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劉三如何與看管的人搭訕,可對方就是不回一句話。
他隻好悻悻地縮在狹小的房間裡。
另一邊,韓翠花剛與劉三撕扯過,面色看起來很憔悴。
自從被關進牢房裡,每每到了飯點,她的飯,總被同樣關押在房間裡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給搶去。
論身形,韓翠花打不過那個女人,所以只能夠看著她吃光自己的那份。
“站好!”
因為一直吃不飽飯,韓翠花進房間沒多久,肚子就發出咕嚕的叫聲。
她捂著發酸的胃,稍微蹲在地上,想緩一緩,卻被看守的警員訓斥。
“444號,我讓你挺直腰板站好,你聽不懂人話是嗎?”
韓翠花的額頭冒著虛汗,她乞求道:“同志,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能不能給我些飯。等我填飽肚子以後,再處罰好不好?”
“444號。我告訴你,你這樣的人,我見識多了。”
看守的警員並不相信韓翠花嘴裡的話,“還沒有吃過東西?我看剛剛給青年小夥子打架的時候,精氣不是很足嘛!”
他用腳踢了踢蹲著的韓翠花,“起來!”
韓翠花扒著看守警員的褲腳,悲情道,“求求你。同志。我是真的很久沒吃過飯了。”
此時,門外有巡邏的人員,看到這一幕問道,“小牛。讓你關個人,你這是幹啥呢?”
“武隊長。”小牛用力地將韓翠花甩開,“444號不老實,我正進行教育!”
韓翠花一個趔趄,背摔在冰冷的牆壁上,脊骨發出碎裂的聲響。
武隊長朝著這一間房走過來,他認得那個韓翠花,之前子弟兵們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麽一個養母賣了養女換餅,何況上次這人還參與了誣蔑軍官的罪責,屬於思想極度惡劣,絕不能夠輕饒。
“怎麽?”武隊長走到小牛的面前,“這人是站不起來了,改行躺著?感情被送進來,就是每天睡大覺的麽?”
小牛害怕武隊長責罰自己辦事不力,他又狠狠地踹了韓翠花幾腳。
巨大的疼痛席卷而來,韓翠花整個身體蜷縮得像一隻被煮熟的蝦。
武隊長看著人似乎真的站不起來,吩咐跟在後面的小警員,“既然這韓婆子那麽喜歡躺著,不如就讓她躺著吧。”
“你們幾個,將她的胳膊、腿都捋直。若是蜷一下,後果是什麽,應該不必我多說吧?”
韓翠花平日裡耀武揚威慣了,眠崖村十裡八鄉,哪一個不知道她是什麽品性的人。
起先,韓翠花還企圖反抗幾下,在經歷多次反抗無果後,漸漸地就放棄了掙扎。
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初尖銳的疼痛感慢慢消失,在這不足三平米的房間裡,沒有陽光,沒有水,韓翠花的神志越來越不清晰。
約莫到了晚上,監獄突然亮燈,刺得劉三眼睛裡出現重影。
來來往往很多人,還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喂,發生了這麽事啊?”
依然沒有人搭理他。
透過柵欄,他看到一群人用擔架抬著韓翠花,死灰般的臉沒有表情。
她死了!
劉三因為驚慌而吞了下口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
才關進來第一天,韓翠花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