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你的異能是什麽?”
林清堯的視力沒有恢復,所以不知道剛剛l做了什麽。
“洗腦。”
l的話語剛落,李漢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他手放在l的肩膀上,“老大。我覺得——自從你求了婚以後,說話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阿行。”
林清堯也跟著不厚道地笑了,“你是不是最近追沈教授追多了,還能夠像傳銷頭目一樣給人洗腦麽?怎麽突然開這個玩笑。?”
“嗯,我開玩笑的。”
l不顧李漢與陸清歡在場,直接將林清堯圈在懷裡,“小悠。我買了醃羊排和土豆泥,你要不要吃?”
“阿堯。”
陸清歡忽然開口道,“你不是不吃土豆的麽——”
怎麽回事?
李漢不是說,師兄跟著阿堯七年前就在一起了,連喜好都不知道嗎?
“我吃的呀。”
她喜歡吃土豆,是因為之前跟著阿行在嶺南的時候,他們因為日子過得很苦,土豆絲很便宜,也很能容易飽。
後來,她離開嶺南,隱藏了自己會做飯的能力,也不再吃他們充滿回憶的那道菜。
之於過去,林清堯的眼角一陣濕熱。
“李漢。”
l聲音清冷,“我記得昨日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希望有人來打擾小悠。”
林清堯扯了扯l的胳膊,“李特助跟清歡也是為了給我送吃的,怕我無聊才會來病房的。”
“你想吃的想喝的想要的,我都會給你。”l勾起唇角,“不必要受這些人的情。”
“阿行......”林清堯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你跟李特助不是好兄弟嗎?”
l的內心泛起陣陣漣漪,昔日若不是李漢跟秦楚,他怎麽可能會失去她。
他的世界,只要有小悠就夠了。
他經不起,再一次鰥寡孤獨的黑暗。
即便耗盡他畢生的異能,手刃兄弟,他也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的身邊消失。
“這樣說話怎麽了?”
l拂袖,此時的他,更像是無心之人,“小爺的話都說成這樣了,不一樣有人聽不懂麽?”
“既然師兄這樣不待見——”陸清歡拉著僵在那裡的李漢,“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
“清歡——”
林清堯掀開被子,卻被l攔住了去路,直到耳邊傳來哐當的關門聲,她朝著l的胳膊咬了下去,“阿行。你真的太過分了。”
過分,也好過失去她。
l用食指勾起林清堯的下巴,“小爺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她不再理會他。
他便也不再繼續逗她,側著身子在她身後躺下。
別扭了好一會兒,終於好奇心佔據了上風,“阿行。”
“不氣了?”
l問道。
“我們談一談。”
林清堯咬著唇,悶悶地開口。
“除了戀愛,小爺什麽都不想談。”
花了七年,在川北站住了腳跟,偏偏還是比陸知行那個混蛋,晚了與她重逢的時間,甚至讓周海那個渣渣搶了先。
早知道,他應該將時間線調得慢一些。
林清堯紅著臉,“你怎麽總是這麽沒正形!”
“小悠。”
l擁著她,將臉埋在她的脖頸,“我很想你。”
這七年,我每一天都想你。
感覺如此不現實,l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阿行。”
林清堯努力地睜開眼睛,雖然很疼,陸知行的面容在視線裡出現了重影,眼淚啪嗒就落下來了,“你幹嘛這樣煽情?”
l直接扳過小女人的身子,薄唇吻去她的淚水,“好端端地,怎麽哭了?”
“不是的。”林清堯搖搖頭,“就是剛剛想看看你,可眼睛疼得厲害,所以才會,唔——”
“小悠。”
l深情款款摟著她,“小爺有些餓了。”
久違的晴天,太陽掛在天空。
陸知行用拇指拭著唇角,鹹鹹的。
那個混帳,居然弄哭小悠。
“陸先生。”艾麗斯遞給他一款墨鏡,“天晴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皮特將行李包遞給陸知行,“背著。”
“皮特!”艾麗斯面帶不悅,“陸先生是病人,你自己的行李,自己拿著。”
“無妨。”
陸知行背起行囊,“眼下我沒有什麽可以回報兩位的,就當是謝禮中的一部分吧。”
艾麗斯望著他,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堅持下去。
耶和華醫院的氣氛有些微妙。
貝塔斯曼醫生看到陸知行有些驚訝:“l先生,你這是……”
皮特見陸知行與教授是舊時,態度改變了很多,很好心地解釋道,“教授。他被熊咬傷了胳膊,我跟艾麗斯已經為他注『射』了最新的疫苗——”
貝塔斯曼醫生有些疑『惑』,畢竟昨日他見l先生的時候,不太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同樣疑『惑』的,還有陸知行。
這個貝塔斯曼,顯然是認識l的,也就意味著小悠有可能還在這家醫院。
他故意說得模棱兩可:“去給小悠買飯的時候,遭遇了熊,所以……”
“哦,原來如此。”
貝塔斯曼醫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轉身對艾利斯說:“你跟皮特先回學校,l先生的身體,我會查看的。”
兩個小情侶走後,貝塔斯曼醫生為陸知行做了詳細地檢查,最後才舒了口氣,“艾麗斯得我真傳,基本上體內的毒素是被祛除了。”
“這一段時間, 吃食以清談為主……”
“貝塔斯曼醫生。”陸知行打斷她的話,“這件事,我不太想讓小悠知道。所以,我想給她換一間病房——”
他在賭,如果小悠在這裡,他便可以借著換病房的機會去見她。
“林姑娘在402病房,您是想把她——”
貝塔斯曼的話還未落,就感受到面前一陣風吹過,抬起頭,哪裡還有陸知行的影子。
走到四樓,陸知行的頭越發疼痛。
他強忍著眩暈,推開402病房的門。
月光皎潔地照在他這兩日心心念念的小女人臉上,陸知行單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
“……阿行……”
沉睡的林清堯忽然嚶嚀了一聲,病房裡的燈猛然被打開。
貝塔斯曼醫生氣喘籲籲道:“l先生,你還沒有說,自己要把林姑娘轉移到哪個房間呢。”
“誰說小悠要換房間?!”
貝塔斯曼醫生身後傳來l的聲音,再一回頭,他已經來到了床沿。
林清堯『迷』『迷』糊糊地睜開睡眼,雖然視線裡還不是很清楚,但是有兩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貝塔斯曼醫生看到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容,“天呢。你們誰才是真正的l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