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此時連盔甲都沒有穿好,阿濟爾格便帶了一隊護衛兵闖了進來。
“皇上,他們人數並不是很多,好像只是為了燒掉我們的谷倉。”阿濟爾格說到,他此時面色很難看,因為他知道多爾袞十分惱怒。
讓這個男人惱怒從來就沒有好果子吃。
“今晚糧倉是誰看守的?”多爾袞側過頭說到。
“好像是尚可喜的人。”阿濟爾格挑了挑眉,“難不成他已經呼應了明人?”
多爾袞深吸了一口氣,“走,先去消滅掉那些侵襲我們的部隊。”
阿濟爾格點了點頭,他看向帳篷外,“這次偷襲的部隊目測只有一萬余人,我們給他們一些顏色瞧瞧。”
“全軍行動。”多爾袞穿上盔甲,捏緊自己的劍,“對了,讓耿仲明他們也別瞎看著。”
阿濟爾格微微點了點頭。
可說時遲那時快,尚可喜已經灰頭土臉地竄進了帳篷,“皇上,皇上,奴才來了!”他一進來就跪在多爾袞面前,似乎十分鬱悶。
“尚可喜,你的部隊是怎麽回事?”多爾袞皺了皺眉。
尚可喜轉了轉眼珠子,一定是自己那天帶著部隊偷偷運了酒,晚上喝醉了沒注意偷襲。
可他也不能直說,隻好舔舔乾燥的嘴唇無奈地苦笑道:“皇上,這主謀一定是李佳,趁我的士兵不注意就”
“夠了,尚可喜,馬上讓你的軍隊攔住入侵的明朝軍隊。”多爾袞可不想聽這麽多廢話,他現在隻想讓尚可喜立馬滾蛋。
糧草沒了,自己的戰略再多也無法施行。
尚可喜匆匆點了點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皇上,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阿濟爾格不解地問道。
“殺了尚可喜,他的部隊指不定會做些什麽?”多爾袞瞥了一眼阿濟爾格,“只可惜,我這次的入侵注定會失敗。”
“唉,皇上,我們一定會殲滅明朝軍隊。”阿濟爾格說到,“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多爾袞挑了挑眉,“算了,我們準備撤軍吧,讓漢人替我們擋刀。”
“呃?”阿濟爾格瞪大了眼,不過隨即他便點了點頭,多爾袞已經打算放棄復仇了?
多爾袞待阿濟爾格走後才,嘴角才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月光射進帳篷內,映在他的臉上。
“李佳,你看破了我給你安排的計劃嗎?”他瞟了瞟帳篷外,據說尼堪第一次看到李佳就在青林溝,所以他便讓糧草放置在那兒。
並且特地縮減了大半的巡邏隊,讓尚可喜分配一些人做替死鬼,尚可喜的部隊常日戰鬥,早就疲憊不堪,肯定無法做到晚上看守糧草。
而這也給了李佳機會,多爾袞知道自己打不贏戰鬥,便讓尚可喜背一整場鍋。
既保全了自己的聲望,又可以及時撤出軍隊,保全實力。
這次戰鬥除了多鐸損失了兩個旗,自己的軍隊大體沒有損失。
多爾袞微微笑了笑,他穿上盔甲走出了中軍營,幾個滿人已經給他牽好了馬匹。
這場戰鬥的勝利者依舊會是我。多爾袞看著遠方的廝殺聲,“闖軍會幫助我破壞你們的根基,那時候我會再度入關。”
“李佳,你真的你可以憑借一支軍隊就可以打敗我嗎?”
清軍們此時已經草草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撤退。
不停地有長官呼喊紀律,防止陣前的撤退變成大潰退。
尚可喜的軍隊人馬早就疲憊不堪,更何況有不少人在晚上還喝了一點酒,此時更是不堪一擊。
鐵血軍第七軍,大多是熱血沸騰的青壯年,此時已經在尚可喜軍隊中捅破了一個大洞。
尚可喜騎在馬上,此時都有點招架不住這強烈的攻勢。
很多士兵已經準備隨時逃跑了。
連尚可喜也感覺到了這讓人窒息大人氣氛。
耿仲明帶著人馬此時從另一個軍營趕了過來,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清軍已經開始撤退了。
他又看了看尚可喜的部隊,此時根本不堪一擊。
耿仲明的部隊此時也看傻了,清軍居然在拉尚可喜的部隊做墊背!
“糟了,尚可喜如果再保護不力,以後他的地位可就危險了!”耿仲明快速說到,隨即他便拔出佩劍,帶著士兵加入了戰場。
鐵血軍第七軍的軍長騎著高頭大馬,他明顯也感覺到了敵人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很顯然,他的一萬左右的人很難招架住。
“大家繼續保持攻勢!”他繼續道。
幾支冷箭從他身邊穿過,不過並沒有射中他,但是有一支卻在他面前殺掉了一名隊長。
那個隊長的腦門直接被貫穿,僅一秒就立馬倒在了地上。
他也只是剛剛才參加的鐵血軍戰士,經過了很久的鍛煉考核才做到了軍長的位置,雖然他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武將頭銜,但當他在父母墳前說自己可以管理一萬人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父母的微笑。
他曾經也當過兵,先是跟著毛文龍,後來又去了山海關,最後一年,當他想接父母回關的時候,卻得知父母被滿人抓去做了奴隸。
從那一天起,他便無時無刻想救出父母。
而那一年,他剛好退了兵役,回了老家,打聽自己父母的消息。
只是好消息沒等到,卻等到了他父母的死訊,死在了兩個地方,連屍體都找不到。
他隻好自己草草做了一個墳,每日想著如何如何復仇。
在鐵血軍,他算是年紀比較大的了。
李佳這種年輕做他的上司一開始讓他很不爽,更何況這人名聲並不好,但在軍營的日子,他才發現李佳的回路與現在大多數的明將不一樣。
他才發現,自己的參戰經驗根本不足為提。
“殺!”
現在,這些扎著辮子的漢人就在他的面前,舉著刀矛砍殺自己的弟兄。
他們猙獰的面孔更是激怒著自己。
他拿著佩劍,一舉衝進了敵軍中心,這讓最前頭的士兵都沒有想到。
軍長忘了將領應該隨時保持自身安全的戒條。
但鐵血軍的制度不一樣,他隻想纏住更多的敵軍。
“兄弟們,讓我們消滅這些狗賊!”軍長叫囂道。
“好。”所有人大嘯著,即使有些已經身負創傷,有的胸口處插著一支利箭。
“什麽?”尚可喜似乎沒想到,一個年輕人猛地衝在自己前頭,揮動著自己的長劍。
“你他娘的是誰啊?”尚可喜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