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堯順過氣來，將事情的起承轉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陸知行。

　　“那你來醫院的時候，他人呢?”

　　對啊。

　　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沈懷去哪裡了。

　　他現在處於一個盲人的狀態，應該很扎眼才對，為什麽沒有聽到了劉思凡剛剛說起沈懷的去向。

　　何況，如果是去找丁隊長的話，剛剛自己與丁遇見面，也不曾提及。

　　人怎麽會憑空消失——

　　除非......

　　*

　　很多事件的發生，就是在雨夜。

　　方才在警局的時候，興許是喝多了，沈懷在劉思凡送林清堯去醫院的時候，自己去了男廁。

　　“好久不見。”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陸知行?”

　　沈懷因為眼睛失眠，不能夠確定男人所在的位置。

　　“眼睛雖然瞎了，耳朵還算好使。”

　　L勾起唇角，又聽見沈懷否定了自己剛剛的稱呼，“不對，你不是陸知行。陸知行被喪屍咬傷，現在應該在醫院才對。”

　　“沈少這套推理，若是不去混娛樂圈，該行去混警局，也是可以的。”

　　L擰開洗手台上的水，方才沈懷是由男警官一路帶進來的。

　　他想要呼叫外面，這裡有個殺人魔。

　　“沈少是想要呼救麽?”

　　L輕笑，“如果不嫌自己的喉嚨會乾，盡管喊吧，喊破也沒什麽。”

　　沈懷潤了潤嗓子，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肯定地重複著說:“你不是陸知行。”

　　“我當然不是陸知行那個蠢貨。他能夠做什麽?要不是我，他連我女兒都護不了。”

　　L歪了歪自己的脖子，按著沈懷的短發，湊在他的耳旁，“沈少。平日裡沒少對我老婆YY吧?”

　　“你是說清堯?”

　　那個男人不僅有著和陸知行一樣的面孔，而且還喊著林清堯為老婆。

　　沈懷咬著唇，瞳孔開得很大，忽然想到了什麽，驚道，“你是陸知行的分身?”

　　陸知行，沈懷有過幾面之緣，雖然是護妻狂魔，但是不至於像現在這個人一樣陰陽怪腔。

　　“哎呦呦。”

　　L抬起腿對著沈懷的襠部就是一踹，“我們的沈少這麽聰明怎麽能行?”

　　如果沈懷的分析正確的話，面前這個分身，應該就是陸知行身上的陰暗面的化身。

　　一個好的陸知行，一個黑化的陸知行。

　　“陸先生。”

　　沈懷不知道怎麽稱呼，就這樣喚著L:“你殺了那麽多人，當真覺得自己逃得掉?”

　　“逃不掉的話，不是還有替死鬼麽。”

　　L的話語有些陰森，此時男廁所的窗外傳來一陣驚雷。

　　閃電照在男人的臉上，他繼續說:“沈少如此煞費苦心，將我和小悠分開了七年，我查來查去，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是陸知行的黑暗面，是什麽能讓他黑化?

　　沈懷的額頭冒著汗，腦子在飛速地運轉，快想一想，究竟是什麽能夠讓他變成現在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人。

　　陸知行的分身殺了周萍，是因為周萍對清堯不好。

　　陸知行的分身殺了他的父親，也是因為劉坤曾經對林清堯有過非分之想。

　　對。是清堯。

　　凡是對清堯不好的人，在陸知行的分身面前，都是阻礙他的人。

　　“陸先生。讓你跟清堯分開，是義父的命令，你知道的當年他在P國一手遮天，

你找不到清堯，被編織的時空網，不過都是義父發明的字靈在作祟。”　　沈懷擅長甩鍋，反正高達已死，想必陸知行的分身也查不出什麽。

　　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麽搞笑的事情，L狂笑道，“字靈?”

　　“小白，你告訴他，字靈是什麽?”

　　耳邊傳來一聲機械的聲音:“收到指令。字靈，十年前，由沈懷先生寫下的一款編程，能夠入侵人的電腦裡，竊聽信息，然後對文件程序進行篡改......”

　　“聽到了?”

　　L一個耳光扇過去，“沈少。咱麽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繞彎子，累不累啊?”

　　“你以為你那些話，用來騙騙我老婆，還能夠誆騙我嗎?”

　　沈懷還在用公式計算著，有沒有替死鬼幫助自己逃過這一劫。

　　“啊。”

　　L歎了口氣，他握緊拳頭，骨頭咯得脆響，“人呢，不該有所幻想，幻想這種東西很天真對不對?”

　　“小白，你猜猜看，沈少在想什麽呢?”

　　又是那道機械的聲音:“沈懷正用公式計算著什麽時候會有替死鬼......”

　　哈哈哈哈哈哈。

　　L又是一陣狂笑，“替死鬼啊?”

　　他咂咂嘴，“瞧瞧。我這個記性都忘了，咱們沈少還有這種能力。”

　　“不過，你的義父沒有告訴你，包括秦楚那些人的能力都消失了嗎?”

　　沈懷忽然想起當時秦楚被救以後，義父帶著自己逃去P國，聽到義父斥責異能消失的事情，最後隻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所以這份異能也就不複存在。

　　現在，想想。

　　“你不光會分身，你還能夠複製別人身上的能力?”

　　若是這樣的話，若是這樣的話， 沈懷忽然開始有些後怕。

　　“哎喲。小白。你說怎麽辦才好呢?咱們沈少害怕了。”

　　L抓著沈懷的腦袋撞在牆上，很快沈懷的額頭上冒著血珠，“都說學IT的人腦子聰明，我覺得人有時候就是死在了過於聰明，是不是?”

　　“陸先生。”

　　沈懷的聲音有些不穩，他大口喘著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清堯就成了殺人犯的妻子?”

　　果然。

　　林清堯是分身的軟肋。

　　“清堯。清堯。”L只是停止了幾秒，又陷入歇斯底裡地打鬥中，“我讓你叫的那麽曖昧。”

　　“陸先生！”

　　沈懷知道，此時的L已經徹底地成了瘋子，他必須自己做點什麽。

　　“林清堯知道你這個樣子，她會怎麽想?你的女兒知道你這個樣子，她以後會怎麽面對別人的指點?”

　　“她的爺爺是破壞科學界的罪人，她的爸爸是殺人案，那麽以後，不讓陸悠然還有什麽樣的人生?！”

　　一連串的話語講述完畢，L才恢復平靜。

　　他擰開水龍頭，按著面臉是血的沈懷，衝洗後，說道，“沈少說得對。”

　　“我總該為她們母女考慮。”

　　*

　　海邊因為下雨，潮漲得很高。

　　一個喪屍瘋狂地暴走在海灘上，一陣浪過來，他衝著海浪嘶吼。

　　而剛剛被批評教育後的蘇顏洛，正在喪屍男的後面，繼續點開野狸TV開著著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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