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早就停止了攻擊,他們當中也有三五個倒霉鬼被四處飛濺的鋼珠射中的人,雖然傷害並不大,但是他們所產生的震懾力卻是無法衡量的。
在他們眼中此時這個場面並不是三十來個躺在地上的死人或者活人,而是漫天飛舞的殘值斷臂,四處飛濺的鮮血碎肉,這個場面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了的,而這些第一次見到這種武器的人,自然是立刻就失去了所有的戰鬥意志。
余濤都長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身邊的張恆也是早就失去了和他較勁的心思,而是變得無法自已的顫抖起來,他們兩個都是這樣的狀態,更何況其他人了。
“快跑啊!他們有妖法!”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這麽一句,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群人忽然就扔下兵器朝著外面跑去,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再願意繼續停留在這裡,剛才那三十多人的情形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誰願意做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三百多個余濤和張恆的死黨全都做了鳥獸散,余濤和張恆立刻就知道不妙,但這個時候就算他們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管他們了,於是隻好也跟著一群人朝外面跑去,沒有辦法啊,對方手裡竟然有法器,這樣的仗還怎麽打呢?
張貴等人在裡面也是一樣的驚愕,雖說這其中有人是見識過這種東西威力的,可誰也沒有在狹小空間中使用過這種武器,誰能想到在這裡忽然這種武器的威力放大到這麽多倍,而那些根本就沒有見過的則是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半晌才有人訥訥的問了一句“張大哥,你們用的是什麽東西?”
“掌中雷,是我們老三弄出來的,隻要你們願意跟著我們一起殺韃子,這東西以後人人都有,隻要看到韃子就往他們身上招呼便好了,殺起人來可真是太過癮了。”張貴雖然也是非常震驚,但在這麽多人崇拜的目光中還是勉強裝了一下,這樣的時候能裝一下就裝一下吧。
眾人心頭全都一驚,原來這麽厲害的武器竟然是可以製造出來的,那麽這個張老三不就成了神仙了?到時候要是有樣的武器在手裡,那麽我們還怕誰呢?當下就算是最動搖不定的人也都堅定了要和張貴一起走下去的決心,未來可期呀。
“還是別說了,咱們快走吧!要是他們反應過來點火燒死我們的話,還真就麻煩了。”朱大年這麽一提醒,眾人也都反映了過來,紛紛站起來準備離開。
“這個韃子怎麽辦?”有人又問了一句,他說的當然是峰公子了。此時峰公子也是早就被震驚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了,連哀嚎都製止了,他的臉上全都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張貴看了看他“帶上他,說不定還能從他的嘴裡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此時他的話在這裡就和聖旨沒區別了,於是立刻有人綁住了峰公子,將他抬起來往外面走去,而朱大年也背起了張貴。
他們來到門口的時候各自都撿了一些武器防身,反正剛才那些人把東西扔的到處都是現在正好給他們用了,然後這不到一百人就急匆匆往外面跑去。
不過沒跑出多遠迎面就看到一群大概也有百人左右的隊伍急匆匆朝裡面跑來,雙方都走得比較急,差一點就直接撞上,不過在發現對方的時候立刻就馬上隱蔽起來。
但電光火石之間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張貴的弟兄卻好像看到了什麽似的,提高聲音問道“來的可是三哥麽?”
那邊頓了一下馬上就叫起來“是大狗麽?我是張順!”
“哎呦!果然是三哥來了!”那個被喊作大狗的青年一下子跳了出來,
興衝衝的喊了起來“三哥,你怎麽來了?大哥受傷了,就在後面!” 來的人正是張順,而此時跟在他身邊的不但有郭靖和那幾個投彈兵,還有周飛羽領著的一群剛剛投降的宋軍,更有一群不認識的生面孔跟在他身邊,一個大約隻有十八九歲的青年人更是提著一口樸刀緊緊的跟隨在他的身邊。
“大哥受傷了?在哪裡?傷得怎麽樣?”張順雖然對自己哥哥有點埋怨,但那隻是埋怨而已,一聽說自己的大哥傷了,當即也就急了。
“老三,我沒事,就是丟了條胳膊而已,命沒有丟,還能殺韃子呢。”一聽到自己弟弟熟悉的聲音,張貴也是來了精神,當即就高聲叫起來,這個時候張順也已經跑了過來,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郭靖和那個青年人。
張順一眼就看到張貴的慘狀,當即就瞪起了眼睛“朱大年,誰把我大哥傷成這個樣子了?”
“是這個韃子和一個臭道士一起乾的,三哥,我們沒有保護好大哥!”一看到張順朱大年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
張順卻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什麽時候了,在這裡裝什麽老娘們?現在把我大哥背出去,快點,韃子在外面還有伏兵!這些王八蛋還真是想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啊。”
而此時郭靖已經到了張貴的身邊,先是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然後又看了看他的包扎情況,之後便伸手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從裡面倒出了幾粒藥丸給已經很虛弱的張貴服下,然後說道“沒什麽事,隻是外傷,應該可以保住性命!咱們現在馬上衝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我來給他治療。”
張順這才放下心來,叫著眾人快走,不過那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卻在此時跑到了張貴的身邊,帶著哭腔的問了一句“大哥,你還認識我麽?”
此時山洞中昏暗無比,再加上張貴此時眼睛已經花了,也看不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臉了,變不由一愣。
而那個青年則繼續說道“是我啊,我是采石磯的小武子啊。”
“啊?怎麽會是你呢?”張貴一聽這個名字就馬上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也終於看清楚了眼前這個人的長相,當即不禁一陣心酸,眼淚竟然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