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墨白以為保姆是要去廚房囑咐,後來卻發現並不是這回事。
她不能被她攔著,總是要過去的。
“同志。”墨白問得坦坦蕩蕩,“請問,您有什麽事情嗎?”
保姆弓著腰,態度倒很客氣,“姑娘。冒昧地打擾您。我們家老爺,想邀請您一同用餐。”
是剛剛,被顧順順吐槽zi本家的那桌。
墨白骨子裡,是抗拒與這類身份的人深交。
她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態度很明顯。
“多謝你們家老爺的心意,我那桌已經點好了飯。”
墨白強勢要走,保姆力氣很大,卻堅持要把墨白給帶過去。
“請您讓開!”
zi本家,都是這樣強人所難嗎?
墨白怒視保姆,她的音量很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平日像老者這種身份的,即便出門也是低調行事。
保姆想自家老爺之所以一見到面前這個姑娘,就像丟了魂似的,還一定堅持把她帶過來吃飯,應該是見她,長得像她們家小姐的年輕時的翻版。
墨白咬唇,態度也很強硬,二人陷入僵局。
顧維安聞聲尋來,他問:“小白。怎麽回事?”
“先生。”
保姆那雙眼明慧,她能看出顧維安是把這位姑娘放到心尖上的人。
“我們家老爺,想請姑娘吃飯。”
顧維安將墨白拉到自己身邊,語氣明顯不悅,“既然是請吃飯,那也不必要將人堵在這兒,不讓人出來吧?”
保姆板著臉,“我也是按主人的命令行事。”
顧順順雖然脾氣不錯,但思想上覺得那種成分的人都不該出來。
“怎麽著,一個zi本家的老爺,還在這兒開始擺官架子嗎?”
老者被說得坐立難安,他拄著拐棍兒,將錢遞給老板,對著廚房的保姆說:“宋媽。我們走。”
飯點完,沒吃就扔在那裡。
顧順順在後面冷嘲熱諷,他們真是鋪張浪費。
飯館外,北風呼呼地吹。
老者走出飯館,外面陽光很刺眼,保姆幫他叫了個車夫,在車上,問道:“老爺。您剛剛,為什麽要去招那個罪?”
“宋媽。”
老者眼裡居然含著淚水,他說:“如果真是當年那個孩子,我們墨家,也算是後繼有人!”
宋媽在墨公館做保姆,也有三十年的光景。
關於小姐當年客死在海城,據屍檢報告說是生產後大出血,沒有得到及時治療。
“……都怪我……”
這名老者,叫墨雲逸。
當年,他非要給女兒包辦婚姻,才害得一向乖巧的女兒,與未婚夫私奔,最後落了個這樣的慘局。
“……宋媽……”
墨雲逸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手帕,他邊擦眼淚,邊哽咽地說:“我剛剛一看到那女娃,就好像品如活過來了……”
“老爺。”保姆宋媽輕輕地拍著墨雲逸的後背,“這蘭城只要是咱們想打聽得消息,沒有打聽不到。”
“那就讓小吳去打聽打聽,誰哪家的孩子。”墨雲逸很讚同宋媽的話,“如果真是品如的孩子,我所有財產,都過繼到她的名下。”
保姆聞言,眼底波動很大。
年初二的天氣不錯,雖然飯館出現小插曲,但是顧維安他們三人吃得很滿足。
“二姑。”
走出飯館時,墨白對顧順順表達被款待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