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那晚——”

　　林清堯咬著唇，蒼白的小臉透著些紅，“我能證明陸知行是清白的。”

　　劉思凡倒是看清楚兩個人的關系，笑著說:“清堯妹子。”

　　“在法律上，親近之人得說辭往往不被采取，你知道為什麽嗎?”

　　“因為往往會因為夾雜著情感因素，會有失公允。”程修遠接過劉思凡的話:“阿堯，陸知行若是真沒問題，自然會放出來的。”

　　“小悠。”

　　一直沒有開口的陸知行衝著林清堯笑了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事兒。”

　　“程隊！”

　　小李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副隊說，那個趙亮……”

　　走廊的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去聆聽小李的下文:“已經被抓獲了。”

　　“陸知行。”

　　程修遠單手整理了下領口，“是不是同夥作案，我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劉思凡和小李一同扣著陸知行去警局。

　　林清堯想要跟著一起過去，卻被程修遠攔住，“阿堯，你不能再感情用事了。”

　　“9月24日一整晚，陸知行都和我在一起。”

　　雖然那晚的事情，林清堯羞於開口，她臉上那些女孩家的嬌羞，倒是出賣了她。

　　“好了，我也該回局裡了。”程修遠隻覺得視線被灼痛，故作輕松地笑了笑，“陸知行的事若是清白的，我們自然會放行。”

　　隨後他一路小跑，跟上小李他們。

　　林清堯緊跟在後面，就在劉思凡將陸知行塞進警車時，她顧不得什麽羞恥，氣喘籲籲道，“9月24日那晚，陸知行和我在Lemo酒店。”

　　劉思凡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程修遠。

　　“……你們……”林清堯頓了頓，喉嚨繼續冒出讓劉思凡驚歎的語言:“可以去酒店查監控，那天晚上，我跟陸知行在大床房裡，睡了一夜。”

　　坐在車上的陸知行，猛然抬頭，他實在是震驚，林清堯會為了他，把那晚的事說出來。

　　就在剛剛醫院的走廊，陸知行意識到程修遠說的時間與那晚的事重合，考慮到小姑娘的清譽，所以選擇緘默不語。

　　“小悠。”

　　他終於開口道，“你真是個傻瓜。”

　　“咳。”

　　程修遠輕咳幾聲掩飾著自己的不自然，“小李。你去查一下Lemo酒店的監控錄像。”

　　“頭兒。”

　　劉思凡倚靠在警車車尾，“這陸知行現在怎麽處理?”

　　“等結果。”

　　如果說林清堯說得是真的，那麽案件中除了趙亮以外的嫌疑人身份將要重新梳理。

　　三個人站在川北大學附屬醫院門口僵持了約一分鍾，林清堯沒有顧慮程修遠和劉思凡，直接開了警車的後座門坐了進去。

　　劉思凡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畫面，讓程隊念念不忘的鄰家妹妹，今日真讓她大開眼界。

　　現在的年輕女孩子為了愛情，倒是連警車都搶著坐。

　　“阿行。”

　　林清堯伸出手碰了碰陸知行的傷口，“你的頭還痛不痛?”

　　陸知行本來想寬慰林清堯，說自己沒有什麽大礙，想著讓她不要擔心。

　　可瞄到程修遠的眼神，陸知行故意悶哼道，“有些暈。”

　　說話間，頭靠在林清堯的肩膀上，一幅虛脫的模樣。

　　“阿行。你要不要緊?”

　　林清堯扶著陸知行的身子，狹小的空間裡，陸知行感受到自己呼吸的急促，

“小悠。好暈。讓小爺靠會兒。”　　車外等著小李結果的程修遠終於看不下去了，嘴裡酸著:“要是真的覺得不舒服，也不用在醫院門口，剛剛的病房，還是可以回去躺著的。”

　　“阿行。”

　　林清堯用食指戳了戳著陸知行的俊臉，“要不，我們回病房吧?”

　　昨日她發了燒，沒怎麽吃什麽飯，這會兒胃裡正泛著酸水。

　　“好。”

　　陸知行從林清堯瘦削的肩膀上起身，他拉開門，前腳出去，林清堯捂著酸痛的胃，後腳跟上。

　　剛剛車內的氣流不順，這會兒又忽然出來，林清堯隻覺得一陣天昏地暗。

　　“小悠！”

　　“阿堯！”

　　兩個男人同時緊張地望著狀態不對的林清堯。

　　陸知行走上前，攙扶著林清堯問道，“是不是昨天沒吃飯，現在餓得胃難受?”

　　此刻的劉思凡，完全是一幅吃瓜群眾的模樣瞧著自家隊長吃癟的模樣。

　　只見程修遠默默地把伸出去的手，縮回來。

　　是啊，他一個鄰家大哥哥，又有什麽資格在她男朋友面前對林清堯表示關心。

　　程修遠兜裡的手機嗡嗡地響了起來，“喂。”

　　是已經在Lemo酒店調取監控錄像的小李，只聽他說:“程隊。24日那晚剛好是林姑娘的公司在這裡正舉辦《嶺南花正開》的慶功會。監控畫面也顯示，陸先生抱著林姑娘進了419房間——”

　　尤其是廁所門口，小李看著監控畫面親吻的兩個人，都覺得臉紅。

　　最後人家青年男女都同間大床房了，當晚肯定要發生些什麽啊。

　　自家程隊看來和林姑娘，是真的沒戲了。

　　小李頓了頓，“總之，陸先生擁有不在場的證明。”

　　“放人。”

　　程修遠對劉思凡說。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終究要面對林清堯愛上別人的那一天。

　　周海過去和他喝過幾次酒，那時候誤會林清堯是因為喜歡自己才不肯和他有實質性進展， 程修遠只是酸澀的笑了笑。

　　他過去以為也許沒有什麽男人，能真正走進林清堯的心房，他就一直默默地在她的身後等。

　　等到周海終於離開了她的生活，可半路殺出來的陸知行打得自己措手不及。

　　劉思凡掏出鑰匙，解開了陸知行手腕上的手銬。

　　“對不住了。陸先生。”

　　陸知行對此並沒有什麽，他的一顆心系在林清堯身上，“小悠。你想吃些什麽?”

　　“隨便什麽都好。”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川北24小時營業，離川北大學附屬醫院又近的地方——

　　陸知行在腦海裡搜索著路線，如果說把川北大學附屬醫院看作是嶺南中心醫院的話，那家便利店應該還在吧。

　　“那我們先去零度便利店看看有什麽吃的好嗎?”

　　“嗯。”

　　瞧著兩個人遠去的身影，劉思凡一臉壞笑地對程修遠說:“頭兒。你家清堯妹子就這樣被人拐走了，不跟著?”

　　“回局裡提審趙亮。”

　　程修遠皺著眉頭，陸知行這個人他的確沒有見過，可是陸知行這個名字倒是相當熟悉。

　　只是，他究竟在什麽地方聽過呢?還有，這附近並沒有零度便利店啊。

　　嶺南的零度便利店，實際上是川北的暮星便利店。

　　陸知行牽著林清堯的手剛要進去，一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兔子蹦到了林清堯的懷裡。

　　更讓人吃驚地是，它居然開口問:“林林。你找到陸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