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陸知行說的只是一個玩笑的話,林清堯卻笑不出來。
她的小臉兒紅紅的。
陸知行用手背探了探小女人的額頭,真燙。
應該是剛剛在北山縱欲過度,加之剛剛他開了窗戶,大抵是被凍著了。
“......小悠......對不起......”
男人的語氣裡裝著歉疚。
“我沒事。”
語氣輕飄飄的,雖然有些頭暈,林清堯的身體,自己是清楚的。
“剛剛......你不是泡洗澡水去了麽?”
其實是想問,怎麽會突然站在她的身後,那麽巧發現了她一直事後吃避孕『藥』的事情。
終究,還是換了這麽個方式問出來。
“......唉......”
陸知行用右手拍了拍自己腦門,“瞧我這記『性』。”
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剛剛急衝衝地在浴缸放了水,他出來叫她解解身上的酸,沒想到那一幕的發生,刺痛著他的眼。
此時,有水流從浴室裡溢到臥室,雖然有地暖的蒸騰,但多少還是有水的痕跡。
陸知行連忙進浴室,清掃了地面以後,用重新放好洗澡水,這才風塵仆仆地抱著快睡著的林清堯走進浴室,他的小悠,可真好看。
陸二不自然地蹭了蹭女人白嫩的皮膚,林清堯連忙整個身體逃進浴缸裡,背對著陸知行。
“......小悠......”
陸知行的右臂肘子勾起她的細長的脖頸,試圖將小女人的背面給扳到視線范圍內。
“......你先出去吧......?”
她始終不肯給他一個正臉兒,很小聲地說:“......等我洗好了以後,你再洗......”
“小悠。”
身體,燙得幾乎快要被蒸熟了,如那青蝦,肌膚呈現出紅『色』,她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在親她的後背!
“你又不是第一天跟著我做了——”
浴缸很大,也是希斯墩酒店的一大特『色』,剛好,塞進去兩個人。
陸知行的左腿盤上了她的平坦的小腹,右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那個小家夥抱到自己懷裡,“一起洗。”
倒也是考慮到她的身子。
陸二在洗澡的時候,犯了幾次規,結合著沐浴『乳』,將想要進去的地方,填充的滿滿的。
林清堯的頭髮很長,披散下來的時候,剛好可以包裹著大半個身子,所以平日打理起來的時候,很費時間。
她沒想過,那個男人有天,會在事後,閑情雅致地給自己護理頭髮,力度不亞於外邊專業的洗頭工。
“......小悠......”
陸知行的下巴抵著剛剛為她梳洗後的頭頂,“你喜歡我什麽?”
“嗯?”
因為缺水,所以喉嚨裡發出的回應,有些艱澀。
“那我換句話問你——”
陸知行親了親她的小臉兒,“這七年,你想過我嗎?”
怎麽會不想他呢。
想得,人人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瘋子。
想得,只能從文字裡去發泄著思念。
她記得,那日他問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把答案告訴了他。
“阿行。我告訴過你的。如今你又問我第二遍,是得了選擇『性』失憶症嗎?”
“不是。”
他的目光沉沉,抬起手臂抓著浴袍蓋住了她赤luo的身體,“我只是不確定——”
既然會想我,既然還愛我,為什麽和周海在一起。
他該死的在意。
哪怕,她跟那個人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系。
“不確定什麽?”
潤過喉嚨以後,林清堯的聲音也自然了起來。
“不確定,你跟那個周......”
忽然,白『色』的浴袍發出陣陣的笑聲,嗆得林清堯的眼淚都出來了,“你是在吃醋嗎?”
“嗯。”
他倒是誠實,誠實得林清堯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往下接。
“第一次見周海的時候——”
林清堯回憶起當時的那個場景,“我以為是你回來了。”
從側面看周海,的確跟陸知行很像。
“你可以罵我賤——”
林清堯裹著浴袍,她咬著泛白的唇,“可是阿行......”
書上說,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是不假。
怎麽說著說著,她又哭了,這樣弄得陸知行倒像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混蛋。
“那個時候,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不知道未來是什麽樣子。
渾渾噩噩地度過著每一天,想過輕生,想過老天為何給自己開如此的玩笑,還沒來得及參演你那五彩繽紛的世界,就被提前提出了局。
“不許哭了。”
陸知行隔著浴袍,吻去她的淚水,“是我不好,不該如此惜命,若是我知道在嶺南死去,在川北就可以重活,七年前的時候,我就該隨你離開——”
現在,說這些後悔的句子,也不法彌補七年的空白。
他只能跟她珍惜著當下的每一天,好好地守著重生後的來之不易。
“小悠。”
陸知行換了個神『色』,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再哭,我就讓你明天徹底下不來床。”
果然,這句話,很受用。
林清堯收斂好情緒,被他帶去了大床。
陸知行將她重新安頓好以後,又拿來吹風機,似乎跟她重逢以後,他很喜歡給她在洗過澡以後吹乾濕漉漉地頭髮。
烏黑,如瀑布,如他們彼此對彼此漫長的思念,在指尖纏繞。
等到頭髮幹了以後,已經是後半夜的光景。
“早點睡。”
陸知行吻了吻林清堯的額間,他躺在她的一側,“明天還要進組呢。”
有秘密的人,是睡不安穩的。
頭一次,林清堯因為對陸知行說了謊,變得焦慮不安。
耳畔,很快傳來男人的沉穩的呼吸聲。外面隱隱約約呐喊著的北風, 在這黑夜裡搖顫著窗戶。
林清堯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穿好衣服下來,怕驚醒陸知行,所以並沒有穿鞋子。
陽台相對於室內來說,沒有充足的地暖,幾乎是兩重天的對比。
她哆哆嗦嗦地裹著自己那件還算厚實的羽絨襖,清晰地意識到川北冬日的到來。
雪已經下得很大了。
希斯墩酒店下的路燈,照耀著那些堆得老高的雪,心底萌生出一個念頭。
許久後,她才拖著自己僵硬的身體,重新回到床上。
陸知行在清早,一向有健身的習慣,手機裡的通知,彈出一條消息,“由於大雪的原因,《韶華》暫停一周。”
好在,之前在n國,他們拍攝了足夠播放三周的戲份,因此電視劇那邊還可以不停播。
“阿行。”
林清堯從床上坐起來,陸知行以為是剛剛手機的震動吵醒了她,慌忙說:“再睡會兒,今天不用進組了。”
“我們去看雪吧?”
她的瞳孔閃著些叫做渴望的東西。
陸知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與n國不同的是,因為在自己的土地上,所以這大雪顯得格外親切。
以至於陸知行,都忘記了小悠怎麽會起得這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