修,還以為小少爺會揍人呢,卻沒想到要為他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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