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公爺,且慢!我等不是朱潛的同黨,他做的事情和我們其他人都無關呀。”韓四平猛的大叫起來,他已經明白了朱潛的事情沒有可能轉圜,但是不能因為這麽一個人就把自己這邊所有人都賠進去。
張順卻是冷冷一笑“說得真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你和李繁、朱潛並稱三傑,你們平時交情莫逆,沒有事情的時候還會聚在一起,現在李繁不在襄陽,就剩你們兩個了,難道平時就不混在一起了?你現在這麽說我可是真的怎麽也不相信啊,你也可以問問你自己,你信不信自己說的話?”
韓四平頓了一下,此時他也是感到一陣頭疼,心裡埋怨這個朱潛簡直就是瘋子,可同時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實在也不值得相信,隻好再次解釋說道“公爺,我等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曾經說過一些妄語,但是下官都認為那只是妄語而已,誰知道這中間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下官並沒有放在心上啊。”
張順已經仰天大笑“說得好,好一個沒有放在心上!是不是連你們總是掛在嘴上的朝廷也沒有絲毫放在心上呢?當一個人跟你說要和韃子合作的時候,你想的竟然只是這個人胡言亂語,嘿嘿,你的解釋我很滿意,但是不知道陛下會怎麽想,太后會怎麽想,江丞相會怎麽想?那些戰死在前方的將士和為了這一戰已經精疲力竭的百姓會怎麽想?百年之後我我等都會化為塵土,到時候總會有人給我們寫上一筆,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到底有沒有人像你一樣天真豁達,認為這天下滿嘴都說著大逆不道言語的人都只是胡言亂語,不會把要和韃子合作將這個國家拱手送人的家夥放在心上,你的心可真的太大了。”
張順的語言很是犀利,一字一句都敲擊在韓四平的心上,讓他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了,而那些一直都在求饒的家夥們也都住了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不用如此大費周折,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些事都是我自己乾的和他們無關。”這個時候朱潛再次站了出來,他想到的又是義氣兩個字,準備把所有的罪責都抗在自己身上,這一次已經輸了,卻不能一把都輸乾淨吧。
張順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好啊,事到臨頭還有如此的膽魄,真的很令人欽佩,只不過你真的有膽魄就該上陣和韃子較量,也算是學以致用,不負這麽多年來朝廷的恩養,可是你卻把所有的能耐都放在如何出賣自己的國家上面,這真的是有趣之極。這裡面還有你想保護的人?很好,很好,我說過我不會在現在就殺你們,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不用廢話了,全都帶走,調內務司進城,讓他們查一下到底這當中有多少已經被他收買了。”
士兵們再次上前,將這些人全都繩捆索綁,也就在這個時候朱潛再次大叫起來“我和別人沒有串通,我也不是為了出賣大宋,我只是想對付你而已,你一個人而已,你是大宋的毒瘤,不除掉你,大宋難安。”
“我是毒瘤?”張順聽聞這話笑得更加大聲了“那我倒要問問,你從哪裡看出我是毒瘤了?就因為我帶領著不敢於做奴隸的大宋男兒奮起而戰就成了毒瘤?又或者不願意和你這種所謂的清高之士同流合汙就成了毒瘤?你說只是針對我一個人,好像說的咱們有私仇一般。可是你一個三代臨安人士,怎麽會和我一個世代居住在襄樊石碣村的人有私仇呢?說來說去不知所雲,這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的道理?狗屁道理!還不是因為我們的奮力死戰影響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宋精英投降韃子,尋找新的高官厚祿的道路麽?我早就多次表示,我才不願意管你們這些人想什麽做什麽,但是只要攔阻我殺韃子就是漢奸,就是我的敵人,我對於敵人從不手下留情。全部帶走,一個不留!凡是敢於反抗者,當街格殺!”
朱潛還想說什麽,但是這一次卻被一個士兵一腳踹在肚子上,他哎呦慘叫一聲,像個煮熟的蝦子一樣彎下了腰,而後面一個士兵又對著他的後背踢上了一腳,這一下他就算是有再多的道理也說不出來了。
而其他人更是不敢和這些士兵們對著乾,全都老老實實的舉起手來,開什麽玩笑,這個時候難道還有人敢和這些人比劃一下?那可真是壽星老上吊嫌自己命長了,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軍兵,他們每天訓練的內容就是殺人,而殺他們這種人,這幫人完全可以做到一個人殺一百個。
轉眼之間幾十個官員全都被繩捆索綁扔在一邊,而張順也正要傳令繼續進城,卻忽然看到遠處急匆匆能夠跑來一群人,當先一輛馬車幾乎就要飛起來了,眨眼間已經到了他們的近前,而這輛馬車是襄陽第一無二的,那就是江萬裡的代步工具。
馬車都沒有停穩,簾子就已經掀開了,江萬裡白雪一樣的頭顱從馬車車廂裡面探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被綁在地上的官員,然後很明顯松了一口氣,不過看向遠處那個戰場的時候還是變了臉色。
“衛華,衛華,不可動殺心啊,這些人可都是朝廷的官員,他們的生死必須經由朝廷決定。”老人家雖然已經趕到了事情不妙,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張順好像對於他的到來早就有準備,依舊還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淡然樣子“丞相,你怎麽來了?我聽說最近你的身體不怎麽舒服,怎麽不在家裡好好養病呢?這些亂臣賊子,還需要你親自跑一趟麽?”
“他們怎麽回事亂臣賊子,這些可都是朝廷選派出來的。”江萬裡知道張順說這話心裡很惡毒,但還是要把自己的話說出來,這就是他到這裡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