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編劇心滿意足地抽完一根雪茄,拍了拍身上的煙灰,走進車內。
“陸先生。”
他看到副駕駛座上走神的男人,“關一下車窗吧?我們要啟程了。”
l才切換成陸知行的頻道,點了點頭。
車內的空調,暖風徐徐吹來。
很快,這輛黑『色』的商務車駛向了木屋。
比起一周之前的木屋來說,剛推門進來的林清堯,不得不慨歎著場務的偉大。
安葉笑盈盈地走過來打招呼,“清堯。身體沒事了嗎?”
陸知行將林清堯攔在身後,“耽誤了安小姐這麽多天的拍攝,實在不好意思。”
安葉當下,就看出了陸知行對自己如此明顯的疏離。
她依舊保持著淑女姿態,“陸先生說得哪兒的話,畢竟人不能阻止意外的發生嘛。”
“台詞,昨日我已經記下了。”陸知行轉換成l,“想來今天,也不會耽擱安影后太久。”
一會兒開口說耽誤,現在又說不耽誤,安葉隻當陸知行因為林清堯,對她沒什麽好感,也就尷尬地笑了笑。
拍攝現場的各機位,已經準備好。
陸知行今天的拍攝任務很重,不光要跟女一號搭戲,還有女二,女三以及路人的戲份。
韓慕白舉著揚聲器:“3號機,注意拍冷烈的全景,《韶華》十三鏡頭一次,準備。”
還不到林清堯,陸清歡見四下無人,便走進林清堯在的化妝室,將手機遞給她。
“幹嘛把你的手機給我?”
不知道是不是跟李漢在一起的緣故,過去陸清歡那容易招黑的棱角,被磨平了逐漸許多,“阿堯,我錄了一段音頻,你聽完後,情緒別太激動。”
上一次在醫院,她就想把這份錄音交給林清堯,只是陸知行那種冰冷的態度,讓她一時間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陸清歡點開錄音,雖然前半段,陸清歡沒有錄製,但是林清堯很清晰地聽出來的是安葉與陸清歡的對話。
安葉:“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是誤會了。”
陸清歡:“誤會?《韶華》你敢說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原創?”
安葉:“陸小姐有什麽證據嗎?《韶華》這本書,我在四年前就已經出版了。至於你說的《傲嬌影帝追妻記》這種名字,我從來沒見過。”
陸清歡:“你……”
忽然一道男聲:“你倆幹什麽呢?過來吃火鍋了。”
林清堯聽出這是錐生的聲音,音頻到此結束。
她無力地衝著陸清歡笑了笑:“這段錄音,又不能說明什麽。”
“阿堯。”
陸清歡都快被林清堯氣哭了,“我跟你說,安葉那個女人空有一張臉,沒準兒那臉都是整的。”
“人家國民女神呢。”
林清堯心裡的疑『惑』很多,但是她也不想這樣平白無故地去誣告一個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我們不要這樣對待別人。”
陸清歡拉了個凳子,坐在林清堯的身邊,“我給你說,那天陸知行帶著你去求婚的時候,安葉主動來找我,表面上給我聊戲,我就覺得她是因為聽到咱倆說這件事的時候,心虛。”
林清堯還想要說些什麽,化妝師推門進來:“清堯。發套找到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沒再討論剛剛的話題。
等林清堯畫完妝以後,走到片場。
這一幕戲,是男主被女主威脅,心情煩躁的畫面。
“烈。”安葉拉著陸知行,“你都好久沒有回葉家了,爸媽都很想你。”
“阿紫。”
陸知行不著痕跡地將她放在手臂上的胳膊移開,“我說過,總有一天會靠自己的實力,不要再讓伯父與伯母打錢了,這樣給我的感覺,像是施舍。”
安葉一幅聽不懂的模樣,“烈。這怎麽能是施舍呢?等到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啊。”
說著,她便要把紅唇貼在陸知行臉上。
韓慕白滿意地點點頭:“cut。清堯。下場夜店,準備。”
陸知行被帶到演員休息室換台戲服,林清堯坐在場務搭建好的吧台上,由於劇組群演因為上周大雪封山,所以被困山下。
雖然看到鬱編劇充當服務生小哥的模樣,林清堯很想笑,但是最後因為韓慕白的“。”忍住了笑意。
林清堯素來不知道,現在的編劇已經可以優秀到又會開車,又會睡網紅,還會調酒。
“小姐。請問需要什麽嗎?”
鬱編劇調好一杯雞尾酒,遞給身旁的群演路人青後,才見林清堯在吧台前坐了老半天,他上前問道。
“長島冰茶。”
男人與女人異口同聲道。
林清堯轉過身,陸知行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只見鬱編劇速度地剝好白橙皮,將朗姆酒、伏特加、以及龍舌蘭等酒為基酒,又把榨好的青檸汁倒入杯中,最後放入冰塊。
他均勻地搖晃了橙黃『色』的『液』體,然後將玻璃杯推到了兩個人面前。
陸知行長臂的速度遠在林清堯之上,他仰著脖子,一飲而盡,“再來一杯。”
數十杯下去以後,陸知行的俊臉有些微醺,鬱編劇這才有些抱歉地對林清堯說:“對不起啊。今天的配料,都讓這位先生喝光了。”
林清堯飾演的沈瑤,是一位剛進娛樂圈子的小透明。
因為拒絕導演潛規則, 所以又一次失去了戲,她的經紀人已經放棄了她,這才抑鬱地來pub舒緩心情。
可是沒想到遇見這麽一個男人,給她搶酒喝!
“那給我一杯,不一瓶……”
林清堯環顧了下周圍,“算了,我自己來。”
她徑直躍過吧台,隨手扛起一桶礦泉水,然後對著陸知行從頭到腳地澆了下去。
“清醒了嗎?”
陸知行甩了甩短發,胡『亂』地抹了抹俊臉上的水,“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
林清堯指著自己,“你作為一個男人,跑到夜店喝光了客人所有的酒,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嗎?”
瞅著這個樣子,像極了失戀,林清堯當即冷笑:“怪不得,沒有女人要呢。”
“你再說一句——”
長島冰茶,亦稱為失身酒。
陸知行反手將林清堯壓在吧台,檀木的邊角咯得骨頭生疼,“死變態,你幹嘛……唔……”
“乾些變態,會做的事情。”
陸知行隨手扛起林清堯,然後扔給鬱編劇數千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
鬱編劇跟著路人們樂呵呵地蹲在地上撿錢,哪裡還顧得上那姑娘是不是與冷烈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