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叫它小魚兒吧。”
墨白顯然因為夢中夢,睡眠不足。
她打了個哈欠,對丁香說:“大部分貓都喜歡吃魚,不如就叫它小魚兒吧。”
丁香被墨白這麽一解釋,覺得合情合理。
畢竟墨白是她見過最有文化的姑娘,她取得名字,自然也是好的。
倒是盧婆子猛拍腦殼兒,嚇了她倆一跳,異口同聲地問:“盧婆婆,你沒事吧?”
老人上了年歲,偶爾會做出稀奇古怪的事情。
丁香作為護士,自動將盧婆子的舉措,歸結成老年癡呆的表現。
“涼子。”
盧婆子一驚一乍:“我想起來,那水神的靈獸就叫做小魚兒!”
說完,還若有所思地碎碎絮叨自己並不算老,對年輕時聽過有關神的事兒,都能夠清晰地記著呢。
丁香猛一拍墨白的後背。
墨白只能尷尬又不失禮節的微笑,跟著丁香一起誇讚,盧婆子人老心不老。
如今,看著為老人能夠走出斷後的陰影,化悲痛為現在,墨白感到很是欣慰。
三人熱鬧了一番。
難得在這樣緊巴巴的日子裡,大家過得愜意。
覺是沒法睡了。
墨白穿上墨西從眠崖村帶來的衣服,攢足了精神氣。
“你們倆,還不快點洗洗弄弄——”
盧婆子笑呵呵地招呼著丁香和墨白,顯然把他倆當成了親孫女看待,“我才想起,面都要坨了。”
“好嘞。”
丁香點頭應著,她雙手推著墨白的後背,走出廂房。
清晨因為昨夜的雨,所以院子裡不免顯得清涼。
墨白打了盆水,將臉埋在水裡,冷水激得她睜不開眼。
在黑暗中,閃過數個零星的畫面。
墨白猛然從盆裡抬起頭,她拍了拍臉上的水,心裡頭有了個主意。
“涼子。”
丁香這邊也洗好了,她想起墨白今早還做了噩夢,大概是顧維安有關系。
她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語氣充滿關心:“你不用太擔心,顧師長也是為了咱們百姓,肯定很快就回來的。”
墨白衝著丁香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
“你——”
丁香咬著唇,欲言又止,生怕揭到疤,會傷到墨白。
“我真的沒事。”
墨白歎了口氣,思想倒是這個年代少有的前衛:“丁香同志。墨涼同志正式地告訴你,她會把日子越過越好的。”
丁香不知道墨白恢復記憶,以為是吉祥物讓面前這個女孩有了改變。
腦中尤記起初在西瓜農場遇見墨白,那姑娘一看就是背負太多。
十七歲,女孩家本就應該像花一樣。
“你們倆還沒洗好咧?”
盧婆子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面都涼了。”
墨白掙脫丁香,她用掌心接了一抔水,大發玩心,灑在了丁香身上,應聲道:“這就來。”
猝不及防的丁香被潑了一臉,她抬起下巴,看到墨白給自己扮了個鬼臉,嘴裡嚷嚷著要“報仇”。
墨白快速地跑進屋,小魚兒的適應能力倒是很強,這會兒已經吃上了盧婆子給它專門做的小魚乾。
“這得虧是上次你們杜大哥帶來的魚還剩下些,不然的話還不知道給它吃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