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

　　陸清歡按著林清堯的兩隻胳膊，“別人都說你為了在圈子裡站住腳跟，不擇手段，那些話，我統統都不相信。”

　　“什麽捆綁cp?你看師兄的眼神，明顯跟周海是不一樣的，我也知道你跟周海連擁抱都很少。而師兄對你的那種深情，根本不是演技可以裝出來的。”

　　“阿漢告訴過我，師兄一周五次的壯舉。”

　　陸清歡說著說著，也覺得自己太過直白，她紅著臉，“在這樣的前提下，你怎麽可能懷不上?到底是為什麽啊，你若是懷孕，師兄歡喜還來不及，怎麽會不要呢。”

　　未來的事情，林清堯不知道怎麽向陸清歡解釋。

　　“哎呀，好啦，你別問啦。”

　　林清堯雙手合十:“先說說，你找我來是想要表達什麽?”

　　“雖然我進圈這些年，黑料一直不少，不過真愛粉還是有的。”

　　既然是她不願意說的事情，陸清歡就沒有繼續追問，“你可知道——安葉找槍手代寫的事情，被實錘了?”

　　“really?”

　　清早，林清堯在壹微開會的時候，安葉的那種小白花的姿態，她就不怎麽喜歡。

　　“不是你說沒有證據的話，不能『亂』說嗎?”

　　陸清歡掏出手機，放了一段視頻。

　　“大家好。很抱歉打擾大家幾分鍾的時間，由於對方的勢力牽扯過深，我只能以不『露』面的方式，去揭秘國民女神的真實面孔。”

　　畫面中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繼續說道，“與許多作家朋友相似，我曾經懷揣著自己的夢想，希望有一天，看到自己的敲打的心血被拍出來。這時候，安葉的助理moon找到我說，安葉看到我的小說，很是喜歡，想要投資我去拍電影。老實說，被自己的女神賞識，我真的很開心，於是我們很快簽訂了合約。”

　　“電影是被拍出來了，就是大家耳聞目睹的《南陵十二月》！可是片頭卻寫著根據安葉同名小說編寫。”面具男說到這裡哽咽起來，“聽到這裡，我想大家應該清楚，我成了安葉的代寫。就算我拿出證據的時候，安葉的粉絲都說我是想錢想出名想瘋了，甚至說就算安葉找槍手又怎麽樣?要不是他們女神演這部戲，誰有會理會我這種小透明。”

　　“真的是這樣嗎?”

　　面具男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一個作者日日夜夜嘔心瀝血地敲打著鍵盤，不敢生病，唯恐生病了就斷更，一旦斷更就失去了僅有的讀者。旁人呢?只不過是把名字換了換，成了自己的作品?我要求安葉公開道歉，moon強詞奪理說與我的合同就是買斷我的版權。”

　　視頻當中呈現出面具男與moon的合約對比:“多可笑啊。堂堂的國民女神，居然簽訂陰陽合約。”

　　“最近，我已經收集了被安葉所剽竊的幾個原作者的書，想讓你們看一看你們所謂充滿才華與美貌的女神，筆下所謂的文學『性』的故事，真實度到底有多少！”

　　“我知道，這個視頻可能很快就會被安葉的團隊頂下來。願身邊每一個原創者可以隨手轉發，維權這條路很難，但是，眾人抬柴火焰高。我堅信，我們終將有一天會取得勝利。”

　　.....

　　後續是面具男提供的這些年，安葉寫的所有同名電視劇和電影，其中還涉嫌融梗文學大師的種種證據。

　　若真是如此，為什麽現在網上一片平靜。

　　“阿堯。”

　　陸清歡收好手機，“這下你相信，安葉那個人造女神的面孔下，是踩著多少人，才有了今天吧?”

　　腦海裡閃現出l的話，《傲嬌影帝追妻記》就是《韶華》的前身，林清堯咬著唇，“清歡。若是真的，那前陣子，我的電腦文檔被清除，也許跟安葉有關。”

　　網上現在搜不到安葉的證據，甚至說但凡說安葉不好，系統就會以“不能夠人身攻擊”來阻止，可以見到這個女人的背後，實力牽扯范圍多麽廣泛。

　　“那你想一想，還有沒有證據之類?”

　　林清堯咬了咬唇，“我在家裡還有手稿，上面應該有年份的記錄。而且，好像電腦裡還有存之前拍的手稿照片——”

　　“你把這些資料整理好後發給我，到時候一並給那位面具男當成證據。”

　　林清堯的小臉上寫著懷疑，“靠譜麽?”

　　“沒把握的事情，我們能做嗎?”陸清歡以為林清堯是心軟，她歎了口氣，“阿堯。我們身處與這個圈子，有許多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非己所願的事情。”

　　“我知道啊，善良不能當飯吃，若是安葉不觸犯利益就罷了，一旦她侵害我們的權益，退讓，只會讓『奸』人當道。”

　　林清堯的回答讓陸清歡有些恍惚，這樣的她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讀書的時候，許多人給林清堯的評價最多的是“憨厚、耿直、走到社會上，很容易因為自己的善良而吃虧。”

　　但是現在，像是被開光似的，她的言語，與昔日不同。

　　“看我幹什麽?”

　　剛剛的那些話又仿佛並非出自於她之口，此時林清堯的手機傳來鈴聲，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聊完了嗎?”

　　“嗯。”

　　“李漢想媳『婦』了。他的手機在陸清歡那裡——”

　　“那你呢?”

　　若是未來能夠有變數， 這一次我能夠守住你。

　　午後的陽光打在林清堯柔軟的小臉上，她的語氣像是告別:“阿行。李特助想清歡，那你想我嗎?”

　　“分開的每一秒，我都用來想你。所以，陸太太，空氣有對你傳達出我的思念嗎?”

　　有些情話，若是講起來，旁人聽著都面紅耳赤。

　　“我收到了呀。”

　　林清堯閉上眼，抬起小臉，“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陸先生以後想我的時候少一些。”

　　“也是。”

　　男人沒聽出這句話有什麽不同，“你現在在我身邊，思念卻是可以被減少。”

　　“小悠。”

　　林清堯強忍著眼淚，不讓它從睫『毛』裡掉落，她潤了潤喉嚨，“嗯?怎麽了?”

　　“五分鍾以後，壹微大樓集合，我們去吃壽喜燒。”

　　直到聽筒裡的嘟聲傳了許久，林清堯才放下電話，無力地垂下雙腿，“清歡......我該怎麽辦......?”

　　她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阿堯。”

　　大概是覺得林清堯因為最近娛樂圈烏七八糟的事情，快要撐不下去了。陸清歡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撫順著她顫抖的後背，“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