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埏在第一次爆炸的時候,就被親兵壓在了身下,他本來也想推開那幾個人,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根本就不敢也不能再站起來了。
世界都在晃動,晃動,大地這一刻就像是忽然出現了地殼變動,地面和地面在扭曲碰撞,每一刻都讓人有種無力的感覺,那是可以吞食天地的爆炸,只要那些黑點落在地上就會引發下一輪的晃動,而此時此刻人在此處卻只能像是寒風中的落葉,只能隨波逐流後者在天空飛舞,然後落下。
“天啊!這是什麽東西?”劉埏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但是卻沒有人給他一個標準的答案,因為一切都是那麽突然,敵人以前不過是一隻敢於亮出獠牙的野獸,但此時此刻他們卻已經演變成了一隻凶狠的惡魔,面對這樣的軍隊他們以後還該怎麽打呢?
死光!這一刻劉埏的腦子裡面只有這兩個字在反覆的閃現著,不管多少人和這樣的軍隊對戰都只有一個結果,最終還是要死光!什麽仇恨,什麽不共戴天,什麽功名富貴,這一切以前劉埏認為比天還大的的東西,在這一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和這樣的軍隊作戰,不管是有再大的勇氣也只能是死光了,戰士死亡超過一半的時候也許還可以繼續戰鬥下去,可是一大半呢?全軍覆沒呢?面對這樣的武器不是有勇氣就可以行的,死亡將成為每一個人頭頂上揮散不去的氤氳,隨時隨地讓他們陷入恐懼,讓他們無法繼續前行。
“哢!哢!哢!”驀地,一陣奇怪而帶著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音忽然在他附近響了起來。劉埏驚恐的抬頭看去,這一刻他甚至感覺一定是敵人再次放出了什麽恐怖的武器,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那種聲音是從金座城的城牆上面發出來的。
而就在這一刻,他看到北面依山而建的城牆緩緩地倒了下來,怎麽會是這樣?劉埏驚訝的長大的嘴巴。那可是山,堅不可摧地大山,城牆都是直接在山上鑿出來的,但此時此刻山也倒下了。
“轟!”又一排炸藥包被扔了出來,這一次那些炸藥包飛得更高飛得更遠,有一些直接就飛進了城內,而那一面已經搖搖欲墜的大山也在爆炸中再次晃動起來,劉埏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了似的。
“快躲開!快躲開!要倒了!”劉埏嚇的大聲驚叫起來,一邊叫一邊使勁地推著壓在他身上地親衛,他可不願意被北面的城牆壓在下面,那可是無數的巨石,砸下來他們必死無疑。
但是親衛卻一動不動,兩個全身披掛的家夥實在太沉重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注意到這兩個親兵地臉孔,他們的五官其實已經扭曲到了一起,保持著一個古怪的神色,乍一看上去就像是衣服詭異的笑容,但是煞白地臉色和青紫色的嘴唇卻很明顯的表明了他們已經死去多時了。
“怎麽死的?沒有炸到這一邊呀?”劉埏眼睛瞪地非常之大,他不明白自己的親兵是因為什麽而死的?明明爆炸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雖說那些像是響雷一般地爆炸聲不停在腦袋上面響起,但並沒有炸到自己這一邊呀。
可是當他一推那個親兵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家夥猛地張開了嘴,然後一股股黑色的液體就從他的嘴裡緩緩的流了出來,開始的時候應該是鮮血,但後來就已經變成了塊狀的東西向外噴出來,從小塊到大塊一點點向外噴著。
“嘔!”劉埏雖然從小就在軍旅中長大,但是卻從來也沒有見過比這更恐怖的場面了,這已經瞬間就超越了他的承受能力,而聰明的他也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親兵是怎麽死的了,他們都是被炸碎了五髒六腑而死的,現在向外噴著的就是他們的內髒。
“天啊!我們敗了!大元敗了!”
“震天雷的使用效果非常之好,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特別是二號彈的使用效果完全超出了我們的預期,金座城的城牆都被炸塌了,連北面的山坡都倒下來了,還真像你說的那樣,說沒良心炮啊,可以改變戰場地地理布局呢。”郭破虜正在向張順匯報破虜小隊的具體情況,他的語氣裡面也透出了興奮。
張順卻並沒有他那麽興奮,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伸手在臉上揉搓了一下,瞬間疲勞被驅趕出去了不少。
一號彈其實是二十五公斤炸藥,而二號彈則是二十公斤左右的炸藥包,比前面一個飛得更遠到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這樣的局面還是讓他感到很不滿意,畢竟沒良心炮的射程還是太近了。
雖然已經降低了炸藥包的重量, 但也不過只是能打出兩百米左右的距離而已,這讓早就習慣了大炮的張順還是感到深深的不滿。但是大炮的研發卻遲遲沒有進展,雖然他已經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說出來了,可依然還是進展不大,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這個時候張順才知道自己地專業知識實在太少了,但這件事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他只能耐心等待了。
“三哥,你好像還是很不滿意的樣子,你和我說說,你想要的震天雷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郭破虜也看出了張順的不滿意,當即試探性的問道。
張順愣了一下,然後就嘿嘿的笑了起來“沒什麽,這個東西我知道一定可以,所以並不驚訝而已,而這種東西也就那樣了,不可能在更好一些了。對了,那個劉埏就那麽投降了?”
“是啊,這一點也讓我們很驚訝,他的投降讓前方的戰士都感到奇怪,他直接帶著還沒有死的士兵打開了金座城的城門,請我們進城,而且也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合作的態度非常之好,開始的時候他們都認為他有別的打算,但是事實證明他好像是真的投降了,這個家夥實在太奇怪了。”郭破虜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