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陸知行啊。”
的確是陸知行,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相貌。
不一樣的,是『性』格。
“l。”
林清堯彎下眉『毛』,從唇間輕輕緩緩地冒出一句:“七年前的事情,是一場意外,不關阿行的事。”
“所以你不要怪他了。”
言下之意,這樣的人格,不應該出現。
陸知行應該是健健康康的,沒有心魔,亦或是不需要l的存在。
“小悠。”
l從陸知行的身體裡抽離,男人似乎沒有緩和過來,在即將虛弱地倒在地上時,林清堯急忙扶起了陸知行。
“你可想過,如果再一次跟陸知行在一起,或許又是同樣的局面?”
瞧著面前昏『迷』不醒的英俊的男人,林清堯咬著唇,“即便是要我再死一回,我還是會和他重新再一起。”
黑影聞聲顫了顫。
“l。”
林清堯背對著他,“我很感謝,你把我們帶到川北。這些年,每當我快要崩潰的時候,熬不下去,撐不住的時候,為我加油打氣。這些,我都很感動。”
“……你原來都知道……”
他怎麽忘記了,小悠擁有探測未來的能力。
“我知道,我會死。”
林清堯扯了抹酸澀的笑容,“跟阿行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會死。”
她將陸知行扶在牆角,然後緩緩地站起身,“所以這些日子,像是偷來的。七年前看到過卡車碾壓身體的畫面,卻看不到什麽時間。就像,我知道我跟他會再次重逢,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等到後來,我自己也不相信他會不會來。”
l慢慢浮現出實體,以陸知行的模樣出現在林清堯面前,“我忍了七年,不與你見面。可是當過去的陸知行再次出現的時候,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釋懷。”
“小悠。”
男人的聲音悲悲戚戚,帶著的愁緒蒙住了裂口的心,“我把你帶到嶺南吧?”
“回去就是化解問題的方法嗎?”
她轉過身,質問他,“這些話,我隻跟你說。阿行不知道,可你是清楚的。七年前,我的死亡,不是一場意外。”
l身形顫了顫,薄唇泛起了白霜,“小悠。對不起……”
對不起。
直到異能覺醒。
也未能找到那個傷害你的凶手。
對不起。
花了七年,卻還是無法避免你的劫難。
“……前些日子……”
林清堯頓了頓,“……我又看到了死去的畫面……”
l蠕動著乾裂的唇角,剛想要回應什麽,陸知行醒了過來。
“小悠。”
他晃了晃腦袋,l再次與他融合在一起。
“那個混蛋弄哭你了?”
男人一把講女人扯進懷裡,“不許為那個混蛋掉眼淚,不值得。”
“傻瓜。”
林清堯在陸知行的胸口悶悶道,“哪有人自己罵自己的。”
“是我自己也不行。”
很霸道。
又有些中二與幼稚。
這一次,我也想守著你。
不管多難。
“阿行。”
林清堯斂去情緒,扯了扯陸知行的衣袖,“我們回酒店吧?”
魚簍裡的魚,還在不死心地企圖跳出去。
陸知行扣好繩索,拉著林清堯的小手,見她徹底調整好了狀態,這才舒了口氣,“小悠。”
“嗯?”
“你知道當我聽l說起我的異能的時候,我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為什麽一直是個麻瓜了。”
“為什麽呢?”
正午的太陽有些毒,還未到地鐵口,林清堯的額頭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兒。
她抬起微紅的小臉,像隻好奇寶寶。
“你說我是聖父好了,總之我不願意去剝奪其他異能行者的能力,因為這樣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
林清堯忽然停下了腳步,用手背『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鼻子,“阿行。”
她的臉白了幾分,面前浮現的零星碎片『逼』得自己向後又退了幾步。
“怎麽了?”
許久不聽她說話的陸知行側過臉,聲線立刻變得擔憂,“是不是身體感覺到不舒服?”
林清堯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想,我好像忘記買蔥花了。”
耳畔傳來地鐵轟隆隆的響聲,她的步履有些浮虛,男人最終放棄了尋根究底,“走吧。”
這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什麽。
林清堯強迫自己鎮定,她用余光偷偷地瞄著面前的陸知行,她想,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不對勁,也許此時正憋著一口氣等待自己坦白。
“阿行。”
還未等林清堯開口,陸知行便接到錐生的電話,“什麽事?”
錐生尖酸的語氣從揚聲器傳來,“哦。我的陸總,您現在真是一手好牌爛在自己的手上啊?”
“有話說話,別那麽帶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