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上看著水面上一場大戰的張順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現在他已經可以判斷出這些人是自己人了,但這些人到底是宋軍還是自己手下的人他還無法判斷,更不知道這隻船隊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有了這樣的念頭,他的腦子就有點亂了,不禁又開始快速的搜索起自己的記憶,在這附近還有沒有宋軍的戰船了呢?答案自然是沒有了,現在能在這裡出現的艦隊就隻有自己帶走的那些人了,而他們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是神農架出現了什麽問題?又或者是已經丟失了?
一想到這些他就越發著急起來,要知道自己在這邊打仗不管是勝是敗他都沒有真的放在心裡,就是因為他有一個神農架作為自己的底牌,而要是真的在那裡出現了問題,那可就真的要出大事情了。
神農架一直都是張順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要是這個地方出了問題,那麽就意味著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一個根據地,難道到時候真的要帶領這些人靠著打遊擊朝南方撤退?最後死在崖山?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辦法去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決定還是要盡快將面前的敵人解決掉,然後盡快的去找那些人來問問到底是什麽原因出現在這裡。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都站在身邊的江宗傑卻忽然惋惜地說了一句“這個船隊的指揮真的太差了,明明已經打碎了敵人的陣型,這個時候本應該直接散開真行進行追擊並包圍敵人,這一切本來是可以做到的,但他已經錯失了良機,這有點太可惜了。”
張順聽了這話不禁好奇地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江宗傑,這個漢子一直都以江鑄的助手或者師兄的身份出現,平時話就不多,也不像江鑄那樣有高貴的身份,就算是在歷史上也隻是說他勇猛不凡喜歡身先士卒,但最後下落不明,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對水戰有著特殊的看法,當即就感興趣的問道“怎麽?宗傑兄對水戰頗有研究?”
江宗傑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一下便低下了頭,看樣子他也是因為自己的一時口加快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江鑄卻立刻說道“我的這個哥哥可是個水戰高手!張將軍不要以為他以前沒有參加過著名的水戰就小看他,要知道他可是在水軍中長大的?就算是李庭芝李大人都對他稱讚有加。”
“哦?沒想到宗傑兄竟然還在李大人手下做過事情?”這一下張順更加感到驚訝了。
江宗傑也知道江鑄這是在給自己機會,也不好推辭於是隻好說道“也算不上什麽的事情,隻是我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被乾爹送到了水軍,就是在李庭芝大人手下效力,幹了十年而已,至於說水戰也不算是精通,隻是略知一二罷了。”
“哦?”張順一下子來了興趣,他現在手裡的人才雖說不少,但實際上真正可以獨當一面的卻並不多,而在各個領域中真正的高手更是鳳毛麟角了。雖說他是依靠著水戰起家的,但要是真的把水戰說的頭頭是道還是差的太遠了,他其實對於水戰還是一個門外漢,最多也就隻是知道一些小打小鬧的東西,打贏的戰鬥也都是依靠著投機取巧才拿下來的,而現在一聽說江宗傑竟然有這樣的背景,當即就生出了招攬的意思。
“沒想到宗傑兄有這樣的身世,那麽以後還請宗傑兄多多幫助小弟啊,我手裡雖然有不少戰艦,但卻的確少了一個可以指揮他們的主將,不知道宗傑兄有沒有興趣做這個職務呢?”張順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時代該怎麽招攬人才,也從來就沒有想過什麽虎軀一震人才自己就衝上門來投效的,所以他也就直接撇開了那些繁文縟節,把話說得很明白。
但沒想到江宗傑卻從來也沒有見過說話這麽直接的人,他也是一時呆住了,本來按照他的意思應該直接拒絕的,畢竟對於這個張順到底該是個什麽態度三公子還沒有拿定主意,但一想到張順竟然一句話就把水軍交給自己執掌,這種誘惑也是相當巨大的。他在水軍當中待了十多年,自然對於如何運用戰船作戰了如指掌,可是偏偏因為他的出身一般所以不能得到重用,這也是他心頭的傷,可現在終於有了可以施展抱負的機會,哪裡會不在意呢?可他又不能自己作出決定,當即就顯得有點猶豫了。
好在張順並沒有催他,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這也讓江宗傑覺得心裡好受了不少,仔細的想了想這才抱拳拱手說道“在下何德何能,承蒙張將軍看得起,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畢竟這一次我的任務是要負責三公子的安全, 等這一次事了之後,如果張將軍還有這樣的要求,在下一定肝腦塗地,到時候就算是隻做一個小小的水軍士兵也絕不含糊。”
張順當即大笑起來“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到時候宗傑兄可不要說話不算話,我的水軍就交給你了。”
張順此時其實還是心裡有事,所以雖然嘴上招攬江宗傑,但是卻並沒有想一下具體的情況,隻是話剛剛說到這裡就看到周飛羽已經縱馬而來“三哥,我們已經打通了和碼頭的道路,現在可以過去了!”
張順也不怠慢,馬上就轉身對著手下人喝了一聲“全體跟我來!”然後就縱馬朝著碼頭飛奔了過去,他實在是太想知道來的人是誰了,而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帶來了壞消息。
此時碼頭上的戰鬥已經基本上停止了,大量的元軍已經放棄了抵抗,他們也都看到了自己的艦隊在水面上被人打得抱頭鼠竄,又看到了自己的將軍已經先行逃跑,這樣的隊伍哪裡還有什麽戰鬥力可言,所以大部分都已經繳械投降了,不過場面還是顯得非常混亂,這也讓郭芙有點緊張,寸步不敢離開張順,一雙眼睛緊張的看著四周,生怕從俘虜隊伍裡面衝出什麽不怕死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