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西鐵木耳剛剛安頓下來,就有斥候來報告“大帥,我們發現了張順的部隊,大約三萬人已經運動到了距離我們不到二十裡的地方,他們正在全速向我們行軍而來,看樣子好像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
裕西鐵木耳一聽這話,當即興奮地瞪大了眼睛“什麽?張順的部隊已經出現在鄂州城外了,太好了!馬上命令全軍準備,我們立刻出兵和他們決一死戰。”
眾將全都嚇了一跳,大家雖然誰都知道這一戰就是來和張順決戰的,但是卻沒想到來了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張順的部隊就來了,他們的速度極快而裕西鐵木耳也好像完全不在乎對方的樣子,竟然直接就要出去決戰,這真的行麽?
穆爾看出了眾人的疑惑,於是當即就站出來問道“大帥,我們該怎麽布置呢?”
裕西鐵木耳略一沉吟馬上就意識到了穆爾這句話的意思是,於是對手下的眾將解釋起來“你們不要以為這是我心血來潮的決定,現在開戰對我們來說可是最好的。現在已經是未時,陽光正好在我們的背面,我們現在衝出去和他們打一場,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這個時候我們不去打還等什麽呢?但是張順的軍隊不是那麽簡單的,他們的火器十分凌厲,所以我們必須要和他們在百步之內決勝負,這意味著什麽不用我多說了,那就是要用人命搶出來一個機會。所以馬斯爾你的騎兵要用最快的速度向前靠近過去,不論死活都要把這個機會給搶出來。後面弓箭隊緊緊的跟上,前面不管有多少損失都要堅持住,一定要和他們靠近距離之後,再開弓射箭打掉他們的火槍手。我也知道他們有可能有火炮,但是不管是火銃還是火炮都不能長時間射擊,所以我們必須衝上去緊緊地盯住他們拖住他們,只有這樣才有可能給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張順的軍隊只有三萬人而已,他們沒有那麽多的軍隊,所以不可能很快展開,更沒有那麽多部隊進行阻攔,而最重要的是火炮比較沉重,他們不可能把火炮推到最前面,只要我們衝進去他們也就完了。”所有將領立刻心悅誠服的點頭稱是,連穆爾都頻頻點頭,裕西鐵木耳雖然平時小肚雞腸性格狂妄,但是他的確有狂傲的資本,在指揮戰鬥的過程中他總能發揮出特別的能力,他的確是個有前途的將領。
“既然沒有異議,就去做吧!馬斯爾的騎兵這一仗損失一定會非常巨大,但是你放心,這一仗打完之後我給你補充兵員,戰利品也是緊著你們先拿,戰後死了的人每人十兩黃金,沒死的人二十兩銀子,去吧!還有,全軍上下張順軍一個人頭三兩銀子,戰後用他們的人頭來換。”
元軍的這支部隊畢竟大部分都是波斯人組成的,所以他們的軍紀還是比較不錯的,特別是當這些人已經得到了所有詳細命令之後也沒有什麽東西可說的了,於是全都紛紛出去整頓軍隊,準備馬上出城決戰,而穆爾也趁機走到了裕西鐵木耳的身邊“公子,我們好像沒有那麽多錢吧?”
裕西鐵木耳冷笑一下“錢可以讓哈裡台那個傻瓜出這筆錢,反正他有的是。對了,穆爾,你去組織一路軍隊把這邊的城門接管了,別我們在前面打著仗,後面的老窩被他們封了,城門必須要在我們手裡,明白麽?”
“您放心,我已經有所準備了,這邊的城門已經在我們手裡了。不過又件很奇怪的事情,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什麽事情?”裕西鐵木耳沒想到還有事情竟然讓穆爾覺得奇怪,也來了興趣。
穆爾立刻說道“我本來以為只要我們又想要接管城門的意思,他們一定會不願意,至少會有些情緒,畢竟這裡是他們的搖錢樹,可誰知道我們剛一提出來,人家就特別痛快的答應了,而且走的非常快,這一點就讓我感到很不可思議,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裕西鐵木耳也很仔細的想了想,但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想出個答案,於是便說道“這個哈裡台呀,做事情的確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從小做事情就是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讓人根本就摸不著他的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幹什麽,不過只要我們打贏了這一戰,那麽不管他做什麽都是一個樣子的。”說到這裡他又是一頓,然後才猛地豁然起身“算了,就這樣吧!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必須贏才行。張順軍隊非常厲害,我一直都想和他們試一下,只要打贏了以後一切都好說了。”
城外此時元軍已經列陣成功,每一支部隊都帶著自己的命令,他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命令下達,而很快就看到了張順部隊的影子,當那些人出現在遠處地平線的時候,裕西鐵木耳也馬上就眯起了眼睛,舉起了望遠鏡仔細地看著對面的情況。
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旗幟,在這個時代一般都是依靠旗幟來分辨對方軍隊的主將,於是他很輕松的就看到了謝升的旗幟,這些常年和元軍交手的將領早就被記錄在案了,所以當他一看到那面旗幟就馬上猜出了對手是誰,可問題是這面旗幟雖然出現在隊伍之中,但並不在帥位,那麽自己這一戰的對手到底是誰呢?
裕西鐵木耳皺了一下眉,然後就猛地瞪起了眼睛“是張順親自來了!”
“哦?大帥怎麽知道的?”
“你們沒注意麽,帥位的旗幟是死字旗,雖說他們一貫都用這種旗幟,但問題是謝升的旗子在旁邊,這個家夥可是張順身邊的老人了,能讓他做副手還掛著死字旗的能是誰?只有張順一個人而已。告訴全軍上下,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是張順,殺張順者上黃金萬兩,官升三級,給我狠狠的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